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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山河見她毫無遲疑地將刀插入了西北陣眼,心無旁騖地以自己的靈力為媒介,連結起刀與陣眼的聯繫,很快便在西北角建立起了足夠牢固的防禦。
而另一邊,雲裳看起來嬌嬌弱弱,在做事上卻毫不含糊。她毫不吝惜修為,將東南護的堅不可破。
月山河見狀,自身站在了中央,他目光灼灼地盯著風暴中心,他現在倒比所有人都更好奇是風暴先來、還是陣法先毀了。
——很遺憾,似乎是猛獸要先出籠了。
隨著耳邊可聞的一聲爆破!金色的風暴在陣眼中心扭曲,一須臾便化作深淵巨口,瞄準了陣邊的他們咆哮而來!
月山河也神色微凜,右手在身後攥成了拳,他提醒兩人:「小心!」
雲裳緊緊握著雙手,她閉上了眼,一步不移。
而黎丹姝——她臉色發白,但她睜著眼,一直盯著暴風中心,即便什麼都瞧不見,她也不肯移開。
風暴將至,暴風眼中忽而現出一抹白光。
黎丹姝起初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她眨了眨眼,見著那點白光由燭火漸成星光,又如星光轉似月芒。
最終,金色的風暴巨獸由核心處爆發出如晝日般璀璨刺目的白色亮光!那亮光如一把無堅不摧的圓形光弧,剎那間衝散絞碎了這場颶風!
月山河鬆開了握緊的手。
雲裳只聽見一聲嘶嚎,緊接著,那股仿佛隨時會毀滅她的威壓消失了。
她小小地睜開了眼,正瞧見被撕碎的金色的光點如微風般散落在地面上,寂如微塵。
玄境的大陣停了,世界崩毀的聲音傳來,雲裳連忙要啟動陣法,一低頭才發現,黎丹姝早就撥動了。
「——你們都愣著幹嘛?人都送走了?」
聽到聲音,雲裳向風暴眼看去,先前的白光果然是晅曜的劍。他站在大陣的廢墟上,看起來有一點的狼狽。
瓊山劍大概也沒想到璃鏡會這麼難處理,他的髮髻亂了,臉上還有一兩道被靈力風暴刮傷的血痕。衣服就更不用說了,還能掛在身上已經是瓊山弟子服質量高超了。
然而晅曜提著劍,眉梢眼角里仍是洒然笑意,那點狼狽便雨後洗過的天空,眨眼間便瞧不見了。
雲裳見沒人回答,她正猶豫著要不要說陣法穩固,他們其實完成了他們的任務時,護著西北角的黎丹姝站了起來。
她快步走至晅曜面前,抓著他的胳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確定他身上除了臉上兩道劃痕外,再沒其他的傷口後,方真正的松下了那口氣。
黎丹姝:「晅曜——」
晅曜噓了一聲,他向黎丹姝攤開了一直握著的左手,黎丹姝低頭看去,發現他掌心握著的是一小塊不明材質的透明晶體。
少年得意道:「瞧,這就是璃鏡的碎片,玄境的陣眼,聖湖的同源。」
他喜滋滋地將碎片放進了黎丹姝的手心裡,有一點點的遺憾:「可惜只有一枚,只能做一支簪子了。」
黎丹姝看了看手心裡流光溢彩的晶體,開口問:「靈力風暴持續了這麼久,是因為你在陣眼裡挖石頭?」
晅曜解釋道:「它很難挖的!」
黎丹姝氣得想要給晅曜一巴掌,然而看著他臉上的傷口,她抬起的手最終只是狠狠捏了捏他完好的那邊臉。
她氣道:「我們在外面擔心壞了你知不知道!」
晅曜一邊叫疼一邊委屈:「月山河不是在嘛,他再沒用,至少能保護好你們吧?」
黎丹姝聽到這話下手更狠:「我擔心的是你!」
晅曜聞言,忽而不掙扎了。
他眼神閃爍起來,耳朵也不爭氣的紅了。
晅曜期期艾艾道:「你擔心我啊?」
黎丹姝這才察覺自己行為不妥,她連忙收回了手,向後退了好幾步。
晅曜不管,他心情極佳,他說:「你不用擔心我的,我很厲害。」
黎丹姝沒好氣道:「沒擔心你!」
晅曜點頭:「嗯,下次不要擔心了。」
黎丹姝:「……」
黎丹姝簡直說不出話,雲裳那兒接到了蘭華的信號,提醒黎丹姝:「黎姑娘,我們也該準備出去了!」
晅曜聞言直接拉住了黎丹姝的手,他也不管月山河在不在旁邊,嘀咕道:「可算能離開這鬼地方了。」
走了兩步,晅曜發現月山河還在原地,他回頭不經意道:「還不走嗎,這裡困不了你了。」
月山河抬眸看向晅曜,他沉聲道:「你知道。」
晅曜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想走。」
「聖海宮算什麼好地方,你應該多去別的地方看看。」
話必,晅曜也不等月山河的回答,抱著黎丹姝便重新跳進了聖湖——這一次,他們是真切回到了聖湖,甚至瞧見了落在湖面上的光。
從聖湖中破水而出時,黎丹姝有種劫後餘生的痛快。
她趴在湖邊歇了會兒,才接過湖面上遞來的手上了岸邊。
那隻手給她遞來了乾淨的毛巾,囑咐她:「先擦一擦臉。」
黎丹姝聽到聲音動作微頓,她抬起頭,便見到蒼竹涵站在聖海宮的碼頭邊,他的身後,還站著名背著長劍的高冠女修。<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