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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霏後知後覺聽出了她聲音不對,關切問:「念念?我怎麼聽你聲音有點不對勁,嗓子怎麼啞成這樣了?」

  饒念終於回過神,怕她擔心,於是含糊道:「沒事,最近秋拍,一直在訓練。」

  她怕全霏發覺不對勁,應付了幾句便掛斷了。

  掛掉電話,饒念心緒複雜,掌心的手機還有些發燙,她的指尖慢慢收緊,連帶著心口也莫名開始發燙。

  所以霍聿深剛剛說有事,其實是去做這件事了。

  她安靜地坐在床上,沉默著,等待心口那陣異樣的悸動微微平息,才摁下床頭的座機,叫了一位傭人進來。

  她柔聲問:「霍先生回來了嗎?」

  饒念剛剛通電話時,聽見了外面的車聲。

  傭人點了點頭,緊接著,就聽見她問。

  「可以帶我見他嗎?」

  -

  月明星稀,傭人很快便將饒念帶到了別墅頂層的露台。

  她抬眸,便看見不遠處,男人的身影佇立在漆黑的夜色里,周圍唯一的光亮來自於他指間燃著的一點猩紅。

  他正微微仰著頭,深邃而專注的視線注視著頭頂的夜幕,側臉籠罩在黑暗中。

  饒念怔然片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明明他什麼都有,可偏偏站在那裡時給人的感覺,卻好像又一身孤寂,沉默卻複雜的氣息在他周圍涌動包裹,像是籠罩著一團無法穿透的霧,讓人難以觸及。

  如此矛盾,吸引著人忍不住靠近。

  這樣的他,讓饒念忽然想起了那顆星星。

  冥王星。

  處於太陽系的最邊緣,最為黑暗,孤寂的那顆行星,甚至連感受到來自太陽的光線與溫度,都要等待整整五個小時以上。

  孤寂而冰冷。

  她的腳步不由自主地走過去。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霍聿深回頭看向她。

  見她臉色已經恢復了些平日的紅潤,他還是把手裡正燃著的香菸摁滅。

  男人的聲線微啞:「身體好些了?」

  饒念點點頭,她走到他的身邊,也不禁抬起眼,順著他剛剛望的方向看過去。

  可惜,今晚的夜空並不能看見明亮的星辰,她也不知道霍聿深剛剛在望著的究竟是哪一顆星。

  是冥王星嗎?還是他的母親。

  大概是這樣夜深人靜的時候總能讓人鼓足膽量,點燃某些探知欲,想要窺探他的內心。

  饒念深吸一口氣,用狀若無事的語氣主動出聲:「霍先生的車牌,是和這個有關嗎?冥王星。」

  話音落下,他的眸色微微一滯,似是意外她會聯想到這個。

  霍聿深側眸看向她,眸色晦暗:「怎麼知道的?」

  「我猜的。」

  她挑了挑細眉,表情間透著些靈動和狡黠,甚至還有些小得意。

  男人低下眸,唇角彎起一點若隱若現的弧度。

  他誇讚了句:「很聰明。」

  她比想像得還要了解他。

  這種被人看穿的異樣感覺讓霍聿深有些難以適應,因為從小到大,他已經習慣了偽裝,而不是被看穿。

  饒念其實本想再問,問車牌後的日期又是什麼,可顯然,男人並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那扇剛剛打開一絲縫隙的門又悄無聲息地緊閉了。

  算了。

  來往間的試探淺嘗輒止,饒念覺得剛剛積蓄出來的勇氣已經夠了。

  她輕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鬆了指尖,身上的披肩就這樣順著身體滑落而下,露出纖細而曼妙的曲線。

  他眯起眼眸,審視的目光望向她。

  煙霧繚繞迷離,籠罩在男人深邃的輪廓周圍。

  她身上穿的是傭人準備的睡裙,衣櫥裡面布料最少的一件,絲質的吊帶長裙,剪裁簡單,手臂的肌膚裸露在外。她的皮膚白得像瓷,淤青便格外顯眼駭人。

  還有細頸上的掌印,昨天被人掐過的痕跡,像一株飽受摧殘的百合花。

  她就那麼靜靜望著他,雙眸清亮,發尾微卷,像黑夜裡盛放的一株曇花,美得不可方物。

  明明白日裡容貌和氣質都端莊無比,此刻又像是變了一個人。

  又或者說,她本來就沒有他想像得那麼端莊,而是更大膽。

  霍聿深順手把煙掐了,喉結輕滾了下,審視的目光看著她。

  「做什麼。」

  她忽然靠近他,踮起腳。

  饒念的指尖在微微發抖,她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解男人的衣扣。

  霍聿深明顯怔了一下,這還是她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意外的神色。

  總算有一件事是在她的掌控里,而不是他。

  饒念不自覺心跳加速,明明緊張,卻還是硬撐著。

  紐扣的材質有些滑,好不容易,解開了第一顆冰涼的紐扣。

  她的指尖就要緩慢地向下移,下一刻,卻被男人突然握住了。

  他的指腹微微粗礪,溫熱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開,阻止住她接下來的動作。

  面對她主動的投懷送抱,男人卻依舊遊刃有餘,坐懷不亂。

  曖昧在暗夜裡不斷滋生,空氣的流速跟著變慢,四周寂靜一片,只有衣料摩擦發出的窸窣聲響。

  還有她急促到快要跳出的心跳聲。

  她的眉眼細長,有意偽裝時,也能讓清麗的臉龐儘是嫵媚風情,動人心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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