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殷岃用餘光瞧見她神色變幻,仿若一張白紙,暗自好笑。

  他接過順德呈上的清茶,漱完口後朝周窈窈道:「明日讓太醫再來瞧瞧。」

  周窈窈抬頭望他:「皇上,臣妾真的已經大好了。」

  殷岃挑了挑眉:「是嗎?」他不急不緩地說出下一句:「身子真好了的話,收拾行裝,與朕一道,微服南巡。」

  啊?!

  周窈窈險些從凳子上摔下去。

  同他一道南巡,那她豈不是也有了性命之憂?

  第15章 各有心思

  殷岃見她滿臉震驚,淡淡道:「怎麼,不願去?」

  不願去和不能去,一字之差,天壤之別。這普天之下,有誰敢對皇上說出「不願」?除非明日就是癸卯年閏二月二十九,她才敢以身犯險,沖沖皇上霉頭。

  周窈窈眨巴眨巴眼睛,現在「皇上,臣妾怎麼可能不願意,能陪伴皇上隨侍身旁乃是天大的恩賜啊,但臣妾患有眩疾,恐路途中發作,不但伺候不了皇上,反倒耽誤了正事。」

  果然,她不可能不願去的。殷岃聞言,認真思索起來:「確實是個問題。」

  周窈窈眼巴巴地望著男人,期待能從他的嘴裡說出「那便不去了」。

  可殷岃只是沉吟不語,半晌也沒繼續張口。

  恰在此時,門外一個小太監小步進來,在順德耳旁說了句什麼。

  順德偏頭瞧了一眼,正色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外間就隱約傳來了他的訓斥聲:「如何伺候主子的?都到膳點了還不見人影,莫非還要主子親自去尋你嗎?」

  這肯定是在訓芽春了。

  周窈窈往外瞧了一眼,想要張嘴求情,卻被殷岃冷眼堵了回去:「奴才散漫便是對主子不敬,你不教訓,何以立威?」

  她就一個侍女,立什麼威啊,又不是領導下屬。

  殷岃接著道:「你如今身份不同,只有一個侍女也不符合規制。朕命順德再給你挑幾個機靈點的放在身邊。」

  啊?那她之後想要做什麼事,不就得多瞞好幾個人了?

  周窈窈未雨綢繆,思考了一下日後尋死的難度,斷然拒絕:「皇上,臣妾住處狹小,實在沒必要添置那麼多人手,芽春雖然頑皮,但對臣妾忠心耿耿,只她一人盡夠了。」

  她自以為理由充分,可殷岃抓重點的能力異於常人:「你的意思是,不願意在宜齡殿住?想要朕給你單獨指個住處?」

  位份高了,心思也大了,愈發得寸進尺。

  還不等周窈窈張嘴回答,殷岃就搖頭拒絕:「不可。」

  她憊懶大意,連一個宮人都約束不住,若是單獨居住,只怕會同之前兩次一樣,出事連個線索都尋不到。

  「在外間再築幾間偏房即可,此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周窈窈的臉瞬間垮了下來,眼神也委委屈屈的。

  就這麼想當搬出去?

  殷岃頓了頓,試探道:「莫非賢妃為難你?」

  周窈窈猛地搖頭:「賢妃娘娘對臣妾極好,絕對沒有為難臣妾。」

  殷岃頷首:「朕知道了,既然如此,你還是安心在宜齡殿中住著,莫要生出旁的心思。」

  周窈窈垂著頭:「臣妾明了。」

  話音剛落,順德引著芽春走了進來,芽春也垂著頭,主僕二人的姿態一般無二,仿佛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物以類聚。

  殷岃蹙眉,將適才定下的事吩咐給順德,讓他即刻尋人。

  順德應是,隨後問道:「那南巡……」

  殷岃沒有回答,偏過頭直直地盯著周窈窈看。

  周窈窈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又頹喪地垮下了肩膀。

  她說什麼又不算,看她幹嘛。

  小狗又垂耳朵了。

  殷岃看了她一會兒,朝順德道:「罷了,朕獨自去。」

  聽到這話,周窈窈微微鬆了一口氣,但是心頭的愧疚感反而更濃。

  她鼓起勇氣,伸手拽住了殷岃的龍袍一角:「皇上,可不可以不南巡啊?」

  殷岃斜睨她一眼,道:「放肆。」

  周窈窈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有些放肆,可她試著想像了一下殷岃受傷的場景,只覺得心口像堵了點什麼,悶得慌。

  「皇上恕罪,臣妾……臣妾做了個夢,有些不安。」

  她自然不敢說是殷岃有事,只能往自己的身上扯:「臣妾有眩疾是真,可不願去江南也是真,臣妾夢到自己殞命江南……」

  話還沒說完,她空閒的一隻手就被男人大力握住。

  殷岃目光沉沉:「不過是個夢。」

  周窈窈咬了咬唇:「臣妾明白,可在夢中那種瀕臨死亡的感受,實在讓人不安,總覺得在江南要出什麼事。」

  順德尖聲道:「婕妤慎言,皇上天潢貴胄,有真龍護體,莫說南巡一定順順利利,就算遇見麻煩,也定然能轉危為安,逢凶化吉。」

  周窈窈把頭垂得更低了,但還是倔強地拽著殷岃的衣角不肯放手。

  「放心。」

  他放輕了聲音,像是怕嚇到她:「朕不會有事的。」

  窗外夜色漸濃,殷岃鬆開周窈窈的手緩緩起身,道:「朕還有政務在身,先回御書房了。」

  周窈窈只好放開他的衣角,起身行禮:「恭送皇上。」

  殷岃「嗯」了一聲,往外走時,忽地腳步一頓。<hr>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