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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懷硯一點也不意外她的答案,意味不明地又問了句:「你不是想親自給曹亮燙個煙疤嗎?為什麼又停手了?」

  江瑟語無波瀾道:「不是說了麼?我不做違法的事兒。」

  陸懷硯笑了。

  別人或許會信她那套說辭,但那會她的眼神他看得極清楚,這姑娘是真的想要動手。

  像是頭一回認識她一般。

  陸懷硯垂著眼皮,定定看著屏幕里的女孩兒沒說話。

  直到江瑟唇角的笑意淡了些,才慢條斯理道:「平城的曹瀛是曹亮的祖父,親的。因為這個孫子成日惹是生非,老人家鮮少在外頭提及他,也從不讓他參加北城的宴會,怕丟人。」

  曹瀛。

  曹氏集團的董事長,現已退居二線,由孫子曹勛接手集團的一概事務。

  曹瀛年輕時在平城是一霸,後來趁著時代改革的春風,順利將企業洗白,如今是平城實力最雄厚的集團。

  江瑟微微蹙眉:「曹亮為什麼會在桐城?」

  「曹亮只聽他哥曹勛的話,曹瀛管不住他,便將他丟來桐城,讓曹勛管。曹勛和韓瀟一樣,都是為了桐城的影視城項目而來。」

  江瑟目光微凝:「曹勛?」

  「江瑟。」似是看穿她的想法,陸懷硯不緊不慢道,「你猜舅舅為何一定要我過去桐城?因為曹勛這人,比他弟弟還瘋,韓瀟玩兒不過他。「

  韓家壓不住曹家,唯有陸懷硯代表陸家走一趟,韓家才能安安生生吞下影視城這塊蛋糕。

  那聲「江瑟」從話筒傳出時,江瑟下意識一頓。

  兩人上次見面,算得上不歡而散。

  當然,江瑟不覺得那晚的所作所為會勾起陸懷硯一星半點的怒火。

  他這人,對於看不上的人,連情緒都是吝於施捨的。

  能讓他真正看入眼裡的人,除了他母親,也就只剩下遠在北城的陸老爺子以及正在雨里撐傘跺腳的韓瀟。

  思忖須臾,她掀眸看向陸懷硯,說:「陸總,談個交易吧。」

  第9章 一個連岑家都可以說舍就舍的姑娘

  從韓瀟車裡下來,江瑟一抬頭就看到站在路燈下的江冶。

  少年舉著傘,眼巴巴地望著她,像只落魄的大型犬。

  江瑟撐傘走過去,手指故意戳他臉上的傷:「不是叫你回去上藥的麼?怎麼?傷口不疼?」

  江冶彆扭地扭過頭:「不疼。」

  他身上的傷其實不算重,都是些皮肉傷,但還是疼的。只不過這個年紀的少年,說句疼好像是多丟人的事,再疼也要咬緊牙關說不疼。

  「那就讓你疼一疼。」

  江瑟於是改戳為掐,下了狠勁兒將他唇角那道剛剛癒合的傷又扯出道口子。

  鮮血湧出,江冶終於沒忍住「嘶」了聲。

  江瑟鬆了手勁兒,面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當你手裡連一張底牌都沒有的時候,最好的方式就是將事情交給有能力處理這件事的人,比方說警察。江冶,愚蠢的逞能除了壞事,能有什麼用?」

  江冶聞言嘴角一抿,背光的臉帶著絲倔強。

  可他知道江瑟是為他好。

  「二姐,曹亮的事你別管,我自己能解決。你別去……求那些人幫忙。」

  江冶明白江瑟現在的處境。

  他不希望因為他的事,就要她去低頭求人。

  「你怎麼解決?廢掉一隻手嗎?」江瑟視線往下,瞥了瞥江冶被燙出個煙疤的手,「如果廢掉一隻手能叫你改掉衝動的毛病,那就廢了吧。今天廢掉一隻手,總好過明天廢掉一條命。剛才如果不是遇到了韓瀟,我壓根兒不會進去俱樂部找你。江冶你記住了,再有下一次,不會有人進去救你。」

  「你放心,下回我寧肯把手廢了,也不要你去求人!」江冶吸一口氣,梗著脖子說,「手廢了,我就按部就班去讀大學,以後照樣能掙錢。總之,你不必委屈你自己。」

  少年掛彩的臉上有著不畏玉石俱焚的執拗,江瑟望著他狼狽的臉,骨子裡竟是有了一種共鳴。

  那種想要玉石俱焚的執拗,她也有過。

  或許是因著這樣的共鳴,又或許是因著少年到了此時此刻依舊不想她去求人的固執。

  江瑟軟了語氣:「解決事情的方法有很多種,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都別去選擇最傷害自己的方法。」

  她稍稍抬高手裡的傘,黑沉的眸子裡有著令人信服的堅毅:「我從不求人,也不會因為你與曹亮的事就去求人。現在,先跟我說清楚當初為什麼要打斷曹亮的手?」

  江冶同曹亮之間的梁子,便是從江冶將曹亮的手骨砸斷開始結下的。

  那個信誓旦旦說要給她和江棠掙大錢的少年不該是這麼衝動無腦的人。

  江瑟需要知道原因。

  江冶不知想到什麼,面色一沉,沉默著不吭聲。

  直到唇角的血痂再次凝固,他方扯了扯唇,低聲說:「我可以跟你說,但你要答應我,不能讓大姐知道我和曹亮的事。」

  ……

  到梨園街時已經快九點了。

  院子裡的燈沒亮,這個點,余詩英與江川自然還未回來。

  江瑟拿出鑰匙準備開門,旁邊的樹影忽然竄出一個人。

  「江冶!」

  她手一抖,側頭望去,看見一個留著齊耳短髮的俏麗少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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