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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他,又還能有誰呢?

  殷岃沉思片刻,再問話時,那人卻不再回答,只以沉默相對。

  殷岃忽覺不對,吩咐守衛軍士:「去看看。」

  守衛軍士臉色一變,上前探了探刺客鼻息:「皇上,他中毒了。」

  殷岃「嗯」了一聲,聲音毫無起伏:「找個好地方,把他埋了吧。」

  守衛應是,待彎下身子要把這刺客挪出去時,忽地被什麼砸到了一般,雙膝一軟,摔倒在地。

  他望了殷岃一眼,歪頭一笑,一咬牙,立刻七竅流血而亡。

  與刺客不同,這是死士,從他們嘴裡掏不出任何話來。

  殷岃把用剩下的石子隨意扔到地上,喃喃道:「已經滲透成這樣了嗎。」

  身著盔甲的男人忙跪地謝罪:「微臣失職,若不是皇上機警,怕是現在都察覺不了刺客已經被滅口。」

  殷岃沒有降罪於他,只沉聲吩咐:「全面排查禁軍,若漏掉一個暗樁,你便提頭來見朕。」

  言罷便離開了地牢。

  順德緊緊跟上,時不時望一眼殷岃的背影,面露糾結之色。

  「有話直說。」殷岃身後仿佛長了雙眼睛:「還要朕請你?「

  順德陪笑道:「皇上言笑了。」

  他看了看四周,待四下無人時,湊到殷岃身旁低聲道:「皇上,您說,會不會是周婕妤?」

  儘管眼下看來,皇上對周婕妤是特殊的,可有關叛軍事宜,半點馬虎不得,寧可多思慮些,也不能放過一個。

  殷岃頓住腳步,瞥他一眼:「何出此言?」

  「那刺客傷的人不就是周婕妤嗎?若說誰是最不可能的人,她便是最不可能的人,要是她真有異心,昨夜豈不是當著皇上的面來了一出偷天換日?更何況那刺客為何不去旁的宮殿,偏偏躲進宜齡殿偏殿裡,還能一躲許多日,避開了禁軍追捕,說不定就是周婕妤包庇他。」

  順德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還有上次她在尚儀局摔得昏迷不醒,怎麼就能那般巧,什麼事兒都能讓她碰上。」

  殷岃頓住腳步:「確實,怎麼什麼事都能讓她碰上。」

  殷岃話裡有話,但順德沒聽出來:「您也這麼覺得,是不是?」

  *

  周窈窈又過上了天天躺在榻上的生活,腰間貼著藥膏,額上敷著藥粉,仿若時間倒流。

  她一直以為自己特別能宅,躺在屋裡幾個月不出門都行,可眼下真的不能動彈了,心裡又想得難受。

  唉。

  她默默張開嘴,等芽春餵了一口去了核的櫻桃。

  櫻桃是頂金貴的東西,就算周窈窈升成了婕妤也分不到這等水果,可誰讓她救駕有功呢,闔宮上下都高看她一眼,不問俗事的皇后娘娘還特意提點,讓御膳房有什麼好東西都往宜齡殿拿。

  還別說,這純天然無公害的貢品櫻桃滋味,遠不是什麼車厘子能夠比的。

  不過比起老家樹熟的黃櫻桃,滋味還是差了些。

  周窈窈享受著這尊貴的待遇,隨口問芽春:「皇上今日還是沒來嗎?」

  她可是救了駕的!按理來說,皇上是不是得來瞧瞧她,表示一下慰問。

  皇上賞賜的物件,哪裡是幾顆櫻桃能比得上的。

  但自從那夜皇上離開後,就一直沒來宜齡殿,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芽春寬慰道:「婕妤別急,皇上定然是政務繁忙,要是得空一定會來瞧婕妤的。」

  周窈窈慢悠悠地咽下一顆櫻桃,哼了一聲:「我才不急。」

  只要賞賜到,管他來不來呢。

  她這般想著,忽略心底一點點微弱的異樣。

  如此又過了些日子,春去夏至,內務府派人送了輕薄的夏衣來,周窈窈的傷也好全了。

  腰間不可避免的留下了三指寬的一道痕跡,一眼望去,還是有些駭人。

  周窈窈嘆一口氣,拉下衣襟下擺,自言自語道:「還可以了,至少腦袋上沒留疤,無損我的美貌。」

  合上銅鏡妝奩,她轉過身子想要喚芽春,誰知正對上一個高大的身影。

  「天啊天啊,嚇死我了。」周窈窈捂住胸口,呼吸起伏不定:「皇上,您走路怎麼不帶聲啊。」

  殷岃沒有回答,目光沉沉地凝視著她。

  周窈窈莫名其妙,試探道:「您怎麼了?」

  她的目光一如既往的閃亮乾淨,如同沙漠中一汪難得的清泉。

  殷岃頓了頓才道:「無事,就是過來看看你。」

  僅僅是過來看看她?

  聽到這話周窈窈就來氣,要不是面前的人是皇上,白眼早就翻出天際了。

  她可是救駕的功勞!到任何朝代都能保證一生榮華富貴吧,可皇上居然什麼都沒賞賜給她,連瞧都沒來瞧兩眼!

  她絕對沒有想讓他來看她的意思,只是覺得他身為皇上,怎麼能如此不體恤下屬,缺乏一代明君的素養!

  周窈窈瓮聲瓮氣地道:「臣妾一點事兒都沒有,您放心地忙您的去,不必管臣妾。」

  殷岃確實忙碌,心緒也雜亂無章,他只是碰巧路過宜齡殿順道進來瞧瞧而已,聽到她這麼說,也未放在心上,起身準備朝外去。

  剛邁了兩步,忽然想起一事,又迴轉身子:「朕明日讓人給你送些花樣來。」尋了花樣後,好讓人用刺青遮住那塊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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