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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像“北京212”這樣身輕如燕,在可可西里腹地也仍然“誤車(陷、卡住車輪,或擔住底盤)”不斷。每次“誤車”,我都得和黨周(藏族,現為新華社青海分社社長)、馬千里(回族,現為新華社青海分社總編)、凌風(現為《民族畫報》高級記者)跳進沒膝深的冰河裡抬車。好在“北京212”整備重量只有1300kg,四條大漢一齊用力,然後再爬回座位喝二鍋頭。

  “一去二三里,誤車四五回,下車六七次,八九十人推。”難怪當初美國陸軍要求車重不能超過1300磅,最終載入《大英百科全書》的“整備重量是1?噸。”

  美國陸軍部在“班塔姆”基礎上參照歐版輕型軍車,最終由專業委員會拍板定型,批量生產。由於擔心班塔姆公司太小,大規模生產質量、產量難以保障,權衡再三,最後授權福特、維利斯·奧伯蘭兩家公司作為主供應商。生產過程引入軍隊“損控原則(Damage Control)”,所有零部件統一規格、可以互換。考慮小民營企業“班塔姆”原創在先、功勞最大,作為獎勵,獲得利潤可觀的零配件合同。美國陸軍部鼓勵自由競爭、兼顧三方利益,充分體現民主政府的管理作用。

  與此同時,福特老闆自忖身為車行老大,理應獲得全部訂單,為表明自家產品血統正宗、出身名門,亨利·福特下令把自己生產的每個零部件、甚至螺絲都打上Ford的字頭“F”,以示牛B。

  四、“如果是美國兵,為什麼不開吉普?”

  陸軍把發明的新玩藝兒命名為“多用途車輛(General Purpose Vehicle)”,軍方代碼GPV,每輛售價700至780美元,車身一律噴成“陸軍綠”,以後配給海軍才出現少量“海灰”。想不到“海灰”因數量太少而成為“奇貨”,變成最搶手的收藏品。

  吉普:二戰最偉大的發明(4)

  為顯示新玩藝兒神威,參議員米德親自開GPV在國會山的花崗岩台階上表演爬台階,一群記者在旁邊追問這玩藝兒叫什麼,情急之中脫口而出“GP”。記者沒弄清楚GP到底是哪幾個字母,根據發音拼成“Jeep”發了出去,“吉普”見報後名聲大噪,立即被列為《租借法案》發往反法西斯盟國的頭號物資。

  戰地記者把吉普車說得無所不能:“它像狗一樣忠誠,像騾子一樣強壯,像羚羊一樣機

  敏。”五星上將馬歇爾稱讚“吉普”是“美國對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最大貢獻”。盟軍司令艾森豪把吉普列為“贏得戰爭的三大武器”之首,麥克阿瑟把吉普開到登陸部隊的最前沿。

  最富傳奇色彩的第三集團軍司令喬治·巴頓把紅色皮椅擰在吉普上,在車身上漆上自己的將星,裝上高音喇叭和警報器,從北非開到歐洲,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時因吉普車禍被撞死在德國境內。

  美國總統羅斯福在卡薩布蘭卡會議期間撇開勞斯萊斯改坐吉普,令利比亞總統巴克利羨慕不已。利比亞為此還專門發行了一套兩位總統坐吉普的紀念郵票。

  1942年,阿拉曼戰役前夕,英第七集團軍組織一支吉普突擊隊,以90公里的時速在沙漠中晝伏夜出,專門襲擊隆美爾的補給線,屢屢得手。同年“醋喬”史迪威藉助吉普車穿過雨林,把中國遠征軍的幾個師和一幫七長八短的戰爭難民傳奇般從緬甸撤至印度。1943年,在靠近莫希拿的一個小山村,貧困的西西里山民正為榨油機發生故障斷了生計而走投無路。執行“哈斯基”行動的巴頓第七軍當即撥出一輛吉普,一位機靈手巧的學生兵將吉普引擎聯到榨油機上,五天榨出44噸橄欖油。美國兵還把吉普車的前輪抬起來,用帆布帶將前輪聯結一台輪式鋸,用吉普做動力帶動輪式鋸鋸木頭,西西里山民把美國兵當成一幫用吉普車變戲法的流浪漢。

  在北非,突尼西亞人一直以為美國兵在領取身份識別牌和軍裝的同時也配發吉普。“G.I.”(美國兵)“G.P.”(吉普車)密不可分。一天深夜,值勤的法國哨兵突然向一幫步行的美國兵開火,儘管對方一再聲稱是美國人,可法國哨兵就是不信:“如果是美國兵,為什麼不開吉普?”

  戰地記者們發現,一線士兵對吉普的感情超過艷星蓮納端娜,因為當艷星玉照趴在牆上飛媚眼時,吉普車正忠誠地與士兵浴血奮戰。大兵把吉普車看成是有血有肉有生命的活人,麥克阿瑟手下一輛在太平洋戰爭中戰功卓著的吉普車因為負傷而榮獲紫心勳章。無論進攻還是撤退,吉普開到哪裡,勝利便接踵而至。

  五、吉普就是美國養的馬

  簡潔、有力的大吉普征服了無數大人物,從矜持的英王到玩鬧的美國總統,從騎駱駝的阿拉伯酋長到紅軍元帥朱可夫。連新中國的毛澤東、劉少奇、周恩來也都坐著吉普從延安、西柏坡開進北京城。在它的前排副座上,曾經坐過邱吉爾和羅斯福……他們從不嫌棄硌屁股的吉普座椅、簡陋的車廂、硬梆梆的懸掛、暴土狼煙的滾滾征塵。由于吉普車的接近角、離去角都大,軸距偏短,坐在後排不舒服,於是大人物都模仿巴頓將軍,直挺挺坐在司機身旁。這種“君臨前排”的乘坐習慣迅速普及,變成吉普車的乘坐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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