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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嫁進王府是他的夢想,被人罵兩句又不是什麼大事。
「夫人, 你別生氣, 我去了解了解情況。」
他了解田夫人的性子,不等田夫人說話, 扭頭就走。
田夫人氣他沒骨氣, 又罵了一頓。
周青鸞眼睜睜地看著周青荷被人趕出去, 薛牧言又在盛怒之下, 她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也沒想到什麼處理方式。
直到周青荷的咒罵聲徹底消失, 她才像靈魂歸位一般, 走到薛牧言身邊,關心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薛牧言渾身的戾氣還沒散。
和周青鸞說話的語調明顯是克制過的。
「沒事,你安心待著就好。」
語畢,他轉身回了湘暖閣。
薛牧言走後,周青鸞很快得到了消息,王爺取消了周青荷和薛牧嵐的婚約。
周青荷可謂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周青鸞知道這事肯定和薛牧言脫離不了關係,只是不知道他是怎麼說服王爺的。
王爺竟然還同意了。
不過,事後周青鸞倒是聽到了些風聲。
說是周青荷謊稱自己有孕,讓韓國公去找王爺討說法。
王爺先同意了兩家結親,可是被薛牧言阻止了。
誰都不知道薛牧言使的什麼辦法。
周青鸞雖然好奇,可也一直沒敢問。
時間一晃就到了中秋節。
韓國公府送了很多禮物過來,甚至韓國公還親自上了一趟門。
話里話外都是在提醒,薛牧言一直沒請人上門提親,她自己也該催著點。
之前周青鸞和薛牧言的親事已經提上日程,薛牧言早就吩咐人去辦了,甚至還讓府里的繡坊做了婚服,她都清楚。
為什麼最近不急了 ,大概是因為周青荷和薛牧嵐的事橫插一腳,耽誤了。
這事韓國公不提,周青鸞自己也會上心。
等韓國公走了,她尋了個藉口去找薛牧言。
說起來,兩個人最近都沒有一起坐下來好好聊過天。
半夜裡他也再沒進過她的房間。
甚至連夢裡兩個人都沒有私會過。
周青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很明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大事發生了。
難道是因為韓家的事情惹了他生氣,所以對她也有意見了?
不想娶了?
周青鸞擰巴著一顆心來到了湘暖閣。
薛牧言正在書房寫摺子,她從紫蓮手裡接過點心,親手端進了屋。
「二哥哥,」周青鸞將點心放在桌子上,隔著桌面瞄了一眼他摺子上的字。
卻發現摺子上空空如也,一個字都沒有。
薛牧言聽到聲音,隨手將摺子收起來,讓她坐下說話。
周青鸞仔細觀察著他的臉色,男人眉心微蹙,似乎不怎麼高興。
斟酌道:「二哥哥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薛牧言長嘆了一口氣,靠向椅背,一眨不眨地看著周青鸞,仿佛要把人含進眼裡一般。
周青鸞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哪裡不對嗎?」
薛牧言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神有一股莫名的情緒。
周青鸞讀不懂,心裡充滿了疑惑:「那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薛牧言伸手把人拉進了懷裡,什麼話都沒說,就那麼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周青鸞懷疑自己臉上落了什麼髒東西,打算掙開他的束縛出去檢查一下。
卻不想男人的手臂箍得緊,她掙脫不開。
「二哥哥,你這麼看著我,又不說為什麼,我害怕。」
這話說得好笑,薛牧言充滿寵溺地彎起了嘴角。
「怕什麼,怕我吃了你?」
他一邊說著,一邊往周青鸞的耳邊湊。
周青鸞受不住癢,躲開了他。
「老實說話,幹嘛這個樣子,怪讓人擔心的。」
薛牧言一本正經地坐了回去,聲音里似是含了幾分悲涼。
「你之前提過的事情,我這幾天仔細思考了一下。」
周青鸞一時半會沒想起來,「什麼事情?」
薛牧言:「就是前些天,你問我如果我是薛牧寒,你是劉瑤樂,我會帶你私奔嗎。」
周青鸞沒想到他會提到這事。
詫異道:「怎麼又想起這事了,不是隨口一說嗎。」
劉瑤樂走後給她寫過信,已經和喜歡的人會合,讓她不要擔心。
周青鸞看過信後,把這事告訴了薛牧言。
薛牧言當時還笑著祝福兩個人好運。
薛牧言撩起她一縷頭髮放在手裡把玩,若有所思地說道:「是啊。」
周青鸞反問道:「那你現在什麼想法?」
薛牧言繞開她的身體,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幅畫。
周青鸞不知道他要幹什麼,緊緊地盯著他的手。
是一副很漂亮的鄉野圖,高山流水,小橋人家,余煙裊裊。
意境深遠,令人嚮往。
周青鸞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好奇道:「怎麼,你想去這樣的地方生活?」
薛牧言指著畫上的紅房子,說道:「看這裡,好看吧?」
周青鸞不由得點了點頭:「好看。」
薛牧言抿了下嘴,「我也覺得好,等我把手裡的事情處理完,我就帶你去這裡生活如何?」<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