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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是拉男子乘坐的車廂的兩匹馬就能看出這人不簡單。

  馬在這個時代是很重要的戰略物資,所謂好鋼用在刀刃上,大多數馬都是用在戰場上。

  在南平國,只有官位在正二品或以上的人才有資格乘坐用兩匹馬拉的車。

  像這種民用的馬,是要在衙門進行登記的,如果有發現有人私用馬匹,衙門一律按私偷戰馬罪論處,處以死刑。

  如果登記了,把馬拉回家,但沒把馬養好,或把馬養死,罪名也很重。

  所以一般人是用不起也不能隨便用的。

  這也是為什麼兩次有人乘馬車來到陳樂家都驚動到里正了。

  能乘馬車的人,要麼有權,要麼是有權又有錢,才乘得起馬車。

  一品茶樓和茗德茶樓都是王商,是聖上特批允許使用的,但也只是乘一匹馬拉的車。

  這位男子用的是兩匹馬,玉轡紅纓,身份可見尊貴。

  不過也是,王城第一首富家的小哥兒,他的夫君怎麼會是普通人呢。

  陳樂也拂拂身,站了起來,不一會兒,沈風意就挽著那名年輕男子的手走了進來。

  沈風意看到陳樂,才想起自己把客人落在一旁,不由有點尷尬。

  等要介紹的時候,沈風意也頓住了,王爺的身份當然不能順便說,沈風意一時也沒想好要怎麼說。

  倒是年輕男子先行說話,他也知道今天沈風意要見誰,所以態度還可以,只聽他說:「初次見面,岑午言。」

  陳樂忙行了個躬身禮,說道:「初次見面,在下陳樂。」

  岑午言下意識地「嗯」了一聲,這一聲妥妥帶著上位者的氣息,陳樂仿佛自己站在一位甲方大佬面前匯報工作。

  沈風意還覺得「岑午言」這個名字取得妙。

  午,加個言字旁,就是許,岑許,是王爺的大名。

  沈風意正想偷偷地夸一下岑許,就聽到岑許這聲低沉的「嗯」,立馬就嗔了他一眼,在後背的手輕拍在岑許的背上。

  沈風意笑著說:「坐嘛,別站著了。」

  陳樂在打招呼時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岑午言。

  男子大概二十多歲,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身資英挺,仿若修竹,穿著簡潔而略帶華美的一身紫衣,使他周身縈繞王子般的矜貴,但浩浩中不失文雅秀氣。

  岑午言身上的配飾也很簡單。

  沒有過多的裝飾,只腰間上掛著雕刻精美的圓形玉佩,質地緻密細潤,顏色晶瑩剔透。

  雖然陳樂不知道那是什麼玉,但他知道什麼叫「君子無故,玉不去身」。

  玉佩配上一條紫色的玉穗子,與岑午言一身紫衣煞是般配。

  唯一有點違和的就是他腰間還掛著個樣式簡潔的荷包,上面繡的是什麼陳樂認不出來。

  但細看是這個清新淡雅的荷包溫潤中和了紫衣華服的貴重感,融洽無間,相輔相成。

  但誰能讓這位矜貴的男子掛上一個這樣的荷包呢,答案不言而喻。

  大家落座,剛坐下,夏剛就把茶盞全撤下去,換上新的杯子和熱茶。

  他們這次用的杯子講究多了,雖說剛剛的也很好看,但這種杯子應該叫圓融杯。

  陳樂腦子裡想起了這樣一段話:肚子略鼓,口徑略內斂,張弛有度。胎質細膩,以名瑪瑙入釉,色澤獨特,隨光變幻。

  為什麼陳樂在腦子裡響起這段話呢?

  因為陳樂以前的老闆喜愛喝茶,常在辦公室備著各種茶具茶葉,其中最為喜愛喝黑茶,說黑茶與這種圓融杯最為相配,老闆跟陳樂科普過。

  但陳樂對茶沒多大興趣,黑、紅、綠茶都未必分得清,但老闆的那段描述與眼前的杯子非常相符。

  嗯,是個講究人。

  沈風意在熟人面前話就多起來了,先是介紹了陳樂。

  然後對岑許說,之前他快馬加鞭送回王城的幾樣吃食配方就是出自陳樂之手,包括夏天吃著最為冰爽的愛玉冰。

  這句話使得幫沈風意布菜的岑許抬起頭打量了一下陳樂,說了一句:「那道愛玉冰確實可口,名字也起得很貼切。」

  看得出岑王爺真的很喜歡愛玉冰這道小吃。

  陳樂笑著承下了他對這道小吃的讚美:「謬讚,你們能喜歡,太好了,愛玉冰在夏季吃,最能消暑。

  陳樂自然大方的態度讓岑許多看了他幾眼。

  沈風意有點得意地看了岑許一眼,岑許或許知道為什麼這個陳樂能讓小意另眼相看了。

  不僅僅是陳樂的手藝是茶樓的「錢袋」,更因為陳樂接人待物的態度,相處起來很舒服。

  可能因為岑許和沈風意身份的關係,岑許和沈風意從小就生活在各種阿諛奉承中。

  他們雖然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但對於奉承討好的那一套很不耐煩。

  岑許之前在王城經常聽沈風意提起陳樂,本來是有點不高興的。

  但現在,岑許也有點欣賞陳樂的性子了。

  第30章 春安夏泰,秋吉冬祥。

  整張飯桌基本是沈風意在說話,介紹完陳樂,就講起之前王城豐收節的事。

  因為一品茶樓是參賽者,沈風意一直參與其中,所以知道有不少不為人知的趣事。

  沈風意說得忘我的時候,是岑許負責幫他布菜倒水,從頭到尾沒有假手於人。

  夏剛表示,對於這種偶爾的失業的狀態已經是非常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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