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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亥並沒有看她。

  這在崔四娘看來,便是王亥想要捨棄她這顆棋子,崔四娘越發坐不住了:「王老爺,您如今究竟是什麼意思……」

  蠢貨!

  崔四娘難堪大用,王亥也是知道的,但是王亥沒想到她竟然這麼蠢。這會兒將他扯進去,豈不是坐實了他們兩個不乾不淨嗎?

  把他扯進去有什麼好?

  王亥鐵了心不想搭理,可府衙的人更快,沒多久便將崔四娘獨子尋來了。

  沈蒼雪冷眼看著這個孩子走進公堂。當初崔四娘將他說成了一個不知道體恤生母的白眼狼,但是這孩子進來之後,反而第一時間去尋崔四娘,因為害怕,所以死死揪著崔四娘的衣裳。這哪裡是母子不合,分明是血濃於水!

  沈蒼雪寒心,崔蘭憤怒:「當初你說自己被夫家不喜,兒子也不埋怨你,說的自己可憐巴巴,不知有多慘。東家看你孤苦無依才收了你,還給你安身之所,你倒好,白眼狼一個,你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崔四娘顫巍巍地低下頭。良心?沒錢沒勢一身的債,若還要良心早就死了。可言語鞭撻還不知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方捕頭從崔四娘兒子身上的確摸出了興旺口中的那塊信物。

  一個通體晶瑩的白玉玉佩,成色這般好,整個臨安城也找不到多少。

  王亥平時就是個喜歡招搖過市的,他身上的玉佩,別說王家人知道了,就連大街上的人都看過。

  那玉佩一拿出來,便有人認出來了。

  「確實是王老爺的玉佩,我看他戴過。」

  「聽說當初王老爺為了買這塊玉佩可是花了不少銀子,早些年時時帶在身邊。」

  「看來這件事情果真是王老爺主謀,玉佩都找到了,那些錢更不必說了。」

  不過有人反駁:「那汪家可是有個賭鬼在,興許那錢早不知花到哪兒去了?」

  眾人嘰嘰喳喳,而被人議論的王亥卻如墜冰窟。便是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不解自家人為何會反水?

  興旺沒啥良心地道:「老爺,也不是我非要教您怎麼樣,而是實在不想跟在您身邊辦壞事了。上回您讓李氏下藥,還非得讓我把那包藥送過去。幸好沒出事兒,出了事兒我不就成了從犯嗎?今日這回也一樣,如若真得逞了,我也一樣脫不了關係。您別怨我狠心,我也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

  沈蒼雪不管他究竟是做何打算,總歸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她不願意讓興旺一人奮戰,遂也下了場,道:「大人,煩請再派些人去崔氏娘家搜一搜,看看有無突然的進項。」

  陳知府對著吳戚等人道:「去,將崔氏娘家人都帶上公堂審問。」

  話音才落,沈蒼雪又施施然說:「另有一樁,這王亥在臨安城如此興風作亂,也該好生查一查,才能平息民憤。從他往日裡所作所為來看,著實也不像是什麼循規蹈矩之人。還請大人再查一查王家酒樓的帳目,看看有無漏稅之事。」

  王亥眼神驟變,恨不得活吞了沈蒼雪。

  沈蒼雪盈盈一笑,喲,看來這帳本真有問題啊。

  第50章 落定

  宮裡來的那位傳旨的公公這會兒已經全明白了。他雖然不知沈蒼雪為人, 但卻記得臨行前聖上跟皇后娘娘的交代,所以自然也是站在沈蒼雪的這邊的,於是便說:「陳大人, 這城陽郡主因獻藥有功,如今莫說整個朝廷為對郡主獻藥一事感恩戴德,就連聖上跟皇后娘娘也對郡主關愛有加。這樣的社稷功臣, 不可使其名譽受損, 以至於著了某些小人的奸計。回頭傳到了京城, 不免讓人覺得臨安苛待了功臣。」

  他說話輕聲細語,每個重音都踩得恰到好處,活脫脫地將王亥看成了不入流的廢物。

  沈蒼雪見王亥臉色都青白了,他大概也是生平頭一回就這樣蔑視貶低。然而這位是宮裡出來的公公, 雖在宮裡是伺候人的,可在外卻是萬人敬仰, 王亥半點都不敢跟他大小聲。被氣成那樣,也都忍了。

  於是陳知府趁勢又讓人去查了王家的帳。他倒是也希望王家的帳不對, 官府正缺銀子使呢, 若是有人送來那就最好了。

  王家得審,崔四娘的娘家也得問。

  好在崔家不過都是一些平頭百姓, 往常壓根沒有進過衙門的門,今日被人押著進來早就嚇得魂都沒了。

  都不用方捕頭怎麼嚇唬, 便全都招了。

  錢藏在崔家的地窖裡頭, 崔四娘不信別人, 唯獨信她老娘。她跟王老爺的事情對夫家都沒有透底, 娘家卻有她老娘幫忙遮掩。崔四娘都已經打算好了, 等做完了這一件事,她便將兒子要回來, 再徹底跟汪家劃清界限,從此之後,她便自由了,不必每日遭受冷言冷語,也不會動輒被夫家打罵。

  打算得恰到好處,當初賣了沈蒼雪的時候,崔四娘也曾猶豫過,但她最後還是做了。比起恩情與情分,還是自己跟兒子的未來更重要些。做了就是做了,即便再有一次機會,崔四娘也會為自己跟兒子賭一回。

  崔老娘也不想賣了自家女兒,她招供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可看到陳知府面色凝重。崔老娘大概知道女兒這次是犯了大事,一邊說,一邊哭訴:

  「大人,我家閨女這次雖說是被豬油蒙了心,可她也別無他法。汪家那個狗娘養的,喝了酒便打她,打的她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好地兒。我們家提了好幾回和離,汪家都不放人,還說我那閨女,生是他們汪家的人,死是他們汪家的鬼,這輩子都不會放過她。我閨女過得太苦了,若非如此,她斷然不會助紂為虐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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