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我當真了（二更)
霍瑤光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是防止有人不知道她的身分，再衝撞了她。
看得出來，也算是為她著想。
另外，有些事情，僅憑著這三方勢力，只怕是不好達成。
她若是能以赫連廣的身分來下一番命令，可能效果就會好很多。
再說，還有一個赫連清，總要給大家一個交待的。
回到百里府，霍瑤光先把百里無情叫走了。
「跟我說說暗族又是怎麼一回事？也生活在這裡？」
「沒有。暗族的人是生活在一個小島上，只是他們行事向來都有些詭異，而且傳聞暗族的人比普通人要更聰明一些。特別是暗族的王系一脈，更是聰明地讓人覺得恐怖。」
「怎麼說？」
「暗族人的學習能力很強，什麼事情一到了他們的手上，就很容易學會。不管是文，還是武，或者是其它。」
霍瑤光努了努嘴，「你很忌憚暗族人？」
「也說不上忌憚吧。只是對暗族人沒有什麼好印象。」
「為什麼？」
百里無情將一段往事講了。
原來，百年前赫赫的那場災難，竟然也有暗族人從中插了一腳。
更沒有想到，當年的赫赫王的一位寵妃，就是暗族人。
如果不是因為那位寵妃背叛了赫赫王，赫赫也不會敗地那麼快，那麼慘。
說到底，兩族之間，也算是結下了仇怨。
「我查過那些史籍。當年赫赫王和暗族聯姻，也是暗族人提出來的。而且當時我們因為從他們手中購入了大量的珍珠以及珊瑚之類的，所以，才慢慢地與暗族有了交集。
只是沒想到，暗族人竟然是早有異心。所謂的聯姻，也只是衝著我們的聖泉來的，所以，從一開始，那個妃子就是帶有明確的目的的。
只是她想盜取冰泉水的時候，被赫赫王發現了，所以，一劍將其殺了。」
「哇，這麼有魄力？沒有心疼一下嗎？那可是美人兒呢。」
百里無情的臉色一黑，「少主，您不能正經一點嗎？」
這麼嚴肅的話題，甚至是還這麼悲傷，為什麼少主還能有興致開玩笑？
「呃，好吧，我錯了。不應該對先祖不敬的。你繼續說。」
總算，霍瑤光認錯的態度還算是誠懇，百里無情勉強原諒她了。
「這件事情之後，我們與暗族的人便交惡了。一直延續到今，我們與暗族的人，雖然說不再是如百年前那般敵對，可是至少，兩族間是不可能和平相處的。」
「暗族所居的小島，應該離我們這裡很遠吧？」
「是，很遠。百年前，暗族在我們這裡的那些百姓，除卻他們自己撤離的那部分，其它人，也都死了。」
霍瑤光點點頭，至少明白了這暗族又是怎麼一回事。
「明天的場面，你覺得我應該說什麼？」
百里無情略一思索，「就按少主的意思辦就是了。另外，這裡也不是你們久留之地，我會將這裡的事情處理一大部分之後，也趕去西京與少主會合的。」
次日，霍瑤光就按先前與百里無情商議的那般，只是簡單地露了一個面之後，便撤了。
只是，那麼短的時間，百里府卻發生了一件極為震驚之事。
赫連清被人劫走了！
百里府的守衛可以說是相當森嚴了。
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被救走。
而百里這邊的損失也不小。
被殺了二十多名護衛。
「清妃！」霍瑤光幾乎是咬著牙蹦出了這兩個字。
「楚陽，有沒有辦法讓清妃的身世曝光？」
楚陽沉思片刻之後，搖搖頭，「這種事，很難說清楚。而且，當初清妃入宮，她的身世必然是都安排好的。無懈可擊。不然，你以為那道宮門，是這件說來想進都能進的嗎？」
霍瑤光氣得想罵娘。
「這個女人不僅狡猾，而且行事還極為歹毒，我是真怕她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
「既然被救走了，那只能說明，她對於幕後的那個主子來說，還是有一定的用處的，不然，不會冒了這麼大的風險。」
有損失的，可不僅僅是百里府。
對方的人，一樣也死傷大半。
都是一流的高手，能為了一個赫連清出動這麼多人，要麼就是對方的實力著實強悍，不在乎這些。
要麼，就是赫連清的手上，還有什麼底牌沒用呢。
「別想了，我們先回西京吧。」
前前後後，他們出來也將近要兩個月了。
若是再不回去，難保不會有人懷疑到他們。
要走了，豹爺第一個捨不得了。
圍著霍瑤光不停地打轉兒，喉嚨里還有一種嗚嗚的聲音。
霍瑤光也捨不得這隻傲嬌的寵物呀。
可是沒辦法，她不能將滾滾帶下山。
它是雪豹，這裡才是它的天堂，若是到了平原，只怕活不過一兩年，就要去世了。
「滾滾乖，你若是不喜歡這裡，就可以自己回到山裡去玩兒。你是這高原上的王者，沒有誰能傷害到你的。」
豹爺的喉嚨里聲音更響了，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在她的懷裡拱呀拱的。
看得一旁的楚陽都有些冒火！
一隻小畜生，怎麼還這麼色了？
改天找機會醃了它！
一旁的百里無情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低聲道，「這是一隻母豹。」
於是，某爺不說話了，哼了一聲，極為彆扭地轉了頭，一臉的傲嬌樣子。
絕對不會承認，自己不知道它是一隻母豹的。
最終，一行人離開，豹爺沒有在百里府停留，而是一路上追著霍瑤光他們下山了。
跟了一天一夜之後，豹爺還是被霍瑤光給攆走了。
主要是再跟下去，對它沒有好處。
而且霍瑤光發現這隻雪豹很聰明，也很有靈性。
下次再來，它肯定也能認出自己的。
霍瑤光絲毫不覺得自己給它取的名字有多麼的令人忍俊不禁。
滾滾！
多好聽的名字？
主要是還好記！
而且夠特別！
一般情況下，誰會想到了用這種字來做名字？
也就是她有才！
霍瑤光心裡那是把自己給吹到天上去了。
回去的路上，他們特意繞到了義陽縣。
這裡有礦山，他們也應該去看看。
再則，如果直接就出現在西京，也不合適。
他們剛到義陽縣，就發現劉俊和古硯兩人都在那裡等著他們呢。
「你怎麼這麼快？」
古硯原本就比他們出發早兩天，而且一路上都是快馬加鞭，又去了一趟上陽關。這麼來回地折騰，霍瑤光都替他累得慌。
「殿下，還是先去沐浴更衣吧。」
一行人中途換了幾次小路，又換了幾次行裝，總算，現在讓霍瑤光恢復成女兒身了。
他們沒有住進縣衙，而是稍做停留之後，去了軍營。
這裡是被楚陽下令遷民數萬，才開闢出來的一塊兒專供軍營使用的地方。
這裡靠近邊關，可是又有一定的游離帶。
霍瑤光換上了較為方便的女裝，然後跟楚陽一起住進了軍營。
穆青旭被楚遼單獨叫了出來。
「參見王爺。」
楚陽叫了聲起，然後便簡單地將穆家滅門一案的進展說了一遍。
「目前，可以確定的是，指使這起殺人案的，就是清妃。只是，我們手上沒有證據。哪怕是清妃親口承認了，也沒用。而且，清妃還極得聖寵，所以，報仇的事情，只能徐徐圖之。」
其實，楚陽已經滅了清妃幾處基地了，可以說是將清妃給打地跟落水狗一樣了。
可是，不可否認，這個女人不簡單。
而且，相信她很快就會再次回到京城了。
沒有辦法證明清妃的身分，所以，就得加倍的提防了。
萬一清妃在皇上耳邊吹一吹枕頭風，那他們這裡可就會有些棘手了。
不過，好在現在皇上的注意力都放在江南那邊，一時半會兒，不會太過於沉溺於後宮美色，這也算是他們的一個機會。
「將這封信給二殿下送去。順便告訴他，當初就是這位清妃使計，才除了二殿下的生母的。」
「是，只是，證據？」
「沒有證據。若是有證據，清妃又豈能安然地活到現在？」
古硯有些猶豫，「可若是如此，只怕二殿下不會有什麼動作的。」
「我要的，也不是他現在就有什麼動作。」
楚陽輕笑了一聲，對於那個夜明淵，他是再了解不過的。
那個人行事謹慎，膽子又極小，明知清妃是皇上的寵妃，又怎麼可能真地對清妃動手？
他想要的，不過就是讓夜明謹找人盯著就是了。
再者，適當地使些絆子，才能讓自己的人，順利地成為皇上跟前的新寵。
芳貴人也沉寂了一段時間了。
若是單論相貌，那位芳貴人也是一位美人胚子，更重要的是，她出身好，也算是名門出身。只是在二三十年前，家道才開始中落了。
所以，芳貴人幾經周折，也便進了宮。
之前霍瑤光在京城時，弄出來的那個女人們愛買的『國色天香』，就是借著她的口，捅到了皇后那兒。
自打清妃復寵之後，楚陽便給她下了指令，命她暫避鋒芒。
只怕除了年節之時，皇上都不會看得到她這個人了。
也正是因為芳貴人的識相，所以，一直以來，她在宮裡還算是穩當。
特別是後來太后生病之後，便主動提出來去太后宮中侍疾。
這種差事，其實是沒有幾個人願意做的。
主要是，太后的娘家倒了，太后在宮中的話語權，也基本上沒有了。
而且，皇上也只是每隔十天半個月的，才會去看太后一眼，還不一定能碰得上芳貴人。
眼下，清妃去了護國寺養病，皇上這裡，自然就又有了一些鶯鶯燕燕陪著了。
倒也說不上專寵哪一個，只是皇上的這種三心二意，讓已經回到了護國寺的清妃，格外不爽。
於是，清妃一回宮，自然就要開始出手對付那些妄圖與她爭寵的女人們了。
而皇上原本就是操勞國事，對於這後宮之事，基本上也甚少過問。
皇后在後宮的勢力，明顯已經弱了很多。
這幾年新進的美人兒，大都是投靠了清妃，就連一些老人兒，也都對清妃格外地尊敬。
總之，在後宮，不就是看哪個更得皇上的寵嗎？
楚陽也沒打算讓芳貴人跟清妃去硬碰硬，先不說心計手段，單是清妃會武這一條，就不是芳貴人能對抗得了的。
會武？
楚陽的眸光閃了閃，如果皇上知道自己身邊睡了一個高手，而且還是殺人不眨眼的高手，那會是什麼反應？
那麼一瞬間，楚陽就突然想到，可以用什麼法子把清妃給除掉了。
至少，把這個身分給她毀了。
這樣，她再想作妖，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楚陽讓霍瑤光先休息，他自己則是直接去檢閱了。
特別是是梟狼軍現在也在這裡訓練，楚陽特別想知道，過了這麼久，梟狼到底擴充到了多少人，而且，各方面的裝備，又是否齊全耐用。
當然，更重要的，是要看看現在梟狼的實力，也要看看現在楚家軍的實力。
按照以前，梟狼與楚家軍作戰，是一百人對戰六百，可以取勝。
當然，那種情況下，其實是壓制了梟狼的實力的。
因為真正到了戰場上，梟狼軍出手都是利落乾脆，而且從來不會有半點不適應的。
也不會給敵人反應的機會。
他們那一股子殺伐之氣，就足以震撼到了敵軍。
可若是演練的話，自然這氣勢上就差了一些。
沒有那種真正的殺氣在了，對於楚家軍來說，這壓力和威脅就都小了一些。
一直到了晚上，楚陽才回到了住處。
霍瑤光正在寫信呢。
楚陽瞄了一眼，是寫給岳母的。
「怎麼樣？軍營里的狀況，可還令你滿意？」
「還行吧。我現在已經下令了，讓他們各地郡尉府的人挑選出精幹之人，往這兒送。另外，再重新徵兵。」
「你想好了？」霍瑤光的手一頓，一旦開始徵兵，早晚會驚動京城的。
這畢竟不是那種偷偷的招募，到時候，拿什麼理由來搪塞上頭？
「嗯。想好了。我打算先徵兵兩萬，上報也只會說五千，這兩萬人，我要拉到外面的草原上去練。不能再只是守在關內了。」
霍瑤光想了想，覺得他這話好像是有毛病。
不一會兒，反應過來了。
「你是想著把新兵填充到楚家軍里，然後將楚家軍分批到關外拉練吧？」
楚陽怔了一下，隨後輕笑，「果然是什麼也瞞不過你！」
「我又不傻，關外可比關內危險多了，你怎麼可能讓一群新兵蛋子就直接去草原上？」
「你說的對，關內太安全了，安全地讓他們都沒有什麼危機意識了。這可不成。身為將士，就得一直保持著警惕和為國浴血奮戰的勇氣和決心！太安逸了，只會磨掉他們身上的氣勢。」
其實，楚陽想說的是，若是能讓他們去涼城，定然能讓趙書棋嘗到他們的厲害。
只是，明知道不可能，乾脆連提也不提了。
其實，但凡是皇上稍微動動腦子，就應該能看出來。
當初趙書棋和齊王借道百夷，無非就是因為邊關這邊破不開。
否則，誰會傻到去繞遠路？
可是即便如此，皇上也沒打算啟用楚陽和霍流雲。
或許皇上的擔憂是對的。
萬一這一切都是對方的計謀呢？
萬一調兵之後，再有人來攻城呢？
邊關要塞，務必要重兵把守，不可懈怠。
這原本是很對的。
可是，到了現在，怎麼看，怎麼都不對了。
大夏不缺兵馬。
說到底，將士們缺的，是皇上對他們的信任。
霍瑤光將筆擱下，「我現在想著，我們是不是可以把孩子也接到這邊來住一陣子？」
都是男孩子，以後肯定是要培養他們陽剛的性子。
就算是不再帶兵打仗，可是性子絕對不能太軟了。
「不急，等到再過幾年，就讓他們都到軍營里訓練！」
霍瑤光嚇得手一抖，剛剛拿起來的信紙，又掉下去了。
「我就只是隨口說說，你別當真！」
開玩笑呢！
自己的孩子，那能不心疼？
還再過幾年！
再過幾年那也是小孩子呢，哪能直接就扔軍營里？
孩子不是得委屈死？
楚陽面無表情地睨了她一眼，「我當真了！」
霍瑤光氣到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