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對質
霍瑤光殺了之後，歪頭瞄了一眼似乎是被嚇到的雄豹。
「這個地方還真是神奇，竟然是雪豹與金錢豹並存。嘖，難得。」
雄豹看到霍瑤光朝著它走過來了，似乎是真地被嚇到了，然後開始向後退了。
霍瑤光沒有再多看它一眼，而是縱身一躍，已經下到了五六米深的崖底。
霍瑤光主要是看到了一種較為珍貴的藥草，原本就是奔著這個來的，哪成想，一出門就被一隻豹給襲擊了。
雖然結果還是讓人比較滿意的，可是這種出門就遇襲的感覺，還是挺讓人不爽的。
將藥材採集好，霍瑤光又再度上來了。
一站定，嚇得身子一個趔趄。
她看到了什麼？
世子大人竟然騎在了那隻雄豹的背上，然後開始耀武揚威的喊著，「駕！駕！」
而更離譜的是，雄豹竟然也沒有不滿，反而還真地馱著他在這裡來回地奔跑著。
霍瑤光看傻了，不遠處的青苹和青梅也都是跟著捏了一把冷汗。
那可不是大狼狗，那是雪豹呀！
可是世子大人堅持，她們能有什麼辦法？
更重要的是，她們發現的時候，小世子就已經騎到雄豹的背上去了。
霍瑤光想了想，是不是自己早上殺黃豹子的那一幕，將雪豹給嚇到了？
極有可能！
再想想自己當初將滾滾給收服了，也就是因為自己當時殺幾隻狼呢。
可能是自己這冰封劍上的殺氣太重了。
不然，怎麼能把這兩隻猛獸給馴服了？
這樣也好，至少，不必總盯著大寶了。
不過，說起來，這大寶的膽子是不是也太大了些？
霍瑤光也來不及多想，上前兩步，「大寶！」
大寶聽到了娘親叫他，樂呵呵地叫道，「娘親快看，大貓跑地比晃晃還快呢。」
大貓？
眾人頓時就滿頭黑線了。
世子大人，您是真地不知道這是豹子呀，還是裝不知道呢？
霍瑤光無奈地捏了捏眉心，「下來。」
大寶正玩兒地高興呢，哪裡肯捨得下來？
「不要，我還要玩兒。」
「聽話。」
「再玩兒一會兒。」大寶還在繼續跟娘親講條件。
霍瑤光或許是真地沒有什麼耐性了，「再不下來，以後也就別下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霍瑤光的語氣也不見多重，可就是讓周圍的人都覺得好像空氣一下子都冷了幾分。
特別是大寶，小心肝兒顫了顫，撇撇嘴，「知道了，娘。」
然後，示意雄豹走到霍瑤光的附近，然後再拍拍雄豹的頭，然後就看它乖乖地趴下了。
於是，大寶順利地下來了。
這一幕，又把眾人的眼睛都給看直了。
這也太玄幻了吧？
這豹子都成精了！
不過再轉念一想，大狼狗能成精，這豹子成精，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呢？
霍瑤光讓青苹帶著大寶去洗手了。
她自己則是將後背上的小簍取了下來。
「曬一下，然後裝起來。」
「是，公子。」
霍瑤光看了雄豹一眼，然後獎勵般地朝它笑了笑，點點頭，「做地不錯！」
雄豹的尾巴，竟然晃了晃。
這一幕，真是閃瞎了眾人的眼。
之後，霍瑤光進山洞看了那三隻小雪豹。
這小東西長地倒是快。
剛開始來的時候，這三隻小雪豹還只能喝奶呢。
現在兩個多月了，竟然已經可以吃一些小碎肉了。
晃晃會故意將一些大塊兒的肉撕碎，然後再讓它們三隻爭搶著吃。
雖然偶爾會打架，可是大多數時候，還是很和睦的。
霍瑤光之前跟百里無情和南宮讓出的主意，聽起來簡單，可是實際操作起來，卻是困難重重。
不過，想要真正地壯大赫赫族，就必須要走這一步。
哪怕是會失敗，會受到打擊，也不能輕易地放棄。
在這裡待了幾天之後，霍瑤光便又讓人準備了一下，然後回到了百里府。
大寶捨不得滾滾和三隻小雪豹，所以，霍瑤光在徵得了滾滾和雄豹的同意之後，帶它們一起去了百里府。
當然，霍瑤光所謂的去徵詢人家的意見，也不過就是象徵性地問一問而已。
手上拎著肉，五隻豹子，乖乖地跟著他們進城了。
其實，霍瑤光也是考慮到，現在青鳥衛不在，萬一有什麼突發的狀況，這兩隻雪豹的戰鬥力，可是相當強悍的。
猛獸嘛，總是會在第一時間，震懾住人的膽量的。
霍瑤光第二天，就在百里無痕的陪同下，去了巫師殿。
雖說基本上已經平定了。
可是很多事情，還是需要來進一步了解一下的。
「參見少主。」
大巫師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
如今見到了這位少主，自然是滿懷感激，如果不是少主出手相救，他早已命不久矣。
「多謝少主的救命之恩，屬下無以為報，以後若是少主有人何吩咐，屬下定當竭盡全力，絕無二話。」
霍瑤光微微頷首，「大巫師客氣了，坐吧。」
「多謝少主。」
霍瑤光看了一眼殿內的眾人。
其實，霍瑤光也知道，僅憑著自己救了大巫師這一件事，並不足以令整個巫師殿對她臣服。
眼下，就有其它的巫師表示出了不滿。
「大巫師，您被奸人所害，幸得赫連廣殿下所救，的確是一大幸事。只是，我巫師殿行事，向來有巫師殿的準則，所以，大巫師還是要公私分明的好。」
霍瑤光看過去，「這位是？」
「見過廣殿下，在下是巫師殿的八大巫師之一，明巫師。」
霍瑤光的唇角浮上一抹笑意，「原來是明巫師。只是不知道，你們巫師殿是何規矩？這與剛剛大巫師所說的話，又有何衝突？本少主向來不恥下問，今日，還請明巫師能詳解。」
明巫師的臉色一瞬間便有些難看了起來。
「廣殿下，我巫師殿存在於赫赫山已逾千年。嚴格說來，是先有了巫師殿，再有赫連一脈。」
說這話的時候，明巫師的臉上，分明就是還有著一抹得意的。
那樣子，就好像他是什麼天外高人一般。
霍瑤光笑了笑，「此事，本少主也曾有所耳聞。只是，巫師殿向來效忠於赫連王族，這一點，本少主應該沒有記錯吧？」
明巫師的臉色暗了一下，「廣殿下此言差矣！我巫師殿只是恪守著祖輩留下來的規矩，世代為赫赫族人祈禱，為赫赫族人謀取福利。這赫赫，若是換了王族，也並無不可。」
這話說地可就有些過分了。
至少，在大巫師和川巫師聽來，這話有些不合禮數了。
「明巫師，注意你的言辭！若是沒有少主，咱們巫師殿，可能就已經淪為了暗族的棋子了。」
眾人一聽暗族這兩個字，立馬就都精神了起來。
明巫師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剛剛的莽撞。
不過，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大巫師，憑心而論，當年先祖爺留下來的遺命，可是要讓我們誓死效忠赫連王族嗎？」
「當年的原話雖然並非如此，可是如今的赫赫，除了赫連氏，還有哪一個姓氏的子民，能擔此重任？別的不說，只是廣殿下打開了聖泉，僅這一條，便足以說明一切了！」
川巫師提及了聖泉，自然是引得眾人一陣議論。
能打開聖泉之水的人，按理來說，都是他們巫師殿要維護的人。
畢竟，從這一點上來看，他們的目的是一致的。
「哼！口說無憑，誰能請明那聖泉就是他打開的？」
大巫師的臉色一寒，「胡鬧！你這是在無理取鬧！」
「怎麼就是我在無理取鬧了？大巫師，你捫心自問，親眼看到她進入了禁地嗎？還有，當初赫連清也曾當眾演示了她的寒冰之力，若是這兩者一比較，我們又該相信誰呢？」
赫連清？
霍瑤光的眸光微暗了一下，許久不曾聽說過這個名字了。
她記得，那個女人是被楚陽給設計殺了的。
現在，怎麼還會再有人提及這個名字？
而且，赫連清是與暗族有勾結的人。
難道說，眼前的這位明巫師，也不乾淨？
不過是轉眼間的功夫，霍瑤光的心裡已經有了數種猜測。
「明巫師，我能問問，你為何突然提及赫連清嗎？」
明巫師愣了一下，「當然。她當時曾公開地演示過寒冰之力，我親眼看到她催動內力，讓水結冰的。」
「能讓水結冰的，就一定是寒冰之力嗎？明巫師，是你太孤陋寡聞，還是壓根兒就不知道，何謂寒冰之力？」
明巫師被噎了。
霍瑤光哼了一聲，「無痕，既然如此，那你也演示一下寒冰之力給這位明巫師見識一下吧。」
「是，少主。」
百里無痕直接就將霍瑤光跟前的茶杯端了起來。
這杯茶，霍瑤光已經喝了過半，而且也早已經涼了。
只見百里無痕緊緊地端著杯子，之後猛地發力，片刻之後，上面果然是結了一層冰。
有弟子過來，端著讓幾位巫師都仔細地看了看。
明巫師有些意外，「這怎麼可能？」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難道明巫師沒有聽說過江湖上還有一種武功就叫寒冰掌嗎？當然，這種武功的路數，看似是與寒冰之力相似，可是實際上，卻是天差地別的。」
大巫師此時也點點頭，「不錯。少主所言極是。寒冰之力並非只是如此淺顯。更重要的是，冰封劍的威力，只有擁有寒冰之力的人，才能發揮出來。」
霍瑤光抿唇笑笑，「據我所知，赫連清曾與暗族有所勾結，當初本少主第一次進入禁地之前，便曾被赫連清暗算。她看到本少主打開了禁地之門，所以，便想著搶先進去，結果，她身邊的人都死在了本少主的劍下。那些人，都是暗族之人。」
先前還有些不認同霍瑤光的明巫師一聽這話，立馬就愣住了。
片刻之後，蹭地一下子站起來，「這不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而且，赫連清早已身故，我實在是好奇，明巫師又怎麼會對她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這四個字，著實是容易被人想多的。
明巫師的臉色漲得有些紅，似乎是想要解釋，可是又不知道應該從哪兒開始。
「廣殿下，我師父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之前那位清殿下在王城造勢，可是之後便不見了蹤影。如今，民間又有傳聞，說是您奪了她的功勞。實際上，她才是打開聖泉之人。」
霍瑤光笑了。
抬手將胳膊肘支在了桌子上，手握空拳，然後支住了自己的太陽穴。
「是嗎？那不如把她叫出來當面對質？據本少主所知，本少主這次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難不成，這一次的聖泉水，是她的鬼魂過來給打開的？若是如此，那還真得好好地見見了。」
一席話，倒是說地眾人面面相覷，啞口無言。
明巫師冷靜了一會兒，突然問道，「廣殿下如何得知清殿下已經沒了？」
霍瑤光淡笑，「這種事情，自然不難了。」
話落，將赫連清的生平事跡，簡單地說了一遍。
特別是最後，強調她入了百夷的王宮，成為了百夷的貴妃之後沒多久，就被人給殺了。
「若是如明巫師所言，她身懷寒冰之力，豈能這麼容易就被人殺了？」
明巫師一時覺得面上無光，哼哼了兩聲，又坐下了。
「廣殿下，不是我等不信您。只是因為前幾日，來了一位姑娘，自稱是清殿下身邊的婢女，就是她說您搶了她的功勞的。」
霍瑤光眼底的興趣就更濃了，「既然如此，那便帶上來見一見吧？」
明巫師見她絲毫不懼，心知十有八九，他們是被那個丫頭給蒙蔽了。
「來人，將她帶上來。」
霍瑤光看著被帶過來的姑娘，此時，已是一副赫赫人的打扮。
霍瑤光很肯定，沒有見過她。
「你是何人？為何對外宣稱，本少主搶了赫連清的功勞？」
女人的面色微憂，不過，又似乎是在慢慢地鎮定下來。
「我家殿下才是真正的赫連王后人，你算是什麼東西？不過是你使計哄騙了我家殿下手上的信物而已。」
霍瑤光勾唇，「哦？有趣。那你說說看，你有何憑證呀？」
女人一噎，「我，我沒有憑證，就是你搶了我家殿下的功勞。」
「赫連清已死，你既然跟隨在她身邊，不會不知道吧？」
女人的臉色微微一變，眼神開始有些躲閃了。
果然，這就是有人故意派過來搗亂的！
霍瑤光直接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朝她走過去。
看到她的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裳，看得出來，她很緊張。
「怎麼？怕了？」霍瑤光笑得有幾分壞，因為戴了面具，更讓人覺得她的笑有幾分神秘和不容褻瀆。
「我沒有！清殿下沒有死，她怎麼會死呢，她是赫赫的王！是你，是你派人去殺她的，對不對？」
霍瑤光挑眉，小丫頭反應挺快呀，還知道轉移視線。
「呵呵，有趣。那不如你說說看，我為什麼要殺她？」
「當然是因為你怕我們清殿下回來拆穿你了！」
「是嗎？好呀。」
霍瑤光回頭，將身上的冰封劍解了下來，隨手一拋，到了大巫師的手上。
「讓你的人都一一試試，看看能不能讓冰封劍發揮出最大的威力來。」
「是，少主。」
大巫師沒有多問，少主讓怎麼做就怎麼做得了。
而那位姑娘的眼神，明顯地閃了閃。
霍瑤光輕笑，手指一動，女人便渾身都僵了。
「其實，你早就知道赫連清死了，你到這裡來，不過就是為了故意煽動他們跟我作對罷了。還有，赫連清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冰寒之力，你也都一清二楚，可你還是執著地故意來跟我對質，你圖的是什麼呢？」
聞言，除了正在試劍的人之後，大都將注意力放在了那個女人的身上。
霍瑤光抬手，輕輕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其實，你只是被你真正的主子派過來打探我的虛實的。想要看看，我到底是不是有真本事罷了。」
話落，眼神一掃，百里無痕瞬間就衝到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