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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狠狠地捶了一桌,聲音冷厲,「那又如何?!!這是她自己選的路!是我叫她去的嗎?!!」

  他算是看透了這個女兒了,有能耐、能耐卻不用在正地方!

  這次抓回來又怎麼樣?她心底存了念想,早晚都得鬧出么蛾子。還不如叫她見著了人,徹底死了心。

  回得來,老老實實地走他安排的路。

  回不來,他就當沒這個女兒!!

  想到這裡,楊父終於忍不住使勁兒磨了磨牙,咬牙切齒:「裴五那個混小子!到底給嫣兒灌了什麼迷魂湯?!!」

  他好好的一個女兒,放著通天路不走,非得追著一個男人!

  ——就、為、了、一、個、男、人!!

  許家皇帝的壽數從來不長,他的女兒又更年少,等籠絡住了人、生個兒子……實在生不出來也沒關係,就抱個沒娘又身份低的養著。日後嫣兒當了太后,楊氏掌權,她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非得追著這一個?!

  *

  應州。

  城內剛經過一場戰禍,因為是主將領兵趁夜奇襲、兼之城中有將領反叛當了內應,並沒有出現傷亡慘烈的攻城戰,反倒是城中巷子裡有不少交戰的痕跡。

  喊殺聲夜半而起、直至天明,故而到了晨起時分,百姓家中個個門戶緊閉,生怕被破門而入。要知這年頭、兵和匪也沒什麼區別,城池一破,家財就守不住了,有些個家中有女兒的,已經抱著人痛哭起來了。

  好在應州百姓這次的運氣似乎不錯,街面上甲士雖是來回走動,但也只是清掃著戰場,似乎是對那些破舊民宅里的仨瓜倆棗不感興趣。

  久經戰亂的百姓卻不敢就此放心,仍舊小心翼翼地趴在門縫上,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

  張驢子靠在門邊仔細聽了一會兒,覺得自己似乎弄明白了原因,那位盤剝應州已久的先何刺史似乎做了件「好事」。這位何刺史聽聞北邊衛州的趙氏軍有調動,也做了應戰準備,他一方面傳訊盟友求援,另一方面急命下屬各郡縣調集軍資糧草準備據城死守。只是這命令雖是下了,卻不想趙氏的先鋒部隊來得這麼快,更沒有想到自己手底下居然出了投敵的叛將,城破得猝不及防,正巧有一郡的糧草和犒軍物資後腳就送來了。

  這還有什麼說的?

  破城大軍立刻將押送的人拿下、把東西分了,犒賞大軍。

  張驢子聽到這些,只在心底大呼「萬幸」,有這批犒軍物資在,這些兵大爺們大概看不上他們的家底了。

  過了會兒,又聽外面似乎有像是將官的人交談,說是上頭的命令,要誰誰誰帶著人去「接一接」這批糧草。

  張驢子雖不識得那幾個名字,但也徹底放下心來:去接糧草好啊,只要熬過了城破的這幾日,就不用擔心大白天的被破門而入、洗劫一空了。

  ……

  潘德岳是領了「接糧草」任務的將領之一。

  他運氣不錯,沒走多遠就遇上了一批押運隊伍,護送之人幾乎沒做什麼抵抗就被拿下。但是等糧食到手,潘德岳就覺得不對,再一檢查就只剩連道「晦氣」了。糧食裡面摻著土,這裡頭能有一半能吃用的就不錯的了。

  就這樣還想打仗?也怪不得蔡晟直接投了。

  倒是搜出了一大匣子寶石和滿箱金銀,這群人想怎麼矇混過關那叫一個清楚明白。

  潘德岳分出去一隊人把這些東西押送回應州城,自己領著剩下的部眾接著往前。

  再缺斤短兩也是白得的糧草,前應州刺史搞臭了自己名聲給他們做好處,傻子才不拿。動作得快,不然等這些郡縣反應過來把東西收回去,他們將軍作為新任刺史總不好強搶。

  潘德岳往西南方向看了一眼,對隨從騎手道:「豐津有了,接下來就該是丹堰。咱們快些,早幹完早回去,還能趕個晌飯。」

  隨行之人自然稱「是」,一行人快馬往前。

  他們也是運氣好。前應州刺史雖說必定會設個運糧的限期,但也不會嚴苛到一日之內還分個上下,這次倒是真的被他們趕得巧了,沒過多久就拿下了第二支隊伍。

  潘德岳沒抱多大希望檢查了第二回 :好傢夥,這丹堰郡守糊弄得比豐津還厲害。

  人家是糧食裡面摻沙子,他是沙土裡面摻糧食。

  心裡正罵著人,去後面檢查的小兵卻匆匆趕回來,指著過來的方向「啊啊啊」了半天說不出句囫圇話來,手裡亂七八糟地不知道比劃什麼。

  潘德岳瞧了半天也沒看出他比劃的意思,不由斥道:「說人話!」

  小兵這才磕磕巴巴:「有有、有……仙女。」

  潘德岳:啥?

  他疑竇叢生地跟著人去了,腦子裡想的都是神婆方士或是帶著蟒蛇的苗疆蠱女,等滿心戒備地握著刀柄掀開車帘子一看,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娘嘞,真的是仙女啊!

  ……

  楊嫣醒來的時候渾身酸軟、腦子一抽一抽的疼。

  身下還顛簸地搖晃著,這幾天已經熟悉了趕路的楊嫣一瞬間就判斷出了自己在馬車上,意識緩緩回籠,她默默地為在建都的便宜爹送上了一句親切的問候。

  便宜爹的眼光果然不行!這救的是什麼白眼狼啊?!

  嘴上千恩萬謝,一轉頭就綁了恩公的女兒。

  楊嫣轉了轉還自由活動的手腕,決定說話嚴謹一點:人家沒有綁、只是把她捂暈了而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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