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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爹的意思是……」他抬起頭,將盤在手腕上的雷紋蛇捏成一團血霧,「只要這件事是個誤會,什麼都沒發生過,咱們丘家也就無事了,對吧?」
丘憐咬了咬唇,略有點不忍,卻沒說別的,什麼都沒家族重要。
丘青羽淡淡看他一眼,「你還不算笨,爹已經找好了會幻容術法的弟子,只要確認他們沒有傳遞消息出去,也沒有精血符在身,此事宜早不宜遲。」
精血符都是大家族或宗門對天才弟子的保護,一旦弟子被殺,就會將弟子死前的場景傳回去,好為弟子報仇。
有精血符也不怕什麼,只要將場景和動手的人都換成看不出底細的,也不怕北域報復。
等殺掉這些人,到時候讓人偽裝他們的模樣離開天樞城,以後再隕落,就跟他們沒關係了。
他們三人商量好,很快就派家丁去客院請喬俏他們赴宴。
「咱們不用換上弟子服,或者好一些的法衣嗎?」佘三三問喬俏。
既然對方有殺意,報出身份讓對方忌憚,不敢動手,也是個法子吧?
喬俏搖頭,「確定了咱們的身份,反倒容易讓他們鋌而走險,虛虛實實讓他們自己去確認,咱們也能有準備的時間。」
「對哦!還是你聰明!」佘三三恍然大悟,嘿嘿笑著,『滋啦』把自己本來就普通的法衣撕了道口子。
喬俏:「……」倒也不必這麼賣力。
結果她還沒說出口,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外頭也『滋啦滋啦』的動靜。
一出門,好傢夥,除了伊瀟瀟,喜提全員破爛法衣。
她有些感動看向伊瀟瀟,還好還好,女主腦子還沒扔。
伊瀟瀟被喬俏盯著,遲疑了下,雖然覺得沒必要,還是跟大家看齊了。
喬俏:「……」
丘青羽身為出竅期大能,自然不會到門口迎接小輩。
丘憐和弟弟丘岳兩人在門口相迎,倆人一看到來人,還沒開口就愣住了。
北域都窮成這樣兒了?
丘憐眸中閃著淚光,上前柔柔給大家福禮,「諸位道友實在對不住,都怪四海酒樓那群夥計下手沒分寸,回頭一定叫他們給諸位道友賠罪。」
喬俏為難地推辭,「不用了,他們……還好。」
本來就被打的不輕,還被罵了,雖然情有可原吧,再因為這幾個不靠譜隊友的神操作被罰,也太慘了點。
殺人不過頭點地,沒必要,真沒必要。
「各位裡面請。」丘岳眼神只放在金硯尋身上,他能感覺得出,對方比自己修為高,自然以為金硯尋才是做主的那個。
「我四海酒樓也是被人陷害,已經派人去查了。」
金硯尋修為和真火被封,化神期的修為可沒被封,他神識掃過大堂附近密集的修士,冷笑,「用北域妖族來陷害你們,那對方還挺給你們臉的。」
丘岳:「……」
他被懟得火蹭蹭往上冒,丘憐暗中拉住他。
「我們南域修仙世家不少,紛爭也多,叫北域的道友見笑了,各位先裡面請?」
金硯尋懶得跟他們多說話,只站在喬俏身側,傳音給她,「有三十八個元嬰和金丹修士,隨時都能衝進大堂,院子外頭還有四十個築基期,應該有兩個出竅期,一個在屋裡,一個在屋頂。」
喬俏垂眸,在丘家沒外出的元嬰和金丹都來了,這是多怕有漏網之魚啊?
她臉一馬當先他進門,給丘青羽見禮,「見過前輩。」
丘青羽和女兒丘憐,第一眼就看出來,做主的是喬俏,並沒有跟丘岳一樣,只顧狠狠盯著金硯尋。
他對喬俏態度很溫和,「小友先坐。」
等喬俏他們入了座,丘青羽才笑問,「不知各位小友是來自北域妖族,還是天劍宗?亦或是武家的天驕出門歷練?」
北域也就這幾個地方妖族和混血多一些。
喬俏一臉純真無邪,「出門的時候,我太奶奶……咳咳,我們家長輩說不能暴她的身份,在外給家裡丟人呢,只讓我跟著宗門的師兄師弟們一起歷練。」
她臉上沒有笑,只帶著幾分難過和急切,「我們聽說四域都發現了魔族的蹤跡,想著出門除魔衛道。誰知剛下飛天象車,就感覺到了同族血脈的求救,敢問前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丘青羽臉色也嚴肅了些,「都怪我這犬子不務正業,非要開什麼酒樓,從傭兵閣的散修那裡收購靈獸,我們也是今日才知道,竟然有妖族幼崽被混入其中。」
他看了丘岳一眼,「本尊保證,丘家從沒想過與北域為敵,魔族當前,我們四域當攜手對敵才是。」
丘岳猛地站起身,臉色漲紅抬起手,「我丘岳可以立下天道誓言,此前我從不知酒樓里出現過妖族幼崽,也從未生過傷害妖族幼崽之心,若我有半句假話,就叫我從此心魔纏身,修為永世不得寸進!」
他話一說完,天道法陣和靈光就一閃而逝,顯然,要麼他是完全放棄了自己的修為,要麼他說的是真話。
喬俏身邊,一直沒吭聲,卻控制不住眼神不善的幾個混血,眼神都和緩了些。
伊瀟瀟突然開口,「那何時能查出結果?我們相信天樞城的誠意,懇請丘家在天樞城發布告示,若仍有人在售賣幼崽,便是與整個北域為敵,北域修士不死不休!」<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