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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遭安靜極了。

  黑暗裡像是蹲守著一隻巨獸隨時會飛撲而上。

  甄嫻玉藏在傅淮安的身後,在他的身上聞到了血氣。

  她愣了一下,「你受傷了?」

  他的身手很好,雖然剛才的暗箭來的很突然,但以他的身手根本不可能被傷到。

  若是受傷,也只能是剛剛為了救她,一時分心。

  甄嫻玉一臉複雜,原本暗箭來的時候她是真的以為有刺客。

  現在她忽然有些不太確定了。

  這密道他一早就控制在了手裡,他做事一向心思縝密,能讓人找到機會藏於此地伏擊他?

  更何況,她不過就是一個細作,死了便死了,他在那麼危急的時候,竟然還伸出手來救她,太不合常理了吧?

  這男人該不會是為了演她吧?

  畢竟,她今天在寺廟裡,也算是與她那個神秘「主子」的人接過頭了。

  她眯了眯眼,他這種走一步算十步的人,最喜歡一箭三雕。

  她不相信他會有這麼大的失誤。

  說不定他今日就是打算抄了大佛寺,拿到剩下的帳本,再順著她背後的人抓一串出來。

  吊籃停在半空中,完全不動。

  黑暗裡那人一擊不得手,居然沒有第二次動作。

  甄jsg嫻玉也沒動,只看著他的背影,靜靜地等下一步發展。

  果然沒一會,他們所乘坐的吊籃發出了一聲極其刺耳的嘎吱聲,猛地向下一墜。

  甄嫻玉的心倏地就提起來了,一把抓住了傅淮安的腰。

  臥槽!

  他不會真讓人把吊籃弄斷吧?

  至於嗎?!

  這離地面還有好幾米高!她就是一條廢魚,摔成手打魚丸也沒有其他線索能吐出來啊?

  只是一切已經不可控了,剛剛那一撥的暗箭,估計就是為了要弄斷吊籃的繩索而來。

  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吊籃又迅速地向下滑落了一段,然後「啪」的一聲斷裂開來。

  甄嫻玉一時間眼睛瞪得極大,一把抱住了傅淮安的腰。

  驟然與她這麼親密的接觸,傅淮安渾身一僵,剛剛被劃破的手臂一鈍一鈍的痛,甚至有些用不上力氣。

  他也不知道怎麼就在那個時候拉住了她。

  若是當時沒有顧及她的安危,此時,他完全可以憑藉自己的力量控制住吊籃的滑落,最次也能安全脫身,然而現在……

  傅淮安搖了搖頭,他的人一部分在頂上寺里,一部分在地上,若是吊籃出現了問題,那只能是底下先下去的那批人出了事,不然不會不給他預警。

  傅淮安想到了甄嫻玉說的那個跑掉的人,怕是那人從一開始就猜到了他們會用吊籃下來,所以在這裡等著。

  只是不知道除了他,是否還有其他人。

  他眉心緊蹙,臉色發黑。

  吊籃的速度很快,在快砸在地上的時候,他夾住甄嫻玉的腰,就帶著她跳了出去。

  看著至少還有兩米多的高度,她頓時忍不住臥槽了一聲。

  「別別別……」

  她的話還沒說完,她就感覺自己和傅淮安一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腦袋都要摔懵了,被她壓在下面的傅淮安更是痛得悶哼一聲。

  不過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一把推開她,抽出劍擋住了對方砍來的刀。

  金屬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甄嫻玉腦子嗡嗡的,癱在地上,滿臉麻木。

  她周圍還躺著幾具屍體,是剛剛才用吊籃下來的幾個侍衛。

  此時他們的脖子已經被割開,如同殺雞一樣,鮮血噴濺一地。

  這個殺人手法……

  甄嫻玉晃了晃腦袋,朝與傅淮安打在一起的人看去。

  果不其然,看到了一身熟悉的灰色僧袍,正是之前割她脖子的那個人。

  一時間新仇舊恨齊上心頭,她只恨不得自己是阮嬌,一巴掌把他腦袋瓜子拍稀碎。

  或者她的空間在也行,一把霰|彈|槍送他上西天!

  那人的力氣極大,傅淮安一開始倒是可以與那人平手,但他的傷口染了毒,漸漸體力不支,落了下風。

  「傅世子,你以為你借成親的機會調得兵馬,又暗中奪得帳本便萬事大吉了?鹽引涉及多少人的利益,這平川可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你當大佛寺的桂花為什麼那麼香?那是因為每一個掀開鹽引一事的人,都做了樹下的枉死鬼。雖然你比他們幸運些,拿到了兩本帳本,但這平川你就不要想活著走出去了!」

  那武僧大刀一壓,傅淮安的手臂頓時暴起青筋,烏黑的血順著手背下滑,最後滴落在地上。

  傅淮安輕輕地笑了一聲,「這可不是你說的算的。」

  他猛地卸力後退一步,反手向前刺去。

  那人忽然大喝一聲,「你還要看戲多久?」

  只見本該從另外一條通道下來去追人的王將軍從角落裡轉了出來。

  傅淮安的臉瞬間陰沉下來,他想過很多種可能,但沒有一種是王秉謙背叛他。

  王秉謙原是父親麾下的一員大將,後來在父親地舉薦下來了平川駐守。

  因為一直有著這份香火情,傅淮安也是把他當叔叔的。

  卻沒想到他也是那些蠹蟲走狗之一。

  王秉謙長嘆一聲,「你知道我不願意讓他知曉……」

  他抽出腰間的長劍,「淮安,對不住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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