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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馬城忍不住低聲對巫馬長緣道:「你怎麼能告訴她你的金丹——」
巫馬長緣低聲道:「我沒有說,她自己發現的。她也沒有金丹,瞧出了我的現狀。」
巫馬城神色難看,他終於對黎丹姝不再客氣,直接道:「黎丹姝,長緣的身體不適合久談,還請你回去吧。」
黎丹姝好不容易鑽的空子,怎麼可能讓巫馬城溜走。
她直接拉長語調,幽幽說:「這話說的奇怪,拿走了她金丹的又不是我,和我談談又怎麼了呢?我還想和小宮主討教一二呢,小宮主看起來並非曾是金丹大圓滿的修者,在這種情況下丟了金丹,是怎麼活下來的?」
巫馬城感到了危險。
晅曜李萱和月山河都不曾讓他感到的危機,如今他卻在黎丹姝身上感覺到了。
這個女人太敏銳了。巫馬城甚至懷疑她已經猜到了一切,不過只是礙於聖海宮的地位,才不敢再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動手。
但證據這種東西,只要足夠仔細,總是會找到的,時間的問題罷了。
巫馬城還沒完成他的目標,給巫馬長緣的「藥」還沒有徹底做好,他還不能讓事情在這會兒完全敗露。
那麼黎丹姝,她此刻超人的敏銳,就顯得不太合時宜了。
巫馬城眯著眼看她。
她身後百米處就是晅曜。
她很清楚自己的放肆要依仗誰。
巫馬城微微握起了手,既然本就要處理,那不如就一併處理。
誰讓她和怪物們的關係都好呢?
那便活該做餌。
第55章
黎丹姝借住進巫馬城院子的後, 倒是從其他聖海宮弟子口中得到了許多她先前沒能得到的消息。
諸如——巫馬城在聖海宮並不受歡迎。
考慮到他的出身和結果,他不受歡迎也在黎丹姝的猜測之內,然而不受眾人歡迎到她住進對方的地盤, 甚至會被提醒小心——黎丹姝覺得, 巫馬城這做人也太失敗了點。
「他就是個陰險惡毒的野心家。」同黎丹姝聊得好的外門弟子與她說著自己知道的故事, 「若不是小宮主因緣巧合沒了金丹,宮主想要給她新找個依靠, 鄺元城這傢伙, 怎麼可能娶得了小宮主?!」
他看起來是真恨巫馬城有這樣的機緣, 罵他都用上了他曾經的姓名。
黎丹姝將消息聽了進去,笑眯眯地用晅曜的靈珠當做謝禮道了謝,又在對方貼心的指引下, 見了另一名曾與巫馬城一同修習過的外門弟子。
這名弟子瞧著也不太看得上巫馬城, 他告訴黎丹姝:「他就是個自視甚高的傢伙,仗著自己曾是觀天宗的少主,來了聖海宮也脾性大得很。前些年還總因為不守規矩被少主責罰過, 都是活該!他既然總是惦念著觀天宗, 那就別來聖海宮求庇護啊?自己尋過來想要好處, 又不肯向他人低頭, 你說說他這既要又要的德性,是不是貪心不足蛇吞象?」
黎丹姝聽了淡笑著點了點頭, 付了靈珠作談資, 又被引薦了另一位內門弟子。
願意同黎丹姝說話的內門弟子不算多, 黎丹姝瞧了一眼這人周身的衣服法器,便知曉他在內門裡地位也不算高, 缺錢缺物得很,所以會為了靈珠開口。
但好歹是內門弟子, 同一件事,他說的內容,其中真的部分也要比外門的弟子多些。黎丹姝上來就誇了他一頓,送上一袋靈珠以表結交之意。那弟子得了想要的,對黎丹姝的臉色也好了起來,說的事也多了一兩件。
他說:「巫馬城這傢伙,天賦很高命卻也是真不好。我聽師兄說過,他來聖海宮時,觀天宗的絕學『問心決』已修至第五重,比他父親都高,也正是這五重修為,幫他從石無月手中活了下來,並且尋到了聖海宮以求庇護。」
黎丹姝適時道:「石無月一事算是人禍,倒也不能全說是他命不好。」
那內門弟子一聽,這才想起來石無月之禍就是這位金主奶奶引起的,頓時不再提這事,轉而說:「除此之外,他最初性格也過於孤僻了些。我們聖海宮……瓊山應當也和你說過,因為血脈承繼的規矩,天賦已漸漸落寞了,直到這代出了少主,方才有了些希望。然而即便是少主的天資,在巫馬城面前也是不太夠看的。」
黎丹姝幾乎是立刻想到了李萱說的那句「布陣之人實力恐怕不亞於我」。
內門弟子還在繼續:
「他偏偏投奔了聖海宮,我們少主的性子嘛,說句實話,確實也不怎麼好。所以自然而然的,他得受點苦了。」
黎丹姝想了想,問:「巫馬代尚欺負巫馬城,巫馬暉就這樣坐視不理嗎?」
弟子聞言笑了一聲,他反問黎丹姝:「你會管自己心愛的兒子,是不是拿了一條喪門犬撒氣嗎?」
黎丹姝笑意漸淡。
她語氣冷淡地說:「你說的也是。」
那弟子不疑有他,回憶著當年巫馬城的慘狀。
「他原本還想逃呢,只可惜上清天一項講究宗門大義,便是當年蒼竹涵離開你們黎門,摘星真人不也先得你父親的允可?他既得罪的是巫馬代尚,自然連走都走不成。」
黎丹姝想了想,又說:「巫馬長緣救了他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