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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亭只默然以對,她如何不知趙權的心意,她晃然又想起趙權初贈此令信的情形,她那時失憶,剛與趙權回到京城,趙權日日忙碌,沒空陪她,便讓她出府去轉,又怕她在外遇到危險,怕別人不知道她是晉王殿下著緊的人,硬將聖上才親賜的令信放在了她身邊……

  她正是清楚趙權贈此令信的心意,才覺這令信重如千斤,像一塊大石,沉甸甸地壓在她心上,叫她時時欠著他人情,時時不得快活。

  長亭望著那令信呆了一刻,回過神,對著焦衡抱拳一笑,洒然道:「焦校尉,替我謝謝他,讓他保重!你也保重,後會有期!」

  焦衡亦對她抱拳一禮,沉聲道:「姑娘保重!」

  長亭沖他點了點頭,回身輕躍而去。

  長亭攥著那瓷瓶與令信,一路飛奔而回,那令信好似一塊發紅的烙鐵,直印得她手上心上均是發燙,那瓷瓶卻好似寒冰一般,讓她發燙的心又漸漸冷下來……

  她很快便回了雲程府上,她靈覺過人,輕功又是一流,一閃身邊便已進了屋,雲徽仍在床前守著雲程,長亭放下手中的劍,疾步至床前,那雲徽見她回來,心下焦急,忙起身迎道:「江姑娘,可拿到解藥了?」

  長亭似是鬆了口氣,笑道:「幸不辱命!」說完將那瓷瓶遞與了雲徽。

  雲徽接過瓷瓶,面上大喜,快步至雲程床前,倒了一粒解藥出來,剛要給雲程餵下,卻拈著解藥一頓,側眸看了長亭一眼,長亭見她這般,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方要說這藥無毒,卻忽然也生了疑,趙權該不會藉此機會下手殺了雲程罷?!

  只是這念頭只是一瞬間便被長亭否認,趙權若要師兄死,只不必給解藥就行,何必畫蛇添足,送她□□?

  想罷她移步上前,輕聲道:「解藥應該無毒。」

  雲徽看她一眼,略一躊躇,還是將解藥餵給了雲程服下。

  那□□霸道,解藥藥效卻也很快,不過片刻,雲程臉上的烏色便慢慢淡了下去,長亭與雲徽在旁皆是鬆了口氣。

  雲徽一直觀察這雲程的情形,見他面色好轉,是解毒之相,這才放了心,起身對長亭行了一禮,謝道:「辛苦江姑娘了!」

  長亭忙扶著她,想起趙權方才所言,臉上卻有些複雜之色,只輕聲道:「郡主客氣,我與師兄分屬同門,又自小一起長大,他有難我如何不幫?」

  雲徽身上一僵,歉然道:「我方才失禮了,望姑娘莫怪!」

  第114章

  寂寂長夜, 長亭與雲徽便守在雲程床邊,長亭細看雲程臉色,以呈漸漸紅潤之態,再看他肩頭的傷口, 也已被細心地處理好了,想來是方才長亭去取解藥時, 雲徽所為。

  床邊還放著一盆水, 雲徽見雲程面上似是還有些血污,便自然而然地打濕了帕子坐在床邊替雲程擦洗。長亭見雲徽動作清緩溫柔, 似是極尋常的模樣, 心中不由得微微發澀, 只想著她二人自周國逃回燕國,患難與共,想亦是這般互相照顧扶持。雲徽貴為郡主,對師兄卻是這般溫柔體貼,絲毫未有嬌貴之氣。

  雲徽替雲程擦洗乾淨後, 擰乾帕子, 手上卻一頓,似是想起長亭就在身旁,不由得朝她望去, 二人眼神相對, 卻均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 雲徽將帕子慢慢晾在盆沿上, 似是斟酌了一下, 復又抬頭朝長亭笑了笑,似是閒話問道:「此次幸而有江姑娘在,否則哪裡這般容易拿到解藥。」

  長亭聞言微微垂首,想起趙權贈藥之舉及那塊令牌,不禁百味雜陳,頓了頓,方含笑道:「郡主客氣了,我亦是僥倖罷了。」

  雲徽觀她神色,心有所悟,只似有深意地笑了笑,道:「陳甫雖是文官,身手卻在軍中十分有名,他狡詐如狐,極是難對付,我常聽雲程夸江姑娘天資過人,是個武學奇才,此次若非你在,恐怕沒有人能這般輕易潛入行館,逼陳甫交出解藥,雲程總算是有些運道,只是想必姑娘為制服那陳甫也頗為費力罷!」

  長亭不由得想起趙權所言,他此次乃秘密前往燕國和談,想那陳甫定只是個幌子而已,不過既派他來,想必此次和談十分慎重,又關係趙權生死,長亭微一沉吟,只淡笑回道:「還好,我既是偷襲他,他身手又在我之下,倒未費什麼功夫。」

  雲徽若有所思地覷了長亭一眼,似是慶幸道:「行館外廣布弓箭手,若非姑娘身手,換了旁人,便是拿到了解藥也難以脫身。」

  長亭亦看了她一眼,淺笑道:「不過乘其不備罷了,僥倖而已。」說罷卻不再多言,雲徽此人,聰慧剔透,說得多了反倒讓她尋著破綻,若是讓她知道了趙權來此,恐怕會給趙權帶來麻煩與危險,因此,長亭乾脆不再多提。

  雲徽見微知著,只含笑不再多問,靜待雲程醒過來。

  未過片刻,雲程便臉色如常,漸漸恢復清明醒轉了過來,他睜眼,抬眸望見的是雲徽關切的眼神,她似是想到了什麼,眼圈微紅,低聲道:「雲程,你怎麼那麼傻,為何要替我擋那一箭……」

  雲程對著她只極輕地笑了笑,似是安慰她,輕聲道:「我沒事,莫要擔心……」

  雲徽聽見雲程這般柔聲安慰自己,心底既是溫柔亦是歡喜,可眼眶越加酸澀,只泛著淚光看著雲程,忽的想起長亭還在一旁,忙掩了神色,對雲程笑道:「今夜多虧了江姑娘,是她替你取回解藥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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