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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想,也不知道衛宴多久沒好好休息了,睡了一覺,還是不太精神的樣子。

  衛宴遞給容疏一件準備好的帶帽子的斗篷讓她披上,讓左慈留下,帶著容疏出去乘坐馬車。

  公主府現在已經在錦衣衛掌控下。

  容疏低垂著頭跟在衛宴身後,一路來到公主府的靈堂。

  靈堂里本來有人守靈,但是現在已經被衛宴清走。

  「衛大人,您來了。」

  容疏抬頭看去,便見到一個十四五歲模樣的姑娘,不知道從哪裡出來,滿臉喜色地看著衛宴。

  難道,這就是衛宴請來的仵作?

  「嗯,你娘呢?」衛宴淡淡道。

  「我娘在裡面,我這就去喊她。」

  「她姓文,隨母姓。她母親是我這次讓人從承德請來的仵作,文鳳。」

  「哦。」

  聽起來有點故事。

  「那她叫什麼?」

  衛宴有短暫的茫然,似乎在思索,片刻後搖頭:「我不知道。」

  容疏:「……那我就叫她文姑娘吧。」

  小姑娘看見衛宴的時候,眼神都是亮晶晶的。

  說實話,靈堂都是黑白之色,夜深風涼,被風一吹,有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可是小姑娘竟然絲毫不怕,容疏也是很佩服。

  片刻後,小姑娘跟在文鳳的後面出來。

  文鳳四十歲左右,穿著深藍窄袖襖子,下面套著同色裙子,人有些瘦弱,但是腰背挺直,目光堅毅,一看就是個極其精幹的。

  難怪能在都是男人的世界,闖出一條路來。

  她不僅是個女仵作,還是個非常優秀的仵作,在一群男仵作之中,也是出類拔萃。

  衛宴沒有介紹容疏,直接道:「說說你的發現。」

  文鳳行了個禮,從容開口:「公主面色櫻紅,口中有杏仁味,口鼻冒白沫,瞳孔縮小,身體痙攣,是中毒的徵兆。」

  容疏把自己準備好的紙張拿出來遞給她,上面寫的是當天自己給承平公主開的藥方。

  文鳳也通藥理,認真看過之後道:「我覺得這個藥方沒問題。但是如果這個——」

  容疏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了白松。

  「白松沒有毒。」容疏道,「最多吃了白松之後,再吃螃蟹,會……」

  她忽然停住了。

  衛宴敏感察覺到她的異樣,「怎麼了?」

  「公主的面色,倒是很像服藥之後又吃了螃蟹。」容疏看著文鳳,「是不是?」

  文鳳點頭,「這麼看來,確實像。」

  「我之前和公主說過,不能吃螃蟹的。」容疏道,「而且就算吃了,也絕不至於殞命。」

  最多有點反應,比如說身上不舒服,鬧鬧肚子。

  死真的不至於。

  容疏給公主開藥,本來就十分小心了。

  而且她當初說不能吃螃蟹的時候,是當著承平公主的面說的。

  承平公主現在還是很信賴她,對長出頭髮這件事也很有執念,又怎麼會吃螃蟹呢?

  容疏百思不得其解,上前想要去查看承平公主的屍體。

  衛宴攔住她。

  人死了好幾日,天氣又熱,屍體現在的樣子,很嚇人。

  容疏倒是沒堅持。

  畢竟仵作這一行,她不是很精通,看也看不出太多內容。

  只是她有些好奇,「有沒有用冰?」

  「用了。」衛宴道,「只是天氣炎熱,冰不斷融化,效果也一般。」

  容疏這才發現,棺材在往下滴水。

  而棺材下面的地磚被挪開,水直接滴到了泥地上,形成了水窪。

  「這是臨時的棺材,回頭正式下葬的時候要搦棺。」

  衛宴一看她的目光,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哦。」容疏道,「我只是有些奇怪,為什麼屍體難以存放,但是我進來到現在,都沒有聞到屍臭呢?」

  難道是因為陪葬金子多,香氣掩蓋了屍臭?

  不能吧,她應該還能分辯出來才對。

  但是事實上,她完全沒有聞到屍臭。

  「對。」文鳳也道,「我也覺得很奇怪,但是百思不得其解,最後想著,或許是因為這毒的原因?」

  腐而不臭?

  顯然有問題。

  「帶我去公主房間再看看?」她問衛宴。

  「好。」

  文鳳沒有動,她身後的女兒倒是有些等不及了,催促她道:「娘,快點啊。」

  「夕兒,不得無禮。」

  衛宴沒有開口讓她們去,她們就不該跟去。

  自己女兒對衛宴的那點兒心思,她早就看出來,也警告過她了。

  文夕「哦」了一聲,有些黯然,但是也很聽話,乖乖站在母親身後。

  容疏也沒回頭,跟著衛宴先去了公主的房間。

  房間還和她從前來的時候基本一樣,但是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這種香味很特別,所以容疏確定,她如果從前聞過,肯定會有印象。

  然而事實上,並沒有。

  她來了公主府多次都沒有聞到過的香氣,等公主死了之後卻有了?

  容疏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大膽的猜測。

  「衛宴,你說會不會,是公主身邊有人會調香?」

  「是又如何?」

  大戶人家喜歡香料,很多都養了專門調香的下人,不足為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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