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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霎時間,原本緊閉的門露出了一條僅供人側身經過的縫隙,驚動了府里巡邏的小廝。

  “本王奉陛下之命前來捉拿反賊任永元,敢有反抗者,殺!”任鴻曦放下手中的弓,擲地有聲道。

  一直在等著任鴻曦號令的玄甲軍得了這話後,毫不拖泥帶水,直接破門而入。

  沒有任何前兆,突如其來的任鴻曦打得任永元一個措手不及,甚至連逃跑的機會都沒得,就被玄甲軍給五花大綁的捆到了任鴻曦面前。

  “王叔這究竟是什麼意思!”任永元紅著臉質問道,“大半夜闖我府邸,王叔這是要造反不成?”

  任鴻曦嘖了一聲,慢慢悠悠地端起手邊的茶輕抿一口,而後放下,道:“涼了。”

  “任鴻曦!”任永元怒道,“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要到父皇面前論理去!”

  “本王從不欺負人。”任鴻曦微微一笑,從袖間掏出一道聖旨,攤開呈在空中,讓任永元看清上面的內容,“放棄吧,魏無燁先你一步進去了,全都招了。”

  “不可能!”任永元聲嘶力竭地吼道,“這是栽贓陷害,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要進宮見父皇!”

  “夠了。”任鴻曦擰緊眉頭,拔起腰間的佩劍橫在任永元脖間,“吵吵嚷嚷的,能解決問題?”

  “那你說怎麼才能解決問題?”任永元咬牙切齒道。

  “當然是……”任鴻曦頓了一下,粲然一笑,“殺一儆百了。”

  “你!”任永元剛說了一個字就被任鴻曦用帕子給堵住了嘴。

  “都說了吵解決不了問題,你這小崽子。”任鴻曦目露不耐,“有什麼事,去明鏡司說清楚吧。”

  府中一干人等皆已齊聚前廳,低下頭哆哆嗦嗦地站著,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任鴻曦目光在一眾人身上逡巡一遍,問道:“都在這裡了?”

  “回主子的話,全在這裡。”肖風回道。

  “少了。”任鴻曦搖搖頭,“那位三皇子側妃不在。”

  肖風怔愣片刻,隨即道:“屬下這就帶人去找。”

  暗牢內,任鴻曦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許素兒,旁邊放著一副破破爛爛的草蓆。許素兒的頭正枕在草蓆上,大半個身子卻還在地上,想來是來收屍的小廝沒來得及。

  任鴻曦只覺得心口堵得很,好似有一隻手正緊緊掐著,生疼難忍。

  “抱歉。”任鴻曦倚在門框邊,眉宇間滿是哀戚之色,歉然道,“來晚了。”

  任鴻曦低下頭從袖子裡掏出另一道聖旨,上面清楚寫著:“三皇子府男子全部流放北疆,女子一律貶為庶民,淪為奴籍,由官府看管。”

  “我想要保住你的。”任鴻曦喃喃道,“可你這到底是經歷了什麼。”

  任鴻曦上前,彎腰抱起許素兒,臉色陰沉至極,若是仔細些便能瞧見他微微顫抖的雙手,以及眸中不自覺泛起的心疼與懊悔。

  “主子?”肖風驚訝地看著任鴻曦。

  “你把人帶去明鏡司,塗大人那裡我早已打過招呼,你去就是了。”任鴻曦冷聲道。

  肖風還想再說什麼,可是當他在看見任鴻曦泛白的指尖時,又咽了回去,應了聲:“是。”

  翌日清晨,山間雲霧繚繞,一位身著月白色衣裳的男子蹲在一處墓碑前專心地在墓碑上刻著字。

  “妻任許氏之墓。”

  “你這是?”一旁是賀天逸看見墓碑上的字,頓時呆住了,“她好歹也成過親嫁過人的,你這是什麼意思?”

  “哪裡嫁過人?”任鴻曦反問道,“一隻畜生而已。”

  “哎。”賀天逸嘆了口氣,“也是,可你這也不必讓人家冠你姓呀。”

  “這是她欠我的。”任鴻曦摸著腰間的紅繩,一臉理所當然,“冠上我的姓,就是我的人了。下輩子,只能嫁給我,這是她同我說的。早晚都註定是我的,有何不妥?”

  “是是是,你說了算。”賀天逸無奈道,“你不打算在京城多留一陣麼?”

  “不了。”任鴻曦搖搖頭,目光始終停留在墓碑上,低聲呢喃,“日後每年回來看你一次。”

  “走吧。”任鴻曦走到馬邊,翻身上馬,迎著晨曦,縱馬而去。

  “哐啷!”一聲巨響,許素兒嚇得立馬睜開眼,轉過頭一看,原是自己靠在書桌邊不知不覺給睡著了,不小心打翻了手邊的硯台。

  許素兒還有些懵,腦海中迴蕩著之前的夢,又或者說是她的前世。

  她見過任鴻曦的!她是見過他的!

  許素兒眸里蓄起淚,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見任鴻曦!

  外面聽聞動靜任鴻曦大步走了進來,本想調侃一番,可見到淚眼婆娑的許素兒,嘴角笑容一滯,心被揪得厲害,立馬上前抱住許素兒,柔聲問道:“夫人,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許素兒直直撲到任鴻曦懷中,哭得不能自已。

  任鴻曦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好好的說練字的人怎麼就哭成淚人了?

  “夫人。”任鴻曦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能緊緊抱著她,一遍又一遍地呼喚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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