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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且這裡正是百姓最多的地方,若是他一個發狂,不知有多少百姓會遭受無妄之災。

  短短几息,洛之蘅飛快地做好決定,平靜地問:「去哪兒。」

  身後之人顯然很滿意她識時務的態度,一邊用寬袖遮擋著匕首,一邊緊跟在她身後指路。

  洛之蘅平靜地邁著步子,神情如常,看不出絲毫異樣。

  拐進小巷,喧嚷聲被留在身後。

  那人終於按耐不住,劈手奪過洛之蘅手中的包袱,鉗制著她飛奔起來。

  洛之蘅被他拽得踉蹌,跌跌撞撞地跟上。

  來到一處偏僻寂靜的民房,那人打開門,將洛之蘅推進去,反身迅速關上門。

  興許是怕引人注目,屋舍門窗緊閉,只有少許陽光鍥而不捨地透著縫隙鑽進來。

  洛之蘅扶著牆壁喘息不停,半晌才適應這裡的光線。

  挾持她的人飛撲到床前,聲音急切:「大人,我找到了能治病的大夫,您快醒醒……」

  洛之蘅心中稍定。

  不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挾持她來威脅阿爹就好。

  她貼著牆壁,鼻翼翕動,果然聞到一陣若隱若現的血腥味。

  也是到這時,她才有空打量四周。

  挾持她的人是青年人的聲線,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大袖衫,穿在身上顯得不倫不類。

  躺在床上的人臉色蒼白,一隻手緊緊捂著腰腹,墨色的勁裝瞧不清血跡,但依然能清晰地看出小腹周圍的布料上暈染開的濕痕。

  洛之蘅恍然,怪不得青年方才要從她手中奪過包袱。

  想必是青年急著救人,正巧碰見她帶著藥品從醫館出來,又是孤身的柔弱女子,這才盯上了她。

  她暗道時運不濟。

  這個念頭剛一升起來,那青年叫不醒人,終於想起被冷落一旁的洛之蘅。沒個輕重地把洛之蘅推搡過去,匕首橫在她頸間,凶神惡煞地威脅:「你若是救不醒他,我便要了你的命。」

  若說摸不清底細時洛之蘅心中還有幾分懼怕,此時她已經完全定下心來。

  若當真殺了他,誰來替他救人?

  洛之蘅心中瞭然,卻識趣地沒有開口。

  她半跪在床邊查看黑衣人的傷勢,心中有了初步的救治方向,朝後伸出手。

  「幹什麼?」青年人警惕地問。

  「匕首。」洛之蘅言簡意賅,「他中了箭,要取出來才能縫合。」

  青年遲疑不定。

  洛之蘅也不催促。

  猶豫半晌,青年一橫心,咬牙把匕首拍到床邊,警告道:「不要起別的心思,否則我有的是辦法殺了你!」

  洛之蘅充耳不聞,抓著匕首在火焰上細細轉一圈,凝神在他的傷口處下刀。

  利刃入肉,傷者悶哼一聲。

  青年在一旁焦急不已,卻也能瞧出這是關鍵時候,絲毫不敢打擾。

  洛之蘅屏息凝神。

  這種傷勢這段時間她見得多了,處理起來駕輕就熟。

  剖去腐肉,利索地剜除羽箭,止血後縫合傷口。連番操作下來,洛之蘅不由出了滿頭的汗。

  「傷口只是做了簡單的處理,容易惡化,還需要幾味藥材煎服,才能保他性命無憂。」

  青年一臉防備:「不要跟我耍花樣。」

  「醫者仁心,我只做了分內之事。要不要去買藥,你自己思量。」洛之蘅一臉無所謂。

  青年瞧著那人痛苦的神情,咬咬牙:「他若是有絲毫不妥,即便是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又惡狠狠地問,「還差什麼藥?」

  洛之蘅順從被他綁住一隻手,平靜地說出幾味藥材:「……還有一味平夏,用作藥引。」

  「知道了。」青年將她的手和床柱綁成死結,搜羅走房中所有的利器,確認洛之蘅無法逃脫後,鎖好門飛奔出去。

  *

  太子知道洛之蘅不見,已經是將近黃昏之時。

  半雪忙完手裡的事,見洛之蘅未歸,便提著食盒去章太醫去找她。

  因郡主和太子保證了要好生用膳,這些時日半雪日日監督,正是興頭上。

  誰知到了章太醫那裡,才知道洛之蘅壓根沒有過來。

  她下意識覺得事情大條了。

  不敢隱瞞,趕緊去府衙找了林疏寒。

  林疏寒一面派人通知太子,一面派人暗中搜尋。

  太子飛馬趕來,神情冷肅地問:「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冷著眉眼,說話時都自帶一股威壓。

  見他動了怒,衙中人皆噤若寒蟬。

  林疏寒稟報導:「尚不知小郡主不見是何人所為,擔心打草驚蛇,臣只派了人暗中搜尋打聽,目前尚無消息。」

  半雪第一次見太子露出這幅神情,嚇得沒敢出聲。聽到林疏寒開口後,終於回過神,匆匆道:「郡主離開時走得是大街,有百姓瞧見她,說她是跟著一個青年模樣的人離開的。奴婢已經找了相熟的人打聽。」

  「加派人手!」太子強壓著情緒,閉了閉眼道,「平川無人知道她的身份,綁架一個手無寸鐵的平頭百姓必有所謀。」又看向半雪,「她今日單獨出門是做什麼去的?」

  「說是要去請教老太醫幾處疑點,順便送些藥材。」

  藥。

  太子沉聲對冬凌吩咐:「派人去城中的醫館,看今日都有哪些生面孔來買藥。」

  「是!」冬凌領命,忙去辦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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