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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瑟往右偏了下頭,摘下耳機,遞還給他,微微笑道:「不急,以後吧。」

  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這幾個人渣以後再處理吧。

  陸懷硯把她遞來的耳機撂在餐桌,看著她淡淡道:「為什麼要以後?不必等以後。」

  昨天要不是半路碰到季雲意,這幾人本是準備去觀賞亭找江瑟搭訕的。

  江瑟對上陸懷硯的視線,笑著轉了話題:「除了這些監控視頻,莫警官還有別的收穫嗎?」

  陸懷硯看她眼,調了下電腦的角度,關掉視頻,從一個文件夾里調出文檔。

  「莫既沉說你喝下去的三.唑.侖不是直接下在茶里,而是融在了那顆玫瑰冰糖。」陸懷硯點開一張照片,「糖罐里並非所有玫瑰冰糖都有問題,剩下的糖里只有兩顆加了料,加上放你紅茶里那顆,一共是三顆。」

  照片裡是十來顆形狀不一的玫瑰冰糖,江瑟盯著照片看了會,接著便抬手指了指照片,「讓我猜猜,是這兩顆麼?」

  「對。那晚出入茶水間的人不少,但碰過這瓶玫瑰冰糖的只有你從前的管家,佟伯。」 陸懷硯瞥她眼,見她神色平靜,便繼續道,「莫既沉問佟伯,為什麼偏偏選了顆加了料的冰糖,你猜佟伯怎麼說?」

  「因為我不喜歡有玫瑰花瓣飄在我的紅茶里,這照片裡,只有這兩顆玫瑰冰糖沒有任何一點雜質。」

  江瑟目光從電腦屏幕移開,看向陸懷硯:「給我下藥的人很了解我,猜到了我會去觀賞亭,也猜到了張嬸與佟伯一定會來見我,就連佟伯會給我沏什麼樣的茶都猜到了。我昨晚只要一去岑家的晚宴,就很難躲開這場陷阱。」

  陸懷硯盯著她烏沉的眸子。

  佟伯的確是那樣同莫既沉說,因為小姐不會喜歡她的紅茶里有玫瑰花瓣。

  莫既沉的原話與江瑟說的差不多,應當是一個十分了解她生活習性的人。

  但江瑟的語氣比莫既沉更篤定。

  不僅篤定,還興奮。

  興奮?

  陸懷硯目光凝著她,用漫不經心的口吻問道:「瑟瑟,你在興奮什麼?」

  江瑟神色稍頓,看他一眼,語氣平靜地回問:「我有嗎?」

  陸懷硯頷一頷首,唇角很輕地勾起,耐人尋味道:「你高.潮時瞳孔會劇烈縮起,而剛剛,當你說給你下藥的人很了解你時,你瞳孔縮了下。」

  「瑟瑟,你興奮了。」

  第29章 提起褲子不認帳

  男人的聲嗓總叫江瑟想起放滿冰塊的烈酒。

  醇、冷、烈。

  一句話仿佛又將他們拉回了衣帽間。

  昏暗的燈色, 清晰的吞咽聲還有靈魂被逼從身體剝離的失重感。

  同聰明的男人打交道就是這麼麻煩,丁點大的風吹草動都能叫他捕捉到。

  陸懷硯喜歡盯著她的眼看,江瑟便抬起眼睫, 坦蕩蕩地讓他看個夠。

  因著他傾身的動作,兩人距離一下子拉近。

  他身上有威士忌的氣息。

  在冰塊里浸潤過的麥芽香被他炙熱的體溫氤氳出了淡淡的濕暖。

  江瑟突然問:「一大早就喝威士忌?」

  陸懷硯頷首:「嗯,一晚沒閉眼, 提個神。」

  他的眼睛的確是熬出了紅血絲,眼皮上的褶皺比往常都要深, 十分凜冽的一條溝壑。

  溝壑下是藏在鏡片後的清冷黑沉的眸子。

  一種既冷硬又熾烈的性感。

  「如果我說你手裡的威士忌能讓我興奮, 你信嗎?」

  江瑟微微傾身,又問了句:「能喝一口嗎?」

  陸懷硯紋絲不動, 側眸瞥了眼她手邊的紅茶, 低笑:「紅茶搭威士忌?」

  江瑟也頷一頷首:「就當是提個神了。」

  「瑟瑟, 你敷衍起我來是越來越不走心了, 可我選擇信你。」

  不信又能如何,這姑娘骨子硬得很,他從她嘴裡撬不出話。

  也就只能信了。

  陸懷硯唇角的笑意深了點, 指尖微抬,旋開金屬瓶口,將細長的瓶嘴輕輕抵上江瑟唇邊。

  「張嘴, 我餵你。」

  江瑟看著他,緩慢張唇。

  她的唇形是輪廓漂亮的花瓣唇,金屬瓶嘴抵上時, 柔軟得仿佛果凍一般。泛金的酒液越過雪白的貝齒, 徐徐漫上那截粉色的舌尖。

  陸懷硯餵了很小的一口便挪開酒瓶, 瓶嘴未及回攏的酒液落了點在江瑟唇瓣。

  男人修長的手指微微一轉, 用食指與中指夾住扁扁的金屬瓶, 同時側著拇指擦走她唇瓣的酒漬。

  兩人離得近。

  她的呼吸里殘留著紅茶的清雅與威士忌的醇烈,還有一點藏得極深的甜,矛盾又叫人沉迷的氣息。

  跟她這個人一樣。

  「哐當」一下,還剩半瓶威士忌的金屬瓶從陸懷硯指間滑落,墜落在地,酒液從尚未封扣的瓶嘴流出。

  誰都沒有去管這瓶意外落地的酒瓶,空氣里瀰漫著愈發濃烈的酒香。

  江瑟望著陸懷硯低垂的眉眼,忽然問:「莫警官與莫伯伯是什麼關係?他厲害嗎?」

  雖然知道她問的是莫既沉的刑偵能力,但這樣直白地在他面前問別的男人厲不厲害,多少有些微妙。

  陸懷硯手指從她嘴唇離開,抬睫對上她的視線,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想越過我直接同莫既沉聯繫?」

  他總是能輕易看穿她的意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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