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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這麼一個故事。

  江瑟低頭抿嘴笑,給江川留了點老父親的面子。

  往後幾天,江瑟基本都在處理各種各樣的文件,錦繡巷三十九號的拆遷協議因著李瑞一路放綠燈,一個月才能走完的流程生生縮短到不到一周。

  拆遷款打到江瑟帳戶上的那日,她去找了張玥。

  張玥這兩日接了幾個老顧客的單子,沙發上堆滿了布匹、彩線和七零八碎的碎布帛,江瑟過來時,她正忙裡著慌地給她收拾個能坐的地兒。

  江瑟看著那些裁到一半的布料,說:「不用收拾,我說會話就走。」說著便挨著一團碎布料顧自在沙發坐下。

  張玥給她倒了杯溫水,說:「是錦繡巷三十九號的事兒?」

  江瑟接過水杯,「不是,錦繡巷三十九號我已經處理好了,以後不會再有那家店。我今天來是想同你商量新的旗袍店的事兒。」

  張玥怔了怔:「新的旗袍店?」

  「張老闆忘了?」江瑟揚眉一笑,道,「我想投資『張繡』,我說的是你們張家的這門繡藝。舊區改造的規劃文件我看過,以後的蓮安舊區雖然不會有錦繡巷,但會有新的商街商圈。張老闆是想將『張繡』開在這裡,還是換個地方?」

  張玥望了望那些剪裁到一半的布帛,又望了望江瑟,說:「江小姐真的決定了要投資『張繡』?」

  江瑟頷一頷首:「張老闆,我從來不做賠本生意。我看中的是你的這門技藝,以後不僅你是張繡的老闆,我也是。技術層面的事兒你來把控,但經營層面的事兒得聽我的。」

  她說到這便頓了一頓,認真道:「我既然投資了便一定要有回報,我希望有朝一日,別人說起旗袍,首先想到的是我們張繡。張老闆,你能做到嗎?」

  張玥雙耳轟轟的。

  剛才江瑟說的那句話,幼時母親也曾說過——

  「咱們張繡的旗袍誰穿誰知道,這十里八街的人都說要買旗袍,還得來張繡。」

  胸口像是被什麼燙了下,她吶吶:「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但我會盡力。」

  江瑟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莞爾道:「這是合同,我出資,你出技術。我負責經營,你負責設計。你先別著急著簽,尋個律師好好過過眼,覺得沒問題了再簽字。想好了要在哪裡開新的門店便同我說,我儘量在離開桐城前將這事兒給敲定了。」

  張玥從合同里抬起眼,詫異道:「你要……離開桐城?」

  「嗯。」

  「那你會回來嗎?」張玥默了默便笑道,「我從小到大好似都這樣,只要別人一同我告別,我就再也遇不見那人。我父親、母親還有……阿誠都是。」

  「當然會回來。」江瑟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溫水,雲淡風輕地笑了笑,「不回來怎麼同張老闆合作開旗袍店?你放心,我不在桐城的這些日子,會有人代替我跟進所有的合作事項。等我回來時,旗袍店肯定開張,到時候你得喊我一聲江老闆。」

  -

  江瑟來桐城的時候,只拎著個行李箱便來了。

  她從來沒拿這裡當做她的歸宿,也知道自己遲遲早早會離開。只是來的那時從來不曾想過,離開時會有這麼多的手尾要處理。

  錦繡巷、富春街、梨園街。

  梨園街那位給她送過西瓜又送過金桔的十一嬸曾同她說,我們桐城的這片老區,每條老街都有她的故事。

  江瑟不由得想,她如今是不是也算是這些故事裡的一員了?

  三月的第一個星期,江瑟好似又回到了剛接手弘盛的那段時光,每天忙得腳不沾地的。

  七號晚上。

  江瑟剛同韓茵約好了明兒去寒山寺陪她吃素齋,鄭歡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十年前沈鏘的確離開過柏縣,走了將近半個月。沈鏘這人自從盤下啤酒廠後,幾乎天天都要去廠里盯著,一走走半個月十分罕見,外貿公司老闆的那樁命案恰恰就發生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不過老於叔沒找到他在榕城出現過的痕跡,」鄭歡說到這便輕輕嘆了口氣,「不得不說,不管是趙志成還是沈鏘,這兩人都十分擅長隱匿自己的蹤跡。」

  外貿公司那樁殺人案,鄭歡是親自同老於叔他們一起去榕城調查的,也看過當年的卷宗。

  整個犯罪現場處理得非常乾淨,別說指紋了,連個腳印都尋不著。

  從兩名死者的傷口看來,動手的是同一個人。死者身上的傷口幾乎都一樣,兩刀便斃了命,每一刀都是致命傷。

  十年前的榕城工廠多,涌到城裡打工的外來人口也多,治安稱不上好,流竄犯罪的案子層出不窮,入室搶劫、殺人的案子也不少見。

  當時警察便是將這樁案子和別的入室劫殺案放一起調查。

  「即便旗袍店那位老闆能作證是趙志成殺了他們,但也只能查到趙志成,他背後的人線索斷得太乾淨,在趙志成同沈鏘都已經死了的情況下,這樁案子查不到他身上。」

  江瑟對榕城那案子的所有細節都已爛熟於心,鄭歡說的話她早就有所預料。從知道沈鏘死了的消息開始,她便猜到這案子查不到傅韞身上。

  不僅僅是榕城這案子,連深同傅雋的「意外」,以及七年前發生在她身上的綁架案,能指向傅韞的線索在趙志成同沈鏘一死後便都斷得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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