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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照顧你啊!」

  「你不是在這嗎?」他答的不假思索。

  閆嗔被他的回答說的一愣,反應兩秒,不知是該氣他還是該笑他:「我們現在已經分手了,你覺得我再照顧你合適嗎?」

  對閆嗔來說,從她說分手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沒有關係了,但對岑頌來說,只要他沒同意,他們的關係就沒有結束。

  「所以今晚你是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不管了嗎?」

  若不是受了他爺爺的囑託,閆嗔真的沒打算留下來照顧他。

  一旦留下來就會讓他產生誤會。

  其實那通電話後,閆嗔也有點後悔,她當時不該心軟的,如果她真的下定決定要離開他了,他是好是壞,又跟她有什麼關係。

  可當時,她卻一點猶豫都沒有的答應了。

  閆嗔偏開視線:「你好好養病,就算我不在,這裡也會有護士照顧你。」不管她到底會不會留下來,可該讓他死心的話,閆嗔還是說了兩句。

  岑頌看著她低垂著的臉,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那雙只有看她時才會發出的灼亮,一旦沒了她的影子,就變得空蕩蕩的。

  他失神地看著天花板:「我已經好幾年沒聞過醫院消毒水的味道了。」

  最後一次還是接到爺爺的電話,說父親時日不多,他這才從軍校趕回來。

  聞了一個星期消毒水與各種藥水混合的味道後,他眼睜睜地看著父親閉上了眼。

  當時的畫面,到現在還刻在岑頌的腦子裡。

  他閉上眼,緩了很久才將那些記憶沉下去。

  他想笑的,可是一笑,胸口就會帶出咳意,他乾脆不笑了,微闔著眼,眼睫在顫,乾裂的唇輕輕開合,說了一句讓閆嗔聽了鼻子猛然一酸的話——

  「真的不能生病,不然,床邊就只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了。」

  閆嗔偏開臉,快速將眼底湧上來的厚厚一層朦朧擦掉,而後將旁邊的水端到手裡,對著杯口輕輕吹著。

  本來不想給他任何希望,可他現在這樣低落的情緒,閆嗔忍不住改了口:「在爺爺來之前,我不會把你一個人丟這兒的。」

  岑頌忽而扭頭看她:「爺爺?」他表情怔愣一瞬:「他也一塊過來了?」

  閆嗔點頭:「應該是吧,聽他電話里的意思是要和李旭一塊兒過來。」

  「胡鬧!」沉啞的兩個字說完,岑頌撐起身往旁邊的柜子上看:「我手機呢?」

  「你手機...」閆嗔轉了轉眸,想起他衣服都脫在了姨奶家的沙發上,「你是要給爺爺打電話嗎?」她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他,但是又想起來:「那邊現在已經很晚了,爺爺肯定——」

  沒等她話說完,岑頌舉起手機對著她臉將手機解了鎖。

  閆嗔愣了一下,脫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密碼。」她手機解鎖密碼用的是岑頌生日。

  岑頌抬頭看她一眼:「我以為你說了分手,就會把有關我的信息都刪掉了。」

  閆嗔偏開臉:「還、還沒來及換.....」

  岑頌嘴角彎了彎,從通話記錄里撥通李旭的電話。

  話筒里李旭聲音帶著睡意,但也能聽出幾分急色:「閆、閆小姐,是岑總出了什麼事嗎?」

  「是我。」

  電話那邊愣了一瞬:「岑總!」

  「老爺子要過來?」他開門見山地問。

  「...是的。」

  「他血壓不穩,哪能坐那麼長時間的飛機!」他聲音雖啞,可質問聲不減。

  李旭說:「我知道,我也勸了,但是沒用,」所以他也有對策:「所以我沒給他買機票,我只買了我自己的。」

  岑頌:「......」

  李旭問:「您身體好點了嗎?」

  他嗓子其實很疼,連吞咽都拉扯著,岑頌鬆開撐著床墊的胳膊,躺了回去:「掛了吧。」

  電話掛斷後,他把握著手機的手縮進被子裡:「我睡一會兒。」

  閆嗔把剛剛倒的那杯水端過來:「不是說渴嗎,喝點水再睡吧!」

  岑頌上一秒才剛躺下去,倒不是故作虛弱,他是真的沒勁:「不想動。」

  「那我去幫你把床頭——」

  「不用,」岑頌打斷她,朝她伸手:「給我吧。」

  閆嗔沒有把水杯直接給他,摟著他肩,把他扶坐起來後,這才把水杯遞給他:「等下我去給你找個吸管。」

  他是真的渴了,大半杯的水咕嚕咕嚕幾口就喝了個乾淨。

  大概是輸液瓶里的藥起了效,沒睡一會兒的功夫,他就發了一身的汗,睡意朦朧,他嫌熱,被子幾度被他掀開,兩個多小時,閆嗔不知給他蓋了多少次被子,他身體不舒服,睡姿就不老實,閆嗔一個眼都不敢離開他身,生怕他一個翻身就扯到了輸液管。

  直到那瓶水輸完,護士又來給他測了一次體溫,說只有一點低燒了。

  第二瓶水輸到一半的時候,岑頌才徹底老實,可閆嗔依舊沒閒著,用毛巾把他發過汗的脖子和後背擦了兩遍。

  傍晚的時候,喬夢讓人送了晚飯過來,閆嗔沒胃口,那會兒,岑頌睡的正沉,閆嗔就沒喊他。

  不知是病來如山倒,還是他這兩天沒睡好,岑頌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醒來的時候,他手背上的輸液針已經拔掉了,床邊還趴著一隻烏黑的腦袋,臉枕著自己的胳膊,是朝著他這邊的方向,除此之外,岑頌還看見自己的手被她握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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