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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大夫你還記得我爹的情況麼?我爹可是肺癆去的?」

  老大夫思索了片刻,搖了頭:「你爹才不是肺癆。你爹的情況有些不同,估摸著在世時喜食生魚,肺里長滿了蟲。蟲子引發了嚴重的肺病,這才急症高熱去了……」

  王姝沒想到她意外問出了一點東西。不過聽完這話,她許久不能回過神。

  她回憶了王程錦的飲食習慣,確實喜歡是魚膾。尤其是剛打撈上來的魚,片成薄片,有時候不蘸調料便吞噬下腹。

  ……肺吸蟲病嗎?

  一個大夫如此說,做不得准。王姝心裡沉甸甸的。

  稍作休息,王姝收拾了心情,又吩咐安家兄弟將馬車趕去王家。

  錢師傅這段時日一直盯著毛氏,鏢局的人也查了毛氏的根底。毛氏確實是孤女沒錯,她爹在世時,一直是謹小慎微的。不過她跟張耀民搭上卻是早幾年就有了,至少是五年前就開始。

  毛氏這些年攢的錢,幾乎都砸在了張耀民身上。

  除了為張耀民打點去巴結過縣衙的人,倒是沒什麼異於常人的行為。雖說也盯著王家的產業,但她的那些不過小打小鬧,影響不了大局。

  換句話說,她的背後不似有人指點的樣子。拿到王家的玉印和鑰匙是個意外,王玄之送到她手上的。她拿到了這些重要的東西也沒想過跟誰往來,這一年多,光為了跟張耀民廝混、藏起肚子和打壓王姝,外頭的事兒也是一竅不通。

  王姝幾番深思,做了個決定。既然如此,那就沒必要再留著毛氏了。

  今日天兒不好,毛氏沒有外出,人正在家中修養。

  高齡產子,加上連日來的情緒大起大伏,毛氏的身體虧空得厲害。連著一個多月養在榻上,日日拿最名貴藥材的吊著,她人也沒好利索。

  說來,這兩人不愧是一丘之貉,脾性一模一樣。張耀民自以為坐上了主簿的位置,已經不需要毛氏,便一腳蹬了毛氏。毛氏在他身上砸了那麼多本兒,孩子都被他掐死了,自然不可能放過他。她自個兒起不來身,便找人去張家打砸。

  前段時日去張家大鬧了一場,鬧得十分難看,如今已是與張耀民撕破了臉。

  王家大宅的門是緊閉的,只開了南邊一個側門。

  因著上回被王姝闖開了,毛氏做了安排,有兩個身強力壯的門房守著。

  這次回來人帶的不多,但那兩個人對比王姝的護衛,那是完全不夠看的。不過王姝此次回來並非是為了跟毛氏硬碰硬,只是要將床底下那廂金條拿走。

  她讓人拎了一點禮品,去將鄉長、里長等人請來。

  王家確實沒有宗族親眷了,但王程錦這些年沒少做惠及鄉里的事情。鎮子上感念王家的人不是少數。願意主持公道的,自然也有。

  往日王姝被毛氏關在屋裡,做不了事。如今出來了,自然就不會那麼簡單放過她。

  古代名節於女子來說多重要。毛氏做的這樁樁件件兒,哪一條不能將她拍死在貞節牌坊上。

  王姝自己就是一個女性,其實內心最不屑於用這種封建吃人禮教的手段去對付一個女子的。但對於毛氏,好似也不用太講道義。君子小人,講道義也得做區分。

  第二十七章

  清河鎮地處西北, 民風較中原地區要開放許多。但這開放程度只是相較之下的稍微寬鬆,並非意味著當真開放到後世那等程度。

  這個時代,女子的貞潔其實還是性命攸關的。

  毛氏往日是占了王家沒有親眷宗族的便宜。即便她珠胎暗結, 也沒有人出手整治她。一來外人沒有由頭盯著王家,二來畢竟王程錦才剛去不久,若是有人捕風捉影的對毛氏出手, 就是明晃晃地覬覦王家的家業,欺負他王家孤兒寡婦。

  但王姝把若這件事稟告給鄉長和里長,請他們來主持公道, 那意義就不同了。

  這是王家人請求他們做主,他們對毛氏出手那是占著大義的。

  鄉長和里長來得很快, 雨還沒停呢,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他們就到了。

  並非是一個人來的,鄉長年紀大了,怕一個人過來應付不來, 特意帶了好幾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一道。這年頭講究多子多福, 家中子嗣多,家族勢力才大。

  王姝彼時人坐在馬車裡坐著, 看到人過來, 立即就引著他們去不遠處的茶棚坐下說。

  「到了家,怎地不叫門?」說話之人是東鄉的鄉長, 乃是這一塊地界最德高望重的老人。姓李, 也是秀才出身。為人處世頗有幾分公正在, 就是有時候矯枉過正,顯得有幾分迂腐。

  王姝是知曉他的。還是王家當初生意才起步時, 許多事兒也需要鄉里的幫助。王程錦沒事兒便要去尋鄉長幫忙,回來以後就憋不住在家中偷偷罵他老學究, 說這老頭兒是最最迂腐之輩。

  因著王程錦罵過好幾次,且每回都氣得不輕,王姝對這人一板一眼的性子就頗為印象深刻。

  迂腐,規矩大,找他來處理毛氏,那是在合適不過。

  錢師傅那邊也受命帶人去了張家村,約莫還有半個時辰才歸來。

  王姝看了一眼王家緊閉的大門,神色黯然了下來。

  她也知自己長相,偏清秀軟糯。一雙眼睛偏圓,裝起委屈來格外的有說服力。她狠狠掐了一把大腿,一股尖銳的疼痛刺激上來,鼻尖瞬間酸澀,眼眶也立即泛了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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