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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是怎麼了?”許素兒茫然地眨了眨眼,以及頭上難以忽視的疼痛,“這是頭破了?怎麼破的?”

  “小姐不記得了?”秋雁驚訝地問。

  “我該記得什麼?”許素兒疑惑道,腦海間卻是對秋雁描繪的事一無所知。

  “小姐前幾日在去林葉寺拜佛的路上摔下山崖,後來被如馨小姐發現在了山腳下。”秋雁解釋道,“可是小姐已經頭破血流,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如馨小姐說她見著小姐時小姐已經是這個樣子。”

  “原來如此。”許素兒恍然道。

  “小姐醒了便好。”秋雁啞聲道。

  “咦?”許素兒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空落落的,低頭一看,“我這腰間的鴛鴦結呢?你可曾瞧見?”

  “沒有呀。”秋雁搖搖頭,“小姐回來時便沒有。”

  “算了。”許素兒嘆了口氣,“丟了便丟了吧。”

  第93章 番外之前世今生(下)

  五月初八,一場規模算不上大的婚禮在京城一隅操辦起來。

  本就喑啞的喇叭聲被呼嘯而過的風給捲走了三分顏色。

  臨近街道旁一座華麗的茶樓內,任鴻曦倚在窗口,長身鶴立,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架從三皇子府偏門抬進去的花轎,“肖風,小崽子可有給我發請柬?”任鴻曦偏過頭問道。

  “未曾。”肖風回道,“三皇子以淮南洪澇為由,此次婚宴並未大辦,只隨便擺了桌酒。”

  任鴻曦握緊袖間的紅繩,嗤笑一聲:“不值得。”

  這三字,不知是說任永元,還是許素兒,亦或者,是他自己。

  “主子?”肖風不解地看向任鴻曦。

  “罷了,準備一下,前往雲州,小崽子不懂事,不知給叔叔備份請柬。我這做叔叔的,也只能給他補上一份禮了。”任鴻曦收回目光,將手中的酒杯丟回桌上,嘖了一聲,“這酒果然喝不得,誤事。走吧。”

  明德十七年冬,三皇子府暗牢內。

  許素兒披頭散髮地躺在潮濕的地面上,單薄的衣裳破爛不堪,上頭布滿鮮紅的血漬,早已看不出最初的顏色。

  “吱呀!”尖銳的聲音在空蕩的牢房內響起,極為突兀。

  趴在地上的許素兒艱難地動了動指尖,偏過頭看著面無表情走進來的男子,英俊的臉上冷若冰霜,眸里布滿森冷的殺意。

  “還有力氣瞪人?”任永元譏笑道,“看來你過得不錯。”

  “嚇嚇!”許素兒含糊不清地發出飽含怒意的聲音,嘴裡湧起濃厚的血腥味。

  “沒了舌頭,還能如此囂張?”任永元淡淡道,“看來不能這樣放了你。”

  許素兒眸里划過一絲懼色,匍匐著身子,拼盡全身最大的力氣往旁邊挪了去。

  任永元開了牢門,邁著沉穩的步子,一步步地朝許素兒走近。

  許素兒不住搖頭,嘴裡發出嗚咽聲,眸里流出兩行清淚,哀求地看著任永元。

  任永元蹲下/身子,單手鉗住許素兒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目光平齊,另一隻手溫柔地替她撥開黏在臉上的髮絲,語氣極為溫和,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如墜冰窖:“我也想留你,只可惜你聽見了不該聽見的東西。”

  “我這人從不敢有半分疏忽,所以,你不能留著。放心,我會給你多燒些紙錢的,讓你在那頭安安心心享受富貴。”

  許素兒身子僵住了,手上一陣劇痛,低下頭一看。原本扶著地面的兩隻手掌已經脫離了手腕,裹著鮮血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還不待許素兒喊疼,眼前寒光掠過,脖間被硬生生劃開一道口子,本能地想用手去捂著,抬起手卻是和著鮮血的白骨。

  “好生去吧。”任永元丟下手中的刀,扶著許素兒慢慢躺下,“別再折騰自己了。”

  “嚇嚇嚇嚇!”許素兒瞪圓了眸子,死死盯著任永元,身子不住顫抖著,掙扎著,最後慢慢歸於平靜。

  白雪帶著北風,趁著夜下無人之際,恣意地在人間撒野。

  彼時京城外,一陣急馳的馬蹄聲驚得守城士兵連忙提起手中的兵器,厲聲呵斥:“何人?立即下馬接受檢查!”

  馬上人皺了下眉,解開腰間的金牌遞給士兵一看,勾唇道:“難怪只能守城門。”

  士兵提了提手上的燈籠,借著燭光看清楚上面的字,臉色驟變,立馬跪下道:“屬下參見王爺!”

  “開城門。”任鴻曦收回金牌,居高臨下看著士兵,“奉陛下旨意,本王有要事進城。”

  “是是是。”士兵連忙應道,喚過一起的同伴將城門從里給打開。

  任鴻曦率先驅馬進城,直到後頭的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出現在視野中,士兵頓時有了暈眩感,呼吸一滯。這可是玄甲軍啊!這冽王爺當真是奉了陛下旨意麼?自己是不是闖禍了?

  響亮的馬蹄聲在寂靜的夜裡被無限放大,睡夢中的人給驚醒,嚇得連忙用被子裹著頭,心裡暗自思忖著又是哪家出了事?

  任鴻曦取過馬背上的弓,拿起箭矢,拉弦放箭,箭矢以破風穿雲之勢直直釘在了緊閉的朱紅色大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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