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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騙他,脖子說割就割,不愧是細作,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他的心裡有些不舒服,看著她因為失血過多而導致的慘白如薄紙的臉,覺得她活該。

  但他的目光在她有些猙獰的傷口處停了片刻,還是從懷裡拿出了一瓶金瘡藥,一向擅長偽裝溫柔的語氣都有些冷,「不想死下次就護好脖子,別什麼人都讓碰,你這傷口要是再深上一寸,割開了喉嚨,就是大羅金仙來了都救不了。」

  大概察覺到自己這話聽起來好像是關心她一樣,他停頓了一下,故意有些陰陽怪氣道:「到時候你就只能變成硬邦邦的石碑上刻著的『髮妻甄氏』四個字了。」

  活著的時候,身為細作,除了代號沒有名字。

  替嫁給他,死後葬入土中,也不是自己的姓名。

  別說祭品,就是香火也沒有。

  豈不可憐?

  然而傅淮安話里的意思甄嫻玉根本沒聽出來。

  她眼皮狂跳,終於知道為什麼她的buff-1了。

  傅淮安在她的身邊留了一個暗衛,盯著她的一舉一動,黑衣人把她扛出去的時候,那暗衛就跟在後面。

  進入林子裡的時候,為了避免被黑衣人發現,所以那個暗衛就藏的遠了一些,卻沒料到,恰好撞破了那個帶疤的假和尚的秘密,於是就被滅口了。

  而她被黑衣人丟在原地,好巧不巧地剛好又選了同一個方向,正撞殺人現場,於是她也步了那個暗衛的後塵。

  甄嫻玉:……我罵人了哦。

  她下意思地抬手想去摸脖子上的傷口,這疼得可真不值。

  然而指尖還沒觸碰到,突然「啪」的一聲被傅淮安給拍掉了。

  他垂著眸,語氣淡淡,「亂摸什麼?」

  甄嫻玉摸了摸被拍紅了的手背,一癟嘴,「你這藥好痛!」

  「忍著。」他的手指帶著一點微涼的冷意,托著她的後腦勺,一股腦地將藥粉倒在她的傷口處,「看你以後還長不長記性。」

  甄嫻玉「嘶」的倒抽了一口冷氣,下意識用指甲掐他腰間的軟肉。

  傅淮安也跟著吸了口氣,眉心跳了跳,「給你上藥還恩將仇報,真應該疼死你。」

  甄嫻玉疼得很,就不想忍他,乾脆直白地開口,「你這樣真得很分裂,一會溫柔,一會冷淡,一會又兇巴巴的,你人設崩了你知道嗎?」

  傅淮安僵了下,抬手捏了捏眉心,「什麼人設?你少氣我,我就不會變。」

  林侍衛恨不得自己是個瞎子,實在是不想在這裡當電燈泡,乾脆帶著人去幫兵士去圍剿那些武僧。

  大佛寺的武僧是厲害,但再厲害也頂不住那麼多人的絞殺。

  除了頑強反抗被殺的,剩下的那些一個個都狼狽地被卸了雙臂壓在地上。

  全都解決了之後,兵士里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大漢,拎著一把還在滴血的刀走了過來。

  傅淮安看著他,恭敬地一抱拳,「多謝王將軍出手相助。」

  那人爽朗的一笑,「你我同為朝廷效力,再加上我與你父親乃是莫逆之交,談及謝字就見外了!」

  甄嫻玉自覺地給他們留出了說話的空間,仔細地在滿地的僧人裡面找之前割了她脖子的那個。

  然而她找了一圈都沒找到,頓時蹙眉狐疑地「嗯?」了一聲。

  林侍衛一直盯著她,見狀頓時問道:「少夫人在找什麼?」

  甄嫻玉肯定地開口,「這裡沒有之前傷我那個人。」

  林侍衛的表情凝重了起來,「少夫人確定?」

  甄嫻玉點頭,「我很確定,那個人大概身高九尺,面寬耳闊,這裡有一道這麼長的疤直接蔓延到領子裡,這裡的人我都看過了沒有。」

  林侍衛:「我去稟報世子。」

  那邊傅淮安和王將軍聞言,叫來了甄嫻玉將那個人的面部特徵又描述了一遍。

  兩人聞言齊齊陷入了深思,後又一口同聲道:「平川知州身旁的那個幕僚!這寺里怕是還有其他的出口,快追,不能讓他跑了,走漏了消息。」

  林侍衛被留在這裡收拾殘局。

  傅淮安怕甄嫻玉留在這裡橫生意外,於是帶著她一起離開,而王將軍從另外一條路追去。

  他們下山的時候是從大佛寺修建的類似電梯似的通道離開。

  站在吊籃里,甄嫻玉有點發暈,下意識地抓住了傅淮安的衣袖。

  傅淮安垂眸朝她看了過來,「害怕?」

  甄嫻玉:「這東西結實嗎?」

  搖搖晃晃,好像隨時要送人歸西,誰坐不害怕?

  她長這麼大還沒坐過這麼「樸素」的電梯。

  傅淮安本來心情很糟,看她這幅小心翼翼地樣子,不知道怎麼就笑了。

  「娘子莫怕,便是真斷了,你我夫妻二人也是葬在一起,同穴而居。」

  甄嫻玉借著光線暗淡視線受阻,翻了一個白眼。

  雖然這吊籃看似不結實,但實際上還是比較穩妥的。

  隨著緩慢地下降,甄嫻玉的心也跟著放了下來。

  然而沒想到,就當快要抵達地面的時候,忽然不知道從哪裡射來幾隻暗箭。

  傅淮安的眉頭猛地一挑,眼底閃過一抹厲色。

  他只略猶豫了半秒就扣住了甄嫻玉,一把將她拉了過來。

  長劍在前方挽出一個劍花,將數支暗箭打落,無一例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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