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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隱藏了身影,沒人看得見他。
但很多人都看到了離宵峰大師兄陸煒,臉色不善,攔住了要離開藏書閣的喬俏。
靈藥峰和執法堂都沒義務保守秘密,蔣凡修為倒退,非說是自家師姐所傷,也傳開了。
「喬俏,小師弟被你用鞭子抽掉了兩個小境界,如今還心魔叢生,金丹不穩,這便是你想要的?」聽到陸煒開口第一句話,大家都抽了口氣。
不是嚇得,是興奮的。
雖然沒搭起來,但當面對質也夠刺激。
築基中期打落金丹後期修為,要實錘了?
喬俏從藏書閣查到了些思路,急著回去試驗,沒工夫聽陸煒說廢話。
她一聲不吭,繞開陸煒就要走。
「喬俏!」陸煒用金丹大圓滿靈力撐起屏障,堵住喬俏的去路。
他滿臉震驚和悲傷,「傷害同門師弟,不尊師兄,你就真的一點都沒有愧疚和反思?你以前分明不是這個樣子!」
喬俏張了張嘴,想懟回去。
然,她神識一動,驀地發現在藏書閣台階下,螭龍繞柱後,執法堂的于濤和一個陌生修士站在那兒。
喬俏看不穿那陌生修士的修為,對方至少是元嬰期。
她頓了下,慢慢抬起頭,看向陸煒,突然笑了。
「大師兄,你每次以偏心為名的教導,都讓人特別噁心,你知道嗎?」
陸煒臉色大變,指著喬俏,「你——」
「你不是要聽我解釋?好!我就給你解釋!」喬俏一手拍開他的動作,另一隻手指尖用木靈力幻出木錐,狠狠扎在掌心。
嘶……扎太狠,喬俏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下來了。
不就是演戲?
在其他人吸氣吸得更來勁兒時,喬俏流著淚,依然倔強笑得譏諷,「你敢說,蔣凡從來沒傷過我嗎?他仗著自己的血脈和天賦,用火靈力傷我的時候,你看到過不止一次,你有為我做過一次主嗎?現在你又憑什麼來替他要公道?」
陸煒露出心痛神色,「所以你是承認——」
「我承認我用鞭子抽了蔣凡那個傻逼!」喬俏哭著喊出聲,順手扔出一個鞭子,「若他下次還在宗門內肆意攻擊師姐,我還敢抽他!」
陸煒心下一定,想用靈力壓住喬俏不讓她說話。
但喬俏提前踉蹌著後退幾步,激發了自己的護身玉佩,「只有蔣凡會發天道誓言嗎?我也會!」
「你——」陸煒撿起鞭子,發現只是個普通凡器,想斥她說謊。
喬俏卻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
噁心死人,又不是他陸煒的專利。
她腳下狠狠一踩,足下出現一個木靈力構建的天道法陣。
她將靈力運轉在喉間,聲音幾乎能響徹整個藏書閣。
「我喬俏在此向天道發誓!我從未想過害離宵峰蔣凡!」她只想把傻逼打醒,好歹是個尋寶鼠。
「即便同門師弟不曾尊敬過我這個師姐,師兄待我不公,師尊視我為螻蟻替身,但我喬俏所作所為,每一件事都問心無悔!」打的就是他,從很早之前就想了。
「若是我誓言有假,讓我從此修為不得寸進,心魔永遠不除,再無輪迴可能!」
待她因靈力而帶著回音的空靈聲音停下,天上瞬間照下一束光,從喬俏頭頂落下,與陣法融合再一起,都隱去了痕跡。
所有人都驚了,連執法堂被陸煒叫過來的于濤和他師父,都有些心驚。
既然喬俏敢立誓,那就證明,陸煒前面的話全是虛偽之言。
于濤和師父對視一眼,再看陸煒就多了些不喜。
蔣凡只發誓說喬俏抽了他,卻沒發誓自己修為因喬俏而跌落。
喬俏定定看著似是也被震住的陸煒,臉色悲傷。
但只有陸煒能看清,她眼神中的笑意明顯極了,「大師兄,這個解釋你滿意嗎?若是不滿意,我還可以繼續發誓。
我從無害人之意,無論你和小師弟認為我做了什麼,我都是真心實意為了小師弟好,你呢?」
你來這裡找我麻煩,是為了小師弟好嗎?
你陸煒,有過真心實意嗎?
在某個瞬間,陸煒眸底紅光大振,很難說是被噁心的,還是被喬俏給氣的。
他垂著眸子遮住眸底異色,沉默了會兒才抬起頭。
他看著喬俏長長嘆口氣,似是失望悲傷至極,「你以為的好,也許就是傷害,你是我從小看到大的,我不想與你爭辯這些,但,離宵峰容不下——」
「我明白大師兄的意思。」喬俏仍舊沒給他說完的機會,「這句話我想還給你,你以為你對我的好,真的不是傷害嗎?」
有本事就立個誓唄,修仙大陸立誓可不是過家家。
陸煒當然不會立誓,他只渾身一震,身形晃了晃。
喬俏可不想看修仙界影帝誕生,她從儲物戒中取出精英弟子牌扔給他,「今天你來攔我,所為何事我也清楚,不過覺得小師妹更優秀,想讓我讓出精英弟子牌,十幾年的照料之恩,不論真偽,你若直說,我不會拒絕。」
陸煒擰眉,「不是——」
喬俏指了指天,「要不大師兄也發個誓,不是為精英弟子牌而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