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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冰出去方便了回來,凍得哆哆嗦嗦:「咱們明日還是照常行事,趙將軍帶一萬兵馬出城,餘下的人留在城中戒備。」

  宋玉竹道:「城內留五千兵馬足矣,其餘的都帶去出。」

  徐冰捋著鬍子想了想道:「那趙將軍便不能走遠了,在城外三十里處紮營,隨時回來包抄四王的後路。」

  趙驍點點頭:「好。」

  商定好了具體事宜,徐冰打著哈欠去後院休息,宋玉竹則送趙驍走到門口。

  外面的雪已經停了,整條路都被雪覆蓋成白色,照得街道仿佛都亮了幾分。

  「外面冷,進去吧。」趙驍吐著酒氣低聲道。

  「要不……你留下住一宿?」剛喝了這麼多酒,這麼晚一個人回去有些不放心。

  趙驍目光深深的看著他,半晌啞著嗓子道:「不留了,明日還要早起整兵。」

  「對了,給你個好東西。」宋玉竹從袖子裡掏出一個捲軸遞給他。

  「這是徐州的地形圖,興許打仗你能用的上。」

  趙驍接過來揣進懷裡,兩人對視著,空氣突然變得曖昧起來。

  「你……」突然一陣寒風颳過,宋玉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趙驍笑著幫他攏好衣服:「快進去吧。」

  第33章 埋伏

  送走趙驍後,宋玉竹心情愉悅的回到臥室。

  其實他早就發現趙驍對自己的心意,說實話心裡除了高興還有一絲擔憂。畢竟這個朝代對同性戀的接受度也沒有很高。所以兩人都心照不宣,一直壓抑著感情。

  今天喝了酒,大概都有些控制不住,還好彼此都清醒……

  上輩子他沒談過戀愛,也不知道談戀愛什麼滋味,如今碰上趙驍,才明白什麼叫情竇初開。

  可理智上告誡他,現在還不是時候,至少……至少在正事沒辦完之前,不能沉浸在男歡女愛中。

  宋玉竹嘆了口氣,看看自己剛被握過的手指,果然自古唯有情愛最摧人心腸。

  *

  上京皇宮,十幾個喇嘛正在驅邪。長樂宮裡煙霧繚繞,刺鼻香燭味嗆的人喘不過氣。

  齊皇后捂著鼻子,滿臉擔憂的問:「這能成嗎?」

  旁邊的太監低聲道:「這是大召寺的喇嘛,聽說法事辦的不錯,尋常百姓也不少請他們的。」

  皇后點點頭依舊憂心忡忡。

  自從那日冬雷過後,楊元禮就嚇病了,連續高燒三四日不退,好不容易退了燒,又開始不停的咳嗽。

  夜裡還經常說胡話,說自己能看見楊元朝在寢宮裡來回走動,嚇得皇后連夜叫來了驅邪的喇嘛,想給大皇子做一場法事,把冤魂送走。

  若是放在現代,楊元禮就是因為重感冒發燒感染了肺炎,去醫院輸輸液就好了。可在沒有特效藥和抗生素的古代,這種病幾乎是不治之症,只能等死。

  法事要連續做七天,楊元禮面色蒼白的坐在皇位上。那日大皇子就在這殿裡自縊,他們衝進來時,楊元朝的屍首掛在房樑上隨風擺動。

  當時楊元禮並沒有在意,直接讓手下把屍體解下來,草草下了葬。如今想起來,越發覺得驚悚駭人,餘光似乎總能看見大皇子掛在殿中。

  他握著拳頭又開始咳嗽起來,肺部撕裂般的疼痛,嘴裡湧出一股腥甜。

  「皇上……」宮人端著溫熱的茶水遞給他。

  楊元禮拿起杯子沒喝水,而是往裡吐了口帶血的唾沫,心中隱隱感覺,自己的日子不多了。

  法事做完楊元起依舊沒有好轉,咳病反而更加厲害,偶爾還能咳出血來!太醫苑的太醫們束手無策,眼看著新皇氣色越來越差,宮中謠言四起,說是因為皇上逼死了大皇子,所以大皇子的冤魂一直跟著他索命。

  朝堂上又開始商議立新的儲君。

  有人提議召集其他皇子入京,楊元禮自然不會答應,自己剛下令誅殺了他們的母妃,要是讓他們當上皇上,自己的妻兒母后焉能活命?

  楊元禮有個兒子今年已經六歲了,雖然不是皇后所出,但一直養在齊氏身邊,他打算先立了太子,如果自己真好不了,再讓他登基。

  可讓六歲的稚兒當皇帝,這不是開玩笑嗎!言官們紛紛勸阻,有的甚至不惜死諫,哐哐撞柱子。

  大概老楊家人天生都是一副冷血冷心腸,楊元禮非但沒改變決定,還下令再有言官死諫,直接禍其家人。

  意思就是你怎麼死的,你家裡人也得怎麼死。你們不是願意撞柱子嗎,把你們的妻兒老小全都綁來撞柱子。

  此令一下,這些言官瞬間老實下來,沒人再敢在朝堂上死諫了。

  不過也有不怕死的,讀書人的脊樑最是壓不彎打不倒。隆武七年的兩榜狀元朱信擇,一夜連做七首詩怒斥新皇昏庸無道,濫殺無辜。

  他父母早亡,唯一的親人便是一位遠房的叔叔,去年也病逝,如今自己一個人自然不怕牽連無辜。

  第二日朱狀元就被大理寺下了詔獄,此時的楊元禮已經起不來床了,依舊憤恨道:「他既……然不怕死,便拉到城中活活燒了!朕……朕要他們永遠閉上嘴!咳咳咳咳……」

  行刑這天,老百姓自發的走出家門,目送著他奔赴刑場。

  朱信擇非但不害怕,還在囚車上仰天大笑道:「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①蒼天吶,你睜開眼好好看看吧!您的子民都在受苦受難!天子不聞不問,他昏聵多疑,剛愎自用,大盛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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