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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挽只能用力的抱緊豐元溪,仿佛溺水的人在望不到邊際的湖中抓住了一塊漂浮的木板。

  齊夫人似乎才從豐元溪的話中驚醒,奔著過去抱住項姝,「姝兒,你看看娘,我才是你娘。」

  項姝抬起沾滿鮮血的雙手摸了一下齊夫人臉頰,喃喃道,「你不是我娘,我娘睡著了。」

  許蕭逸一直站在角落裡看著這場鬧劇,這時卻恭敬的給文朝帝行禮道,「皇上,不知微臣能否手刃這惡賊,讓郡主得已安息。」

  文朝帝同意了,讓侍衛架著失禁癱軟的齊修偉出去,連齊夫人都未求情,憤恨的看著他被拖走。

  一個晚上的鬧劇終於落幕。因郡主被恩賜皇姓,齊修偉殺害皇室中人,文朝帝下旨處死他之餘,齊侯府上下皆被流放,項姝自然也在其中。而在流放途中,項姝卻瘋瘋癲癲的跑走,在一個小鎮中被街邊的乞丐蒙上臉輪姦了。乞丐們只當她是洩慾工具,只是他們都噁心看到她的臉,有一次蒙的太緊,倒讓項姝解脫了。這也都是後事了。

  路上,豐元溪思慮著要送阿挽回項府還是帶回王府,一瞧小姑娘還是魂不守舍的抱著他,就一點猶豫也沒有的帶回了王府。

  豐元溪讓人做了溫熱的清粥,自己便一直抱著木愣的小姑娘一路回到房間。

  裴安送了粥和清口的小菜,端了熱水進屋便馬上退了出去。

  豐元溪試過水溫,擰了帕子小心的給阿挽擦著臉。見她眼神迷離著也沒反應,豐元溪低頭靠在她的頸項處廝磨著,委屈道,「阿挽,我餓了,你摸摸。」說著便抓著她的手摁在自己的小腹上。

  「嗯?」小姑娘下意識的摁了摁,又撫摸了一下,恍惚的抬頭,「快吃東西。」

  「好,一起吃。」豐元溪拿著勺子遞到阿挽手上,見她自覺的舀起餵他,他才放心的端起另一碗。

  吃著吃著,小姑娘突然開口道,「元溪,陪我去看看娘吧。」

  「好。」

  齊芳琴被隨意扔到了葬死囚的亂葬崗中。項罡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府里的,他看著馬車進了王府,但並未說什麼,因為他知道王爺會對阿挽好。他是個不合格的父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女兒被如此傷害,他卻仍不自知。

  現在的將軍府,只有他一個人了。

  豐元溪和阿挽轉日便帶著東西去祭拜母親。豐元溪看著小姑娘跪在墓前,用帕子細心的擦著碑上的字。擺上祭品,點上香、蠟燭,焚紙錢。

  「娘,女兒好久沒來看你了。因為女兒忙著給你找女婿,」阿挽俏皮的笑笑,拉過豐元溪的手,不料男人也一起跪了下來,阿挽一怔,給了他一個微笑,「娘,他叫元溪,然後這個月十五我們就要成親了。」

  豐元溪鄭重的磕了一個頭,握緊阿挽的手按到心口,「娘,請您放心。」

  阿挽不由的彎起嘴角,輕聲道,「嗯,娘,您放心。我很好,爹也很好。」

  豐元溪以為阿挽會將事情和母親都說一遍,直到離去她也未提。阿挽看著兩人交握的雙手,喃喃道,「我想娘應該都重新投胎了,這些煩心事兒都是她上輩子的事了,那就莫讓她操心了。」

  豐元溪突然駐足,阿挽不解的抬頭,「爹……」

  項罡依舊是那身衣服,連血跡都還在,正往山上走去,想來也是去看阿挽母親的。項罡沒料到會見到他們,有些侷促,「阿挽……」

  「我才不在一個晚上,您就衣服都不換了,娘要是見到你這麼邋遢一定都認不出你了。」阿挽好生的將項罡嫌棄了一番,「快點回去換了衣裳,好好梳洗一下再來。」

  項罡難得傻了一下,止不住的點頭,嘴角不住的要往外扯,「好,好,我這就去。」

  阿挽見項罡忙不迭往回走,呼聲喚道,「爹,女兒晚上陪您喝一杯,等我啊。」

  豐元溪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有些心疼,他的阿挽這麼貼心可是怎麼疼都疼不夠了。

  ******

  雖說八月十五隻剩半個月的時日,實則文朝帝自豐元溪坦白阿挽的身世起,就開始為兩人籌備著婚禮了。該有的禮節不能漏,該有的排場不能小,該下的聘禮不能少,為兩人做的禮服必須是金絲縫製頂好的。若不是豐元溪強烈表示他們喜歡現在的王府,文朝帝就要自作主張給他再建個王府做成親的新房了。

  八月十五,遠遠望著王府和隔壁項府,滿目的紅色,一片喜氣。倆家皆是四處掛著喜慶的紅燈籠,粘著雙喜紅紙。在王府前頭的路上更是鋪著紅色的毛氈毯子,長長的,鋪了整整一路。

  因的兩家就在隔壁,文朝帝又巴不得舉國上下一起分享喜悅。豐元溪愣是騎著頭戴大紅花的高頭大馬,領著花轎繞城一圈才到項府把人接回來。

  喜房裡一片安靜,喜娘也只佇立在一旁等著不說話。穿著大紅喜服的阿挽靜靜的坐在這張她熟悉的床上,想起方才元溪到府中接她。他說,「阿挽,我帶你回家。」她幾乎可以想像的到元溪臉上的溫柔和寵溺。

  因的成親前三天不能見面,阿挽已經好幾日未見著元溪,倒憑白的少了幾分緊張,多了些期待。可如今屋子裡緊張旖旎的氣氛,卻讓小姑娘侷促起來了。

  隨著房門被推開,「王爺吉祥,恭喜王爺大婚」齊聲響起。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看到了他繡著金邊的靴子,阿挽幾乎懷疑元溪是不是聽到了她噗通直跳的心跳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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