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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北城大劇院出了樁欠薪傷人案,嫌犯拿著菜刀同鐵錘進去報復曾經的老闆。

  那人就坐在陸老爺子身側,混亂中,關嘉頤給陸老爺子擋了一擋,腳骨不幸被砸裂。

  醫生說她至少一年不能跳舞。

  對一個正值事業上升期的芭蕾舞者來說,這麼長一段空白期對她的事業無疑是致命的打擊。

  關紹崇同關紹廷從關嘉頤進手術室後便沉默了一整晚。

  關紹崇本是要帶關嘉頤回港城治療,但關嘉頤執意要留在北城。

  關嘉頤的父母和三哥正從港城過來,就連遠在英國的Linda也已經搭上飛往北城的飛機。

  陸懷硯這杯紅茶只喝了一半,陸行秋便推門進來。

  「嘉頤的爸媽馬上便要抵達北城國際機場,你親自去接人。」陸行秋說,「小姑娘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我們陸家不管如何都要表示我們的誠意。」

  陸懷硯頷一頷首,淡定道:「周青已經聯繫好國內外最出名的那幾位骨科專家,Mia的腳一定能治好。等她腳好了,北芭那邊我會打點好,一定不會叫她的舞蹈事業受到一分一毫的影響,我會讓關家感受到我們陸家對Mia的謝意。」

  「阿硯——」

  「至於我們陸氏和關家的合作,我會再讓利一分。」陸懷硯說,「您放心,陸氏是關家最好的合作對象,關家不會因為一樁意外就讓所有項目擱淺。」

  「我從來沒擔心過兩家的合作,就算關家和陸氏的合作項目全部擱淺我也不擔心!」陸行秋深深嘆了一口氣,說,「阿硯,對待別人的恩情,不能用利益來算。嘉頤要是因為我這個老頭子失去了理想,我至少要試著去圓一圓她的夢想。」

  昨夜在老宅,陸老爺子便已經提過這事兒。

  此時見他舊話重提,陸懷硯眉眼裡難掩倦懶淡漠。

  「那是她對您的恩情,與我有什麼關係?她的夢想又與我何干?」他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您若是覺得愧疚,您可以收她做您的乾女兒干孫女,甚至可以將您在陸氏的股份贈與她。怎樣都成,您知道您逼不了我。」

  「阿硯,我沒想逼你,我就同你談一筆交易。」陸行秋望著陸懷硯的目光清睿通透,他鄭重道,「你同嘉頤訂婚,我就從董事會退下,將陸氏完完整整交給你。關家實力雄厚,兩家聯姻,我相信所有董事都不會反對我的決定。」

  -

  暖氣靜靜吹著,窗光明亮,幾粒細塵在光束里浮沉。

  手機鈴聲在這片靜寂中突兀響起。

  江瑟動了動眼睫,看向屏幕。

  是岑禮。

  她接起,溫溫叫一聲:「哥哥。」

  她接電話接得如此爽快,岑禮有些意外,清潤的聲嗓難掩高興:「還以為你又要不理哥哥,哥哥剛給你發的消息你看了嗎?」

  剛手機屏幕的確亮了幾下,江瑟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一直沒點開看,現在也懶得看,直接問道:「什麼消息?」

  「昨晚陸爺爺同關嘉頤在大劇院那裡出了意外,那姑娘腳受了傷,還不知道傷勢怎麼樣。」岑禮頓了頓,「郭頌說她是為了陸爺爺受的傷,要是她以後跳不了舞了,陸爺爺怕是要按著阿硯的頭把她給娶回家。瑟瑟,你老實同哥哥說,你跟阿硯究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江瑟望著那幾粒浮在光里的塵埃,說:「陸爺爺受傷了嗎?」

  「沒有,關嘉頤及時擋在陸爺爺身前,除了摔倒時肩膀有些擦傷,他人沒什麼大礙。」岑禮說,「我聽說陸爺爺有意在陸關兩家聯姻後,就從董事會卸任,由阿硯做集團董事長。瑟瑟,關嘉頤有關家,但你也有岑家。你如果和阿硯……」

  「我跟陸懷硯沒什麼關係,陸家和關家的事我也不關心。」江瑟平靜打斷他,「哥哥,陸懷硯的事你不需要同我說,我沒興趣知道。我只想問你,七年前的事,你後悔過嗎?」

  岑禮不妨她提起七年前的事,話音一卡,喉頭像是咽了口苦黃連。

  「怎麼可能不後悔?瑟瑟,哥哥這輩子最後悔的事便是當初沒有親自將你帶回來。你給哥哥一個彌補的機會,別再生哥哥的氣了,好嗎?」

  江瑟聞言便拉開柜子,從鐵皮盒子裡取出那塊積木,輕輕攥入掌心。

  「嗯,我不生你氣了。」

  回桐城的最近一班航班是夜裡的七點一刻。

  訂好機票,江瑟進去衣帽間換衣服,經過右側那排衣櫥時,她腳步一頓,側頭望過去。

  那是一列掛得整整齊齊的男士襯衣。

  他那人總喜歡堂而皇之地在她這兒留下他的痕跡。

  叫她習慣他的存在,最好是習慣到眼皮一抬一闔間都能想到他。

  前幾日郭淺還在問她,你同陸懷硯走到哪兒算是結束呢。

  現在便是了。

  他從來不曾欠過她什麼,江瑟討厭旁人欠她債,也討厭欠旁人的債。

  更不需要別人為她做犧牲。

  陸氏還不是他的。

  花了九年時間孤軍奮戰到今日,只要同關家聯個姻,便能徹底掌控陸氏。

  這樁婚姻一點兒不虧。

  他去將他那條路走到底,她也將她自己那條路走到底。

  離開新禾府之前,她給陸懷硯發信:【我們這一程路就走到這,再見。】

  信息發出去後,江瑟拎上行禮去機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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