第231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那時他們誰都不識得誰,都是初出茅廬的鋼琴家。

  不曾想會在幾日後的鋼琴比賽里再度相遇。

  陸懷硯勾纏住江瑟的手指:「他們在餐廳的四手聯彈大概和我跟你的兩手聯彈一樣。」都有一種難以用言語訴說的契合。

  「後來呢?」江瑟問。

  「他們在比賽的那幾日就像相識了許久的好朋友一般,一起吃飯一起看布魯塞爾的夜景。那一年的比賽,他們都獲了獎。比賽結束後,他們便分道揚鑣,偶爾聯繫也只是節假日的禮貌祝福。兩年後,Linda生下女兒沒多久便接到律師的電話,說那人出了意外,遺囑里給她留了一套別墅以及別墅里的鋼琴。」

  「是我們今天去的那套別墅?」

  「嗯。Linda在她丈夫去世後才搬去那裡住,就連紹廷都不知道那屋子是一個男人留給Linda的遺物。」

  江瑟看著電視裡的男主角:「那個人結婚了嗎?有妻子兒女嗎?」

  「沒有。」

  「遺囑是提前寫好的?」

  「嗯。」

  把自己住的屋子和最心愛的鋼琴留給一個只相處過數日的人,江瑟忽然明白Linda為什麼會每年都要看一遍《廊橋遺夢》了。

  鋼琴大抵就是Linda和那個鋼琴家的「橋」。

  她微微側頭,望向陸懷硯。

  男人的鏡片裡映著一張熱烈又痛苦的臉,那是男主角同女主角說出那句話時的神情。

  江瑟反身坐上陸懷硯大腿,鏡片隨即覆上一片陰影,男主角的臉在鏡片裡消失。

  「跨年夜那日,你為什麼會想起這句台詞?」

  陸懷硯揚起下頜,看著江瑟笑:「還能因為什麼?」

  他頭枕著沙發背,姿態很慵懶,語氣卻認真:「我曾經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對誰動心動情,不會體會到這種一輩子只有一次的極其確切的愛,直到那一晚。我承認那時對你還稱不上是愛,可那樣的情動的確是二十八年來的第一次,這輩子也只會有這麼一次。」

  陸懷硯很早便對自己的人生做好了規劃。

  到了三十歲便尋個不愛他的人聯姻,三十五歲前生下陸氏的繼承人。往後的時間,對方若是想離婚那便離婚,如果不想離婚,那便相敬如賓地過下去。

  他給不了愛,但會給一個丈夫應該有的忠誠。

  他以為那就是他的一生。

  也因此,察覺到自己對江瑟動了心,他沒有任何猶豫地便展開了追求。

  明確地叫她知道他的心思,知道他想要她。

  即便她想要利用他也無妨,只要能將她拴在身邊就成。

  江瑟靜靜聽著。

  男人眼睛藏在鏡片後,這樣昏暗闃然的空間,她依舊能看到他眼底的那些東西。

  指尖一蜷,她抬手摸陸懷硯的鏡腳,說:「昨晚同陸爺爺吃飯,他說等你一結婚,這眼鏡便可以摘了,以後都不必戴。」

  他身上的戾氣比起從前已經少了許多。

  這眼鏡早就形同虛設,戴不戴都無所謂。

  陸懷硯盯著江瑟眸子:「不想我摘眼鏡?」

  「嗯。」

  陸懷硯輕笑:「喜歡我戴眼鏡?還是喜歡我戴上眼鏡又摘下?」

  他的語氣帶著調侃。

  兩人親熱前,第一個流程基本都是摘眼鏡,以至於現在他一摘眼鏡,江瑟便會有很微妙的反應。

  那是一種來自身體的記憶。

  江瑟手指撫過那根細長的金屬,語調輕淡:「喜歡你在我面前摘眼鏡。」

  明明她手摸的地方是他的眼鏡鏡腳,語氣也清冷,可陸懷硯就是被她弄出了火氣。

  男人握住她腰翻身將她壓入沙發墊,臉朝她摸鏡腳的手側了下,說:「幫我把眼鏡摘了。」

  第88章 英國之旅(二)

  =

  兩人位置顛倒的那一下, 江瑟掌根觸碰到電視遙控,電影又繼續。

  男人背光的臉在浮動的光影里靜靜望她,等著她摘下他的眼鏡。

  江瑟軟下身體, 懶懶枕上身後的背墊, 捏住他眼鏡的鏡腳慢慢摘下。

  陸懷硯俯身親吻她, 邊親邊問著:「記不記得你第一次摘我眼鏡的場景?」

  「記得。」江瑟被他親得差點喘不過氣,舌尖被他吮弄, 聲音都帶了點兒顫,「在寒山寺。」

  陸懷硯沉沉笑一聲:「那時你還挺粗暴。」

  江瑟嘴硬:「你活該。」

  這話一落,她猛地吸了一口氣,狠狠閉上了眼。

  睡衣的肩帶早就滑落到手肘處,裙擺也被掀到腰間。他鬢角的頭髮刺著她鎖骨,江瑟咬唇吸氣。

  從前他做這種事總是很有耐心, 但或許是這大半年聚少離多,甫一見面就要天雷勾地火地開始, 也沒什麼前奏。

  可昨天她回北城, 他明明拉著她胡鬧了半晚, 兩人是饜足了的。

  他這會不該這麼急切,力道也沒個輕重。

  江瑟想拿腳踹他,偏偏膝蓋被他往左右撐開一條直線, 他掌心壓著她膝蓋不許她動彈。

  她自小習舞,身體柔軟得像團棉花, 橫劈個一字馬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也不覺難受。

  但這樣面對面……

  她覺得難耐。

  似是看出她的不滿, 陸懷硯驀地溫柔下來, 低頭吻她眼睛,啞著嗓同她道:「睜開眼睛看我。」

  江瑟眼睫濡濕, 挑開眼帘時,長而卷的眼睫濕成一綹綹。<hr>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