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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玉宣坐在徐月嘉懷裡,小肉手指著中間的那個道:「這是母親~」

  雪人頭上蓋著一張他練錯的大字,應該是代指溫葉平日裡看的話本。

  接著挪向邊上最小的,「這是我,宣兒!」

  他指了指他自己。

  小雪人頭頂放了一塊被啃了大半的棗糕。

  最後是離得稍遠些的雪人,頭上沾了不少泥土,是三個雪人里最不圓的那個。

  雪人頭上還圍插著不少松枝。

  松枝都很鮮綠,應該是現摘的。

  就聽徐玉宣用他那稚嫩的嗓音,擲地有聲道:「那個是父親!」

  徐月嘉望著雪人頭上的那抹綠,沉默了許久,問:「誰教你插的?」

  徐玉宣用手指向自己的心口,底氣十足道:「宣兒哇,這個好看!」

  「父親每天都戴帽子出門,這是帽子。」

  徐月嘉:「......」

  第89章 把什麼脈

  父子倆的對話, 溫葉聽不見。

  她看了幾眼後就重新縮回軟榻上繼續品茶看話本。

  不過話本就才翻了兩頁,徐月嘉就回來了。

  溫葉聽到動靜,下意識抬頭, 見只他一人, 視線便往他身後探了探道:「宣兒呢?」

  徐月嘉重新坐到爐子旁,拿起鉗子擺弄炭火道:「回去做功課去了。」

  溫葉聞言,不太相信道:「你說的是宣兒?」

  徐月嘉抬眸,神色淡然:「不然?」

  溫葉沉思片刻, 又問:「你沒逼他?」

  徐月嘉:「他主動的。」

  溫葉輕輕挑眉,沒再說話。

  而『主動』回去做功課的徐玉宣抱著一小摞課業委委屈屈來到正院。

  陸氏正忙著呢, 乍一瞧見兩小子, 還愣了兩下。

  徐景林手裡拿著一塊小雪人道:「母親,我帶宣兒來您這兒描字帖。」

  「伯娘~」徐玉宣發出哭音。

  陸氏當即心疼道:「這是怎麼了?」

  她從炕上下去, 將徐玉宣往懷裡摟問:「誰欺負我們宣兒了?」

  徐景林將小雪人放在案桌上, 先其他人一步回道:「是二叔說宣兒該做功課了。」

  徐玉宣反駁:「才不是!」

  陸氏看了兄弟倆幾眼,目光最終落向紀嬤嬤道:「紀嬤嬤你說。」

  紀嬤嬤上前半步, 剛要張嘴,徐玉宣卻搶先開口:「是父親不喜歡我做的父親雪人!」

  陸氏聞聲, 揮退紀嬤嬤, 沒再讓她來解釋。

  她低頭, 溫柔詢問:「宣兒是不是誤會你父親了?」

  據她了解,二弟是個從不直白表露當下喜惡的人,尤其宣兒還這么小。

  徐玉宣肯定搖頭:「才沒有。」

  陸氏想了想又問:「宣兒說說,你是怎麼堆的雪人?」

  徐玉宣熟練回道:「滾一個小雪球,再滾一個大雪球, 小雪球堆在大雪球上,然後給小雪球戴個帽子!」

  說話的時候還加動作, 一蹦一跳絲毫不帶喘。

  聽著好像沒什麼問題,陸氏正要深問,邊上的徐景林突然補刀:「那個帽子是用松枝纏的,鮮綠鮮綠的。」

  陸氏:「......」

  難怪二弟會這般。

  徐玉宣此刻還眼巴巴地望著她。

  「你父親......說得對,功課還是要做的。」陸氏低頭看向他,語重心長道,「讀書使人明智,你父親都是為你好。」

  話罷後,還未等徐玉宣的反應,陸氏就抬眸看向自己的小兒子,「你也是,少玩點雪,去將先生布置的課業拿過來,我監督你們兄弟倆。」

  「伯娘?」徐玉宣圓嫩的臉蛋上暴露了滿滿的不可置信。

  徐景林更覺冤枉,他就是陪宣弟來母親這兒,怎麼他也要做功課。

  然而,無論兩小子怎麼賣乖裝巧,陸氏都不為所動,暖炕上很快就多了一張案桌,放在陸氏對面。

  徐玉宣和徐景林一人占據一方,在陸氏的眼皮子底下,描字練字。

  午膳時分,溫葉帶著鐵鍋燉大鵝來到正院時,就見到了一對蔫無生趣的兄弟。

  溫葉倒沒多想,只以為是倆孩子玩累了。

  膳桌上,陸氏提了一嘴:「姑母來信,說廷軒表弟已經在來京的路上,就他一個人,信里說讓我們多照看照看。」

  徐國公疑問:「怎麼就他一個,姑母她們呢?」

  申家表弟升遷的事,徐國公是知曉的。

  之前九王逆黨的案子牽扯了部分官員,朝中空出來不少位置,皇帝就從地方提拔了一些上來,申家表弟恰好就在其中。

  陸氏簡單解釋了一句:「表弟妹有了身孕,姑母怕路上顛簸對表弟妹和孩子不好,於是就商量著讓表弟先回京,她則陪表弟妹留在陵城,等孩子生了之後,再慢慢往盛京搬。」

  正好姚家那邊也不舍女兒突然遠離,有姚知府在,姑母和表弟妹也不會受到委屈。

  徐國公表示理解:「那是不能著急。」

  孕婦和孩子目前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我打算過兩天準備一些補品和適合給孩子做衣裳的布料一起送過去。」

  從現在起到生完孩子,再到能入京,至少還有一兩年的時間。

  總不能剛生完孩子就回京,多危險,起碼得等到孩子半歲。

  說起孩子,陸氏瞄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夫妻二人,溫葉事不關己低頭吃飯,徐月嘉仿佛沒聽見似的,用公筷給溫葉夾了一根鵝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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