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浮出水面
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百里無痕已經抓著一個人又飛進來了。
砰！
人被直接丟在了地上。
眾人看清楚了地上躺著的那一個，頓時色變。
此人正是明巫師座下的弟子，只是因為進入巫師殿的時日尚淺，所以，是沒有資格參與這樣的場面的。
霍瑤光的頭微微歪了歪，然後頗有幾分好笑地看向了那個人。
「說說看，你是何人，一直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又意欲何為呀？」
男人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顯然也是被嚇到了。
「我，我什麼也沒聽到，我只是剛剛過來，然後就，就被他給抓了進來。」
川巫師立馬就黑了臉，「一派胡言！議事殿是你可以隨意靠近的嗎？還有，我們巫師殿的規矩，你怎麼會不知道？」
話落，川巫師看了對面的明巫師一眼，「就算是在這裡不足半年，也不可能不明白我們巫師殿的規矩。你竟然敢公然挑釁！說，是何人指使你這麼做的？」
明巫師的臉色，此時是相當地難看。
「還不快說！你為何在外面鬼鬼祟祟的？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還有，我不是之前派你去打掃庭院了？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人卻是支支吾吾地，一句完整地話也說不出來。
霍瑤光呵了一聲，看著臉色變得慘白的女人，「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裡應外合？不如說說看，還有沒有外援呀？」
女人的牙齒，已經開始打顫了。
霍瑤光哼了一聲，「現在，本少主以赫連王繼承人的身份命令你們，除卻八大巫師之外，其餘人，全部退出大殿，將此處守好。」
「是，少主。」
眾人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之後，便都出聲應了。
百里無痕沒動，仍然站在了霍瑤光的身後。
「現在，說說看，你背後的那個主子，到底是誰？」
女人的呼吸變得急促，甚至還能聽到她因為恐懼而發出的牙齒打顫的聲音，還有那種急促的喘息聲。
「不說？」
霍瑤光的眉梢微挑，輕笑了一聲，百里無痕會意，立馬點了那個男人的穴道，讓他一樣是動彈不得的。
霍瑤光站直了身體，然後揚起下巴，「冰封劍都看完了吧？」
冰封劍再次傳入到了大巫師的手上，「少主，驗證完了，此劍的確為冰封劍，另外，此劍的威力，目前尚不曾有人參透。」
「你們當然參不透。因為早有記載，除了天定的赫赫王，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將其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一席話，讓眾人都低下了頭。
明巫師隱約覺得，他今天可能是被人利用了。
只是，一想到利用自己的，可能就是眼前的這麼一個剛入門的毛頭小子，就恨不能上去踹他兩腳。
簡直就是太丟臉了。
霍瑤光的手在冰封劍上摸了摸，突然就笑了一聲，「讓我猜猜看，你真正的主子，應該是暗族的人吧？」
女人嚇得冷汗直流，當真是滴嗒滴嗒的了。
霍瑤光挑眉，「你很熱嗎？要不，我幫你涼快涼快？」
女人不明白她在說什麼，自然是一臉驚恐的模樣。
總不會真地以為，這位面具人是在為她著想吧？
霍瑤光的唇角一勾，看起來真有那麼一絲的邪惡模樣。
「讓我瞧瞧，其實，還真是一個小美人兒呢。」
一邊說著，一邊勾起了她的下巴。
接下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女人的下巴上，竟然已經結了一層冰！
很快，冰層蔓延到了她的臉上。
女人的眼睛瞪大，難以置信。
她自己能感覺到，不僅僅是表面上的這一層冰，她是真地覺得自己的臉要被凍僵了，連嘴巴裡面，都是滿滿的冰的感覺。
當然，八位巫師，都已要完全嚇傻了。
不約而同地，全都站了起來。
霍瑤光卻在此時突然收手。
冷哼了一聲，自袖中取出一塊兒帕子，再輕輕地擦了擦手，「怎麼辦呢？本少主有潔癖呢，總覺得暗族的人，都有些不乾淨呢。」
女人現在連牙齒都沒有辦法打顫了，已經被完全地凍住了。
這種刑罰，明明沒有任何的刑具，卻最是讓人受不了。
霍瑤光也不急，就這麼笑眯眯地看著她。
那種臉的內外好像都是冰的感覺，應該並不怎麼好吧？
明明還活著，可是卻發現自己的舌頭不能動了，牙齒不能動了，而且還有一股子入骨的涼意在不停地滲透著，這太可怕了。
霍瑤光抽出了冰封劍。
當然，並沒有刺向任何一個人。
「無痕，看她好像是有話要說，你幫幫她。」
「是，少主。」
百里無痕上前，然後手掌發內，啪啪地打了女人幾巴掌。
原本就是用了內力的，為地就是將那一層冰給化掉。
再加上百里無痕那是真沒想著手下留情，所以，這女人被打地有點兒慘。
牙都掉出來了兩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凍了一會兒，所以神經也不那麼敏感了，所以，女人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掉了牙，甚至是出了血了。
突然傳來的熱度，已經讓女人有些懵了。
好一會兒，這才緩了過來。
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然後不停地活動著自己的嘴巴和臉頰，想要讓自己先確認一下，嘴巴還長在自己的身上，臉也是可以動的。
先前的那種感覺，太可怕了！
明明自己還活著，可是剛剛那一瞬間的感覺，好像自己就是一個活死一般。
簡直就是可怕到爆！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事情？
霍瑤光伸手，直接解開了女人的穴道。
隨後，以劍尖，挑起了女人的下巴，「現在，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不說？」
女人這次是真地被嚇到了。
她從來沒有過這種體驗，當然，主要是她從來不知道，這世上竟然還會有這樣的功夫！
太嚇人了。
「我，我。」
我了兩下，霍瑤光的唇角微揚，「嗯？」
女人下意識就打了個哆嗦。
好像在她的眼裡，就能看到一座冰山一樣，太可怕了。
那種要死死不了，要活不能活的感覺，太可怕了。
打死她也不願意再來第二次了。
「我說。赫連清只是我們主人的一顆棋子，她的存在，就只是為了挑動大夏內部的不和。後來事發，她只能遠逃到了百夷。只是沒想到，在百夷又被人視為了眼中釘，所以才會被人除去了。」
「你的主人？」
女人猶豫了一下，搖搖頭，「我不知道，我沒見過他，我不知道他是誰。」
霍瑤光眯眼，這是要說謊呀。
大巫師早就看不下去了，「少主，這等惡人，就該一劍殺了她！」
霍瑤光似乎是真地考慮了一下這個提議，轉身，去看另外躺在地上的那個男人，「你呢？要不要也試一下？」
男人張了張嘴，眸底卻閃過了一抹決絕，「你殺了我吧！」
「殺你？」
霍瑤光冷笑一聲，「你們費盡心機地潛入我們赫赫，不就是為了我們的秘密？就憑你們，也配跟我講條件？」
霍瑤光手中的長劍一動，已經抵在了他的左手中指上。
很快，所有人都看到，男人的整個左手，都被覆上了一層冰霜。
「你是不是覺得，這不算是什麼？」
霍瑤光俯下身子，說出來的話，卻是有一種惡魔的感覺。
隨後，她看向了那個女人，「剛剛的體驗，是不是還有些太淺薄了？」
女人嚇得一個激靈，跪坐在地上，不停地搖著頭。
霍瑤光笑了笑，轉而看向了那個男人，劍尖下滑，停留在了他的中指根部的位置。
微微一動。
只聽咔嚓一聲！
很清脆！
男人的一截手指已經滾落了下來，然後白色的冰上面，還有淡淡的血跡。
這一幕，驚呆了所有人。
隨著霍瑤光再次回到了座位上，冰封劍上的那一層冰霧，似乎是也都散了去。
劍入鞘，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動了一下喉嚨，太可怕了。
男人此時還意識不到疼。
可是親眼看到了自己的手指斷掉，就算是不疼，也一定會發狂的。
「不！你有種就殺了我！」
霍瑤光不再理會那個男人，倒是一旁的大巫師，迅速出手，點了他的啞穴。
看著他無比痛苦的表情，女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我說，我說。是，是暗族的左護法，我的主子是暗族的左護法，可是我沒有見過他的臉，他總是穿著一襲黑衣，我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男人？」
「是，男人。而且武功奇高。我從來沒有見過比他的武功更高的人。」
女人幾乎是渾身顫抖著說完的這句話。
「很好，現在，把你所知道的一切，統統都說出來。」
女人其實知道地並不多。
她的任務，就是跟在赫連清身邊輔助她做事，當然，還有一個任務，就是要在暗中監視她。
一旦發現赫連清有什麼外心了，立馬就稟報左護法，或者是直接處置了。
正如剛剛她所說，赫連清的確就只是左護法手中的一顆棋子。
一顆隨時都可以丟棄的棋子。
「你也是暗族人？」
「是。」
「我再問你，赫連清是怎麼死的？」
女人緊張地抿了抿唇，將那天的情形，簡單地複述了一遍。
「我很確定，那天來殺赫連清的人，就是赫赫人。他們的武功雖然是中原的武功，可是我聽到了他們說赫赫語。我雖然也會一些，可是會的並不多，我只是隱約聽懂了王族和密傳這兩個詞，其它的，我就什麼也沒聽懂。」
霍瑤光眯眼，赫赫人幹的？
屋子裡的人，都在面面相覷。
說實話，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做的。
不過，現在所有人都相信了一件事，那就是，眼前的赫連廣殿下，是絕對的天選的赫赫王。
剛剛冰封劍的變化，以及他所展示出來的那種強烈的冰寒之力，讓他們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霍瑤光眨了眨眼，「還有嗎？」
女人想了想，搖頭，「沒有了，我知道的都說了。真的什麼也沒有了，我不敢再隱瞞你們了。」
霍瑤光嗯了一聲，「我相信你沒有隱瞞我們。」
話落，直接做了一個手勢，百里無痕立馬將人給結果了。
一劍封喉。
同時，地上的那個男人的穴道，此時也被解開了。
「現在輪到你了，要不要說？」
男人冷笑，「我說了也是死，不說也是死，我為什麼要說？」
霍瑤光也跟著輕笑，「有道理喲。不過，我還是可以告訴你差別所在的。比如說，你說了，就可以跟剛剛的那個女人一樣，死地痛快一些。可你若是不說，那麼，就只好如同剛才那樣，被我慢慢地折磨死了。你要知道，這種手法，至少可以讓你活上幾年才死。你要不要試試？」
男人一噎，完全沒想到，這個年輕的廣殿下，竟然這麼狠！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在心裡頭罵我呢。沒有用。改變不了什麼。所以，現在回答我，你到底說不說？」
男人的眼珠動了動，「我說。」
霍瑤光笑了，十分好脾氣地提醒了一句，「不要試圖欺騙我哦，否則，你會很痛苦的。」
男人覺得這人的笑容太過可怕了，簡直就跟閻王的笑一樣，讓人看了膽顫。
「先說說看，你和這個女人是什麼關係？」
「我們是同門師兄妹。只不過，她很早就被人送走了，後來我才知道，她被派到了赫連清身邊。」
霍瑤光點點頭，「嗯，那麼，你的師父是誰？」
「左護法。」
霍瑤光一直盯著他的眼睛在問，從面部的微表情上，來判斷他每句話的真實性和可靠性。
當然，同時，她問問題的速度，也是在慢慢加快，為地就是不給他多餘的思考的時間。讓他在下意識里，直接就說出最直接的那個答案。
「你們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麼？」
「找到密傳，然後帶走。」
「還有呢？」
男人的眼神閃了一下，「沒有了。」
霍瑤光眯眼，搖搖頭，一臉的失望，「你很不乖哦。我很不高興！」
話落，冰封劍再次出鞘，這一次，抵在了他的右手上。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考慮清楚了剛剛的問題應該怎麼回答我。否則，不如你猜猜看，我會不會直接將你的整個右手砍下來呢？」
說話的同時，已經開始催動了寒冰決。
一股子透心涼的寒氣自指尖，迅速地鑽入了體內，並且開始在體內瘋狂地遊走著。
這種感覺，當真是還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能讓他更好受一些。
「我說，我說。左護法讓我們來這裡確認一件事，看看赫赫族是不是真地有了一位天選的王，如果是的話，暗族將不計一切代價，也要殺了那個人。」
「你是說我嗎？」
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男人表情痛苦地點了點頭，「是，就是你。」
霍瑤光嗯了一聲，「還不錯，看來，暗族的人，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蠢。」
「我都說了，我都說了。」
霍瑤光呵了一聲，「嗯，你做的很好，接下來，左護法在何處藏身？」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呀。每次都是他現身來找我們，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能主動聯繫到左護法的。」
「左護法在暗族主要負責什麼？」
「左右護法，分別是我們暗族統領的左右手，所以，他幾乎是什麼都管的。」
霍瑤光沉思了一下，覺得這位左護法，好像的確是有些難纏呢。
「左護法手下有多少人，在暗族的勢力如何？」
男人這次不敢猶豫，快速地就說了。
他原本就只是一個普通的習武者，又不是暗衛或者是死士，哪裡真能扛得了這些痛楚？
「你們同族之間，平時如何聯絡？」
男人搖頭，「沒有。」
霍瑤光坐下，知道這個男人是死也不會再多說一個字了，吩咐了一句，「處理了吧。」
「是，少主。」
屋內，血腥味兒似乎是越來越重了。
「大巫師，剛剛本少主做了什麼？你們又看到了什麼？」
大巫師的腦子轉地快，想到了剛剛那個男人所說的話，立馬就明白了。
「回少主，這二人是暗族派來的細作，還想要行刺於您，死有餘辜！」
至於寒冰之力？
天選之王？
這些統統都不提。
不重要。
至少，對於外人來說，不重要。
只要他們幾個知道了少主是什麼樣的存在，那便足夠了。
「大巫師，即刻派弟子下山，如果我所料不錯，在山腳下，應該就有他們的聯絡點。立刻找人去查這個男人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