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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與柏縣的啤酒廠有關係,有能力殺人還有一定經濟實力的人。
並且,這個人認識她。
心怦怦跳得極快。
江瑟舔了舔乾燥的唇角。
將所有的線索串成一條線後,她總覺得她離那個人很近了。
第54章 認識江瑟小姐的第142天
元宵在桐城是個大年節。
富春河兩岸的楊柳樹早早就掛上了五顏六色燈籠, 吐著嫩葉的枝椏上纏滿了綴著燈珠的燈管。
夜幕一降臨,枝頭上滿是金燦燦的光,頗有火樹銀花的意境。
「每年的元宵夜富春河都辦花燈秀。一艘艘掛滿花燈的木舟蜿蜒在河裡, 沉在水底的燈火與岸上的燈色交相輝映,又好看又熱鬧。今晚媽媽陪你去看,讓你爸看會店。」
今年的元宵節, 三姐弟也就江瑟在。
江棠的舞團有元宵匯演,她是首席自然回不來。江冶還有幾天便要比賽, 天天被教練揪著耳朵叮囑心不能散。
想起除夕那晚的兩萬多步, 江瑟慢慢咽下最後一口八寶粥,說:「我就去湊半小時熱鬧。」
余詩英說好, 「你不是說今晚有朋友要來酒吧麼?他大概幾點來?要不要喊上他一起去看花燈秀?」
「不用了, 他今晚有個酒宴, 九點之後才得空。我們天黑就去看, 之後我在酒吧等他過來。」
「他識得路嗎?咱們酒吧在富春街最不起眼的地方,一沒注意便走過了,你最好同他發個定位。」
「他來過『忘川』, 」江瑟望著余詩英,笑道,「我來桐城的第一日, 他還有他表弟來過這裡。」
余詩英微微愣了下神。
江瑟回來桐城那晚她當然記得,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個。
「是高的還是——」意識那兩人都很高,也就兩三厘米的身高差, 余詩英便換了一個問法, 「是不愛笑的, 還是愛笑的?」
不愛笑和愛笑?
這問法倒是貼切。
只不過那個不愛笑的人現在在她這兒變得挺愛笑了……動不動就會噙起點笑意, 似笑非笑地看她。
「不愛笑的那位。」江瑟說, 「您還記得他?」
余詩英聞言又是一怔。
先前小冶說這人同瑟瑟不對付,聽瑟瑟談起他的語氣也挺淡漠的。
她還以為瑟瑟同這人早沒往來了呢。
「怎麼不記得?你以前同他拍的那張照片,我手機里存著。」
江瑟眉梢微抬:「照片?」
余詩英拿出手機,給她翻當初她在岑家拍的照片,「我當時問管家能不能拍點你小時候的照片,管家說可以。」
手機里的照片當然不止這一張,但這張照片裡,瑟瑟的笑容明顯同其他的不一樣。
江瑟靜靜看著那張框在胡桃木相框裡的舊照片。
照片裡的男人,一個笑得清潤溫雅,一個眉眼斂著,顯得格外的矜貴倨傲。
果然是不怎麼愛笑。
余詩英又問今晚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來。
江瑟頷一頷首,想了兩秒便道:「他叫陸懷硯,是北城陸氏集團的總裁,桐城的影視城項目和舊區改造項目最主要的投資商就是陸氏集團。」
見她這麼認真地介紹起陸懷硯,同上回介紹傅韞完全不一樣,余詩英心神微動,笑了笑便說:「他喜歡喝什麼樣的酒?」
江瑟道:「您不用管他,等他來了叫他自己挑。」
晚飯江瑟直接就在「忘川」吃,是對街的私房菜老闆娘送來的桐城本地菜,余詩英給人回了兩瓶酒。
吃完母女二人沿著富春河慢悠悠逛了半小時,入夜後的富春街擺滿了小攤販,江瑟猜了幾個燈謎,拿了三盞燈籠回酒吧。
今晚的富春街熱鬧得沸反盈天,「忘川」更是座無虛席。
江瑟嫌吵便躲後院去了,順道給陸懷硯拍了張後院的門,同他說:【過來時從後門進,前院人太多。】
他這會手機大概就拿在手裡,消息剛發出去便收到他的回覆:【攝像頭調前置再拍一張。】
這是在叫她給他發張自拍照。
江瑟還真調了下攝像頭拍下一張。
後院雖然亮了燈,但光線晦暗,冷淒淒又白茫茫的,拍出來的效果跟拍鬼一樣。
江瑟把照片發過去,問他:【像鬼嗎?】
照片裡的姑娘已經儘量找了個光源最足的地兒拍了,巴掌大的小臉微微仰著,面靨泛著珍珠白,目光冷寂,瞳孔烏沉,唇色卻艷紅。
陸懷硯凝眉看了好幾秒才退出照片,回一句:【比較像妖。】
江瑟看完他回的微信,正要敲字,身後忽地傳來「吱呀」一聲響。
挑眸望去,說她像妖的男人長身玉立地站在木門旁,手臂挽件大衣,白衣黑褲,氣質冷然。
他長腿一邁,迎著燈光朝她走來,深邃的五官一點點陷入光亮里,濃稠的夜色漸漸落在他身後。
陸懷硯拾起她擱在腳邊的橘色燈籠,笑道:「像不像被女妖捉來的書生?」
江瑟好整以暇道:「我今晚可沒空吸食你的精氣。」
陸懷硯握燈籠的手一頓:「生理期來了?」
「嗯。」
他回來桐城這些天,兩人也就第一晚酣暢淋漓地弄了一場。
後面那幾日他天天早出晚歸,忙得分身乏術的,自然是沒時間。明天他要出發去港城,兩人對今晚會發生什麼都有些心照不宣。<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