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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經先前城摞城一役,嚴子瑜入獄,嚴卿丘俯首,嚴家在中州的線,被那場大火斷了個七七八八。

  這個時候,還能這般興風作浪的嚴家人……究竟是誰?

  ……

  他沉思著不說話,袁釗也不好打擾他,百無聊賴地又喝光了一整壺茶,終於還是沒忍住,湊到他身前嘟囔:「老三,這冷不丁地一閒下來我渾身都難受,你同我說會兒話,想什麼呢?

  看在大過年的份上,你要是想媳婦兒了,跟哥哥說,包在哥身上!」

  蕭亦然朝地上的書揚了下巴:「把書撿了。」

  袁釗深吸一口氣,實在是沒忍住好奇心,咬牙過去給他撿了書,甩了甩上頭的泥,丟進蕭亦然的懷裡。

  蕭亦然沒頭沒尾地丟出幾個字:「在想兒子。」

  袁釗:「……?」

  他們幾個兵痞湊一塊,聽小皇帝隨齊桓公尊一聲「仲父」,就愛把沈玥湊趣成他兒子,但蕭亦然這種侯門子弟,一向謹慎守禮,從來不拿這些稱呼做文章,即便是他年幼時,私下裡出口也都是尊稱。

  他還是頭一回從蕭亦然的嘴裡,聽到這兩個字。

  袁釗沒忍住,給他扒拉過來,仔仔細細地瞅了一遍。

  臉色煞白,瞧這刺激受得委實不輕。

  他歪在躺椅上,抓了一把花生放在手裡剝著,擺出一副洗耳恭聽地架勢。

  「說說……他又怎麼你了?」

  蕭亦然沉默了片刻,看著院裡折騰地沸反盈天,四處上躥下跳的袁征,低聲問:「如果……換做是征哥兒,一門心思地要撞南牆,勸也不聽,說也無用,你當怎麼辦?」

  「哎!那就是欠揍唄!」袁釗一說這個就來氣,「他鐵了心要去江北,我能攔得住?他一天得往陸府跑三趟,比上茅廁跑的都勤,我能怎麼辦!別說勸了,打斷腿都不好使!」

  蕭亦然:「……」

  袁釗看著他,眨巴兩下眼睛:「也是。你那兒子打不得,罵不了,那就只有兩招。」

  「什麼?」

  袁釗扯過他的手,把沒剝完的花生丟過去,沖他一挑眉:「給哥哥剝了。」

  蕭亦然瞪了他一眼,看在他居然還能掏出兩種招式的份上,任命地剝著花生。

  「要我說,這誰還沒有年輕氣盛過?牆就在這兒,你以為是為他好,非要攔著他,不讓他撞地頭破血流,那他能死心嗎?要麼,你就讓他撞!只要不誤國本,他堂堂天子,又一肚子心眼兒,能吃多大的虧?」

  「……」

  嘉禾帝好男色,無子嗣,後繼無人,皇權動盪……

  他這堵牆,顯然不是那麼好撞的。

  蕭亦然認真地思索片刻,捏碎了手裡的花生殼。

  袁釗察言觀色:「咱就知道你心疼兒子捨不得!這第二招麼,絕對符合你這操心勞碌的性子,你兒子既然攔不住,那你就不能替他把牆——挖那麼個小坑?」

  「怎麼說?」

  「這甭看他一肚子的歪心眼兒,到底還是十幾的年紀,年輕人做事,好奇衝動占了一多半,你不讓他試試他總歸不甘心,那你就放放水,讓他邁過來看看,他過來了,發現原來也不過如此,那還有什麼可值得心心念念的?」

  似乎有那麼幾分道理……

  但這事兒,要怎麼放水?

  難道他要全了沈玥的心意,等他膩了,倦了,再給他招一堆鶯鶯燕燕,勸他迷途知返?

  蕭亦然乾脆把手裡的花生殼又扔了回去:「沒一個有用的。」

  「嘖!說不過你就動手,沒試過怎麼就知道沒用呢!」

  花生殼劈頭蓋臉地撒了一身,袁釗一邊反駁,一邊手忙腳亂地收拾。

  他拍打幹淨身上的雜亂,看向蕭亦然:「還有一招,保准管用,你聽不聽?」

  「……」

  蕭亦然一聲不吭,顯然對他並不抱什麼信心。

  袁釗自顧自地說道:「把這南牆砸了吧。」

  他頓了頓,「你若是娶妻生子,夫婦和睦,牆沒了,他自然也就不惦記著了。老三,你說呢?」

  「……!」

  蕭亦然錯愕地轉過頭,看著他。

  袁釗神色自然地對上他探究的眼神:「你是不是以為做哥哥的全被蒙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任其風雲千般改,總須英雄戍滄海——《滄海雄軍》李者也

  ————

  感謝支持,比心~

  第66章 驚天案

  蕭亦然鮮少有喜怒形於色的時候,外人看不出,但袁釗看得清楚自己隨意這一炸,便給他端得四平八穩的底炸了個稀碎,落了滿地的茫然。

  他趁熱打鐵地湊過來:「這事兒說大也不大,總不會比他在秋獮時,一刀剁了你更要命吧。

  要不你跟哥哥說,哥幫你參詳參詳,你不能接受的呢,是他一門心思要撞你這堵牆呢,還是他這個人本身?」

  蕭亦然:「……」

  他終於緩過口氣,轉頭看著一臉瞧熱鬧不怕事大的袁釗。

  蕭亦然默了片刻,低聲道:「我沒有這樣想過。」

  從秋獮至今,他便被沈玥的這份心思吊著走,進退維谷,更遑論其他。

  「也該想想了罷。」

  袁釗意味深長地拍著他的肩:「頭回給人家做爹,沒什麼經驗也正常。這大禹治水,宜疏不宜堵,有些事你越攔著,他便越要去碰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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