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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岃並不理睬,手指微勾,想要解開她貼身的小衣。
她的小衣上繡著一枝開得正艷的桃花,桃花花蕊恰巧繡在了右邊胸口處,被綿軟撐得極為飽滿,似乎下一刻就要從小衣上綻放出來。
殷岃一邊去尋那艷麗的桃花,一邊啞聲道:「周窈窈,你傷口的刺青,要麼就繡朵桃花吧。」
隨著他的動作,周窈窈顫了顫身子,可就算她的意識不太清醒,還是不同意:「不刺,好疼,要是刺了,就不能吃財政飯了。」
「財政?」殷岃有些不解:「你原本想要當女官?」
周窈窈點頭:「是啊,鐵飯碗,至少不用996了。」
殷岃聽不明白,只當她喝多了胡言亂語,乾脆將小衣上的那枝桃花折下,探頭親了親粉色的花蕊。
周窈窈「唔」了一聲,撐著最後一點力氣把手臂擋在胸前,怯生生地懇求:「吹蠟燭。」
殷岃沒有理她,垂下頭,用自己的唇瓣去尋她的。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好像銜住了一朵帶露珠的花,點點甜香沁人心脾,直往他骨頭裡鑽。
女子唇齒間雖然被占據,但卻知道羞,一邊抬臂想推開他,一邊斷斷續續道:「吹……吹蠟燭。」
殷岃最終還是依了她。
說來也怪,熄了蠟燭後,裡間黑暗一片,可殷岃卻能分明看見她的眼眸,蒙上了層濃濃的霧。
他握住女子的手臂放到一旁,不再忍耐。
夏季,空氣熱得讓人發慌。
初夏的夜風拂過窗欞,發出低低的嗚咽聲,與屋中女子的聲音,一般無二,像是在與她唱和。
殷岃任由額間汗水滑落,卻還記得耐心引著這枝桃花,一點點讓其攀附上健壯的枝幹,將枝幹纏繞。
不過花枝帶刺,攀附上枝幹時,留下了些細細密密的劃痕。
許久後,夜風停了,屋中的風也停了。
周窈窈又暈又累又困,縮在床榻上,有些不耐地推開身旁的男人:「熱!要沐浴!」
恍惚間,她好像聽見男人發出了一聲低笑,隨即俯身將自己抱起。
浸入水中時周窈窈還在琢磨,適才那聲低笑是不是她的幻覺,畢竟她還從未見皇上笑過。
翌日,周窈窈一覺睡到了傍晚,身旁的床榻已沒了溫度。
她睜開眼,望著陌生的裝潢愣了許久,狠狠地捶打了一下腦下的黃色的軟枕。
喝酒誤事啊!
不等她懊悔結束,外間傳來了敲門聲:「婕妤,奴婢進來了。」
周窈窈忙用錦被遮住自己,應了一聲。
幾個宮女魚貫而入,在她面前放了個小几,放好膳食,隨即將一碗湯藥擺到了她面前:「婕妤,皇上特意吩咐給您熬製一碗醒酒藥,您先喝了吧。」
第18章 避子湯
「醒酒藥?」周窈窈晃了晃腦袋,還算清明,沒有想像中宿醉後的難受,可身子卻睏乏得緊,連抬個胳膊都要緩上半天。
「不喝了吧,沒什麼不舒服的。」她偏過頭,望了一眼小几上的早膳:「去把芽春喚來,我習慣用膳時她伺候。」
一旁侍立的宮女卻搖頭道:「婕妤,御書房乃重地,非御書房原本宮人皆不可入內。」
說著,那宮女將醒酒藥端起,語氣堅定:「為著您的身子,您還是喝了這碗醒酒藥吧。」
「也是。」雖然腦袋不疼,但說不準有什麼別的不舒服呢,周窈窈也不願為難宮女,慢吞吞地接過那醒酒藥,一飲而盡。
「怎麼又苦又澀。」
喝完湯藥,周窈窈皺起小臉:「可有蜜餞?」
話音剛落,一小碟青梅脯便出現在了她面前。
周窈窈抬頭一看,殷岃不知何時進來的,此時正身著常服,拿著小碟。
見她望向自己,乾脆捏起一粒青梅脯塞到她唇邊:「張嘴。」
周窈窈微微啟唇,那粒青梅脯順勢落入口中,蘊開一片酸甜。
殷岃將小碟隨手放到宮人手中,看她面前膳食絲毫未動,挑眉問道:「才醒嗎?」
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句話,但周窈窈卻硬是從裡面聽出來了揶揄之意。
為什麼才醒他心裡沒數嗎?仗著自己是皇上就這般厚臉皮。
儘管心中腹誹,可她還是忍不住紅了臉,埋頭用起宮人盛在玉碗中的金絲粥來,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忐忑。
殷岃估摸著她還得磨蹭一陣,便在案幾前落座,命順德磨墨。
裡間數個宮人,除了順德外,都老老實實地低頭伺候周窈窈,沒有一個敢往案幾邊張望。
周窈窈實在是餓了,夜裡累得半死,白日又睡到這個時辰,腹中早就空空蕩蕩。
她飛快地喝完一碗粥、一碟鹽焗鴨、一籠金乳酥、一盤玉帶春,最後又在宮人們震驚的眼神里喝了盅湯溜縫。
吃完這些,她才感覺肚子裡舒服了,忍不住滿足地打了個飽嗝。
不過打嗝的聲音沒控制住,稍稍大了些,不甚文雅。
周窈窈還沒來得及捂住嘴羞赧,殷岃就聽見聲音回頭看她,劍眉輕蹙。
順德正色道:「婕妤,飲食只可用七分,對您身子好。這般暴食,恐會傷了元氣。」
陰陽怪氣。
周窈窈偏過臉翻了個白眼,轉回來時臉上已經掛上了假笑:「多謝順德公公關心。」
話畢,她又打了個嗝,比適才那個更加響亮。<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