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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揚也因此愛上了這張叫「沙發」的椅子,這也是蘇揚最喜歡的一個家具。
不同於以前的椅子,這張椅子寬可容納三四個人一起坐。
椅子有椅背,有特意加寬的扶手,配上用棉花和棉布的縫製成的鬆軟坐墊和靠背,坐起來特別舒服。
冬天沒事的話,陳樂和蘇揚就喜歡依偎一起,坐在沙發上邊烤著火,邊聽著陳樂講各種各樣的故事。
但陳樂不知道的是,他自己有時講得太忘乎所以,從他口中常冒出一些蘇揚從未聽過見過的東西。
一些已經不是蘇揚可以用「自己沒見識」的想法來說服自己了。
似乎超越蘇揚自己所認知的,也似乎超越這個時代。
加上陳樂有時所表現對一些常識習俗的不解,常有在蘇揚看來「超乎尋常」的想法和做法。
一切都讓蘇揚產生某種念頭。
但蘇揚只是笑著繼續摸摸陳樂的頭,仔細聽著陳樂的碎碎念。
心有所覺,亦作不解。
第29章 王爺
但陳樂和蘇揚沒想到的是,茗德茶樓的人只是拉開了拜訪者的序幕。
接下來的一天時間裡,陳樂家裡已經迎來了兩撥人,為同一個理由而來,也被陳樂打發走。
陳樂坐在飯桌旁,難得的發了點小脾氣:「都怪茗德茶樓的人,來都不知道低調的,本來大家都不確定的,好啦,現在簡直坐實外面的傳言,來找我的人越來越多。」
蘇揚看著氣呼呼的陳樂,把剛煮好的麵條推到他的面前,自己也在對面坐下:「先吃麵,沒關係,明天就去一品茶樓了,說不定沈公子有辦法呢。」
陳樂想想也是,現在可能更著急的是沈風意呢。
陳樂說:「明天我就去,你就不要去了吧,開始下春雨了,濕答答的,你明天就去找文哥兒玩,或者把家裡的大門關上,不認識的不用給他開門,哼。」
陳樂吸溜了一口麵條。
其實茗德茶樓是故意的,特意高調地來高調地走。
茗德茶樓一直知道一品茶樓籠絡人心的本事不錯,他們有很大概率不能把陳樂爭取過來,但他們也要給一品茶樓找點事。
有茗德茶樓先開的頭,眾多商家就不怕因為自己是第一個來找陳樂而被一品茶樓記恨。
所以本來就蠢蠢欲動的人就紛紛付出行動了。
雖然茗德茶樓的人不覺得,連自己的茗德茶樓都不成功的事,他們去有什麼用。
但他們去了,就可以給一品茶樓添添堵啊。
茗德茶樓掌柜想到這,心情都好一點。
到了第二天,果然如陳樂昨天說的那樣,下雨了。
但雨不大,反倒像是下霧,濕答答的,清晨陽光還沒出來,使眼前的村野小路都被封鎖在密如蛛網的雨霧中,萬物都只留下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
陳樂穿著蓑衣,坐著車晃晃悠悠地來到鎮上。
陳樂來到一品茶樓才脫了濕答答的蓑衣,被鄭掌柜迎了上二樓。
陳樂在包廂門口看到夏剛,他過了個年好像臉也圓潤了一點,有點珠圓玉潤的意思,顯得更加可人可喜了。
夏剛輕扣了兩下門,說陳公子到了,沈風意在裡面應了聲,聲音從遠到近,門率先從裡面打開。
「新年好啊,陳兄,好久不見。」沈風意依舊是那副丰神俊朗的樣子。陳樂也拜了個晚年。
沈風意左右看了看,問:「蘇揚呢。」
陳樂還在輕撫身上沾到的水汽:「這不看天氣不太好嘛,我叫他不要跟來了,濕漉漉的。」
潮濕的空氣,雨霧接觸到皮膚上可不是一種很好的感受。
「唉,疼還是陳兄會疼夫郎,不像我,自己一個人風塵僕僕地,想找我家的那位來陪我,都搶不過人,哼。」沈風意越說越小聲。最後都嘟囔起來。
雖然沈風意這樣說,但他也知道他的夫君是當今唯一一位王爺,是當今聖上的胞弟,是聖上的得力助手,所以沈風意才「搶不過」天下百姓,也不想搶。
待兩個人坐好,夏剛給他們倒上兩杯熱茶,陳樂捧起被熱茶,打算暖暖手。
沈風意剛想說話,夏剛看了眼窗外,興奮地說:「公子,公子,是岑爺的馬車,是影蹤架的車,在樓下,您快看!」
沈風意也顧不得禮儀了,雙手扒在窗框上,把身子也探出去。
沈風意看到一輛馬車停靠一品茶樓的門前,從馬車上下來了個年輕男子,光潔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峻。
男子似若有所感,泠冽的眉眼抬起,一抬頭就對上沈風意的目光。
年輕男子的目光就柔和下來,眉眼甚至還帶上了一絲笑意,融化了一身冷冷的氣質。
沈風意轉身就跑下樓,夏剛在後面跟著跑,喊著:「公子,您慢點跑。」
剩下的鄭掌柜和春柳也想出去迎接那位年輕男子,但想到陳樂還在,又不知道怎麼跟陳樂介紹王爺的身份,一時僵在那兒。
陳樂抬手,手掌朝上平攤,指尖指向門邊,先一步說:你們忙。」
這樣鄭掌柜和春柳才向陳樂躬身,快步走出去。
其實不用他們介紹,陳樂也大概能猜到那男子的身份,看沈風意的反應,這位年輕男子就是沈風意掛在嘴邊的「他家那位」。
況且身份不低,先不說那年輕男子周身的氣質和他乘坐的那節車廂是多麼低調奢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