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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葉不以為意:「一杯而已,我很克制了。」
她酒量好著呢。
這時雲枝從屋外進來,莊子上規矩沒那麼多,今夜她們倆都睡在溫葉這兒,屋裡正好有兩張炕。
溫葉看到她進來,問:「其他人都安排好了?」
雲枝回:「都安排好了。」
溫葉點點頭,道:「快過來暖暖身子。」
出城巡查莊子,不可能就她們三個加一個車夫,除了她的陪房小廝婢女們,還有陸氏給的十幾個國公府侍衛。
雲枝走近前道:「還有一件事,國公府來人告知,說是府上大姑太太今兒回京了。」
來的是正院的跑腿小廝,一路騎馬過來,人都凍僵了,雲枝讓秋婆子給他準備了乾爽的換洗衣裳和熱湯熱食,吃完就歇下了。
「大姑太太?」溫葉想起來了,是徐月嘉那位隨子外放的大姑母。
她之前好像是聽陸氏提過一嘴,說徐月嘉的大姑母今年要回京過年,但沒想到會這麼巧,她來莊子的時候,人到府了。
雲枝道:「恐怕夫人想在莊子上住幾日的事不能成了。」
溫葉是有些遺憾,不過沒關係,她又不是只活今年。
莊子也沒長腿,不會跑。
「那就明天過了午時再回去。」溫葉道。
反正鐵鍋燉大鵝,她一定要吃到嘴。
*
國公府正院的晚膳也準備好了,陸氏吩咐青雪去接大姑太太和姚氏一起過來。
徐玉宣靠在陸氏懷裡,盯著不遠處挺立坐直的徐月嘉,一旦徐月嘉將目光投向他,徐玉宣立馬鑽回陸氏懷裡。
紀嬤嬤回來什麼都沒說,陸氏自然不知曉午膳後那段時間,西院發生的事,還以為是徐玉宣許久沒見子檀這個父親,有些生疏了。
陸氏瞧著小人兒努力往自己懷裡鑽的樣子,好笑道:「宣兒不認識父親了?」
徐玉宣癟癟嘴,想說又不敢說。
徐國公還是頭一回見他如此生動的模樣,也跟著笑了笑道:「別怕,你父親不敢對你怎樣。」
徐玉宣睜著狗狗眼,慢慢地吐字:「父親,不玩,鞦韆。」
等了半天的徐國公:「......」
說啥,聽不懂。
子檀不玩鞦韆不是很正常?
他玩才會令人驚悚吧。
倒是陸氏猜了個大概,道:「你想讓父親抱你坐鞦韆是不是?」
估計是昨兒溫氏抱他坐,還沒過癮,今天去西院沒找著人,退而求其次選了二弟,結果沒能如願。
然而徐玉宣聽了陸氏的話後,卻搖了搖頭:「宣兒不想了。」
他聽不懂父親講話。
這下連陸氏也不明白了,視線落向徐月嘉問:「你和宣兒之間是發生了什麼?」
徐月嘉平聲靜氣道:「沒什麼,教了他幾句立身之道而已。」
陸氏一言難盡:「......他才多大,能聽懂什麼。」
親爹像後爹,後娘像親娘。
這都什麼事。
徐國公也不贊同看向徐月嘉:「景容都聽不懂的東西,你教給宣兒,難怪他現在不同你親近了。」
剛踏進屋子的徐景容恰好聽到這一句,內心:.......
父親可真夠了解他啊。
沒一會兒,青雪領著大姑太太和姚氏來到正院。
徐國公與徐月嘉同時起身,向大姑太太問了一聲安:「姑母。」
徐景容與徐景林也行了晚輩之禮。
徐玉宣就要慢半拍了,隨兩位哥哥行完禮後,懵懵地喊了聲:「姑奶奶。」
大姑太太被他那股可愛傻勁逗笑了,順帶開起玩笑道:「宣兒長得與子檀倒還有幾分像,可這性子是真一點沒遺傳到。」
她這個侄兒從小到大都是一副表情,做事一板一眼,無趣又無聊。
陸氏道:「宣兒一直養在我這兒,景容平時又喜歡過來同他玩,時間一長,不像子檀才正常。」
一聽這就不是什麼好話,徐景容不幹了,張嘴想要反駁,被陸氏一個眼神堵了回去。
徐景容:「......」
合著鍋都他背了。
宣弟明明更像景林,小小吃貨和小吃貨。
人齊了,陸氏讓婢女們上膳。
徐玉宣被安排在陸氏邊上,紀嬤嬤抱他坐上去。
他左看右看,沒瞧見人,頓時急道:「母親,不在?」
陸氏聽到後,溫聲解釋給他聽:「外面雪太大了,路不好走,你母親要在莊子上住一晚才能回來。」
徐玉宣仰頭問:「多久?」
陸氏想了想,選了個他能聽懂的方式說:「等你明天醒來就能看到母親了。」
徐玉宣耷拉著小腦袋,神情懨懨地點頭。
大姑太太瞧著這一幕,真是奇了。
她對這位素未謀面的二侄媳更感興趣了。
*
翌日一早,徐玉宣用過早膳,就催紀嬤嬤抱自己去西院。
到西院後,將將辰時。
寒天雪地,無論徐玉宣想不想下地自己走,紀嬤嬤這回都不會如他所願了。
柳芽領著二人進正堂,同時道:「郎君在西側書房,小公子要不要過去?」
徐玉宣搖頭,落地後直奔內室,四處找了半天,才想起來問柳芽:「母親?」
柳芽為難:「二夫人還未歸。」
徐玉宣聽懂了,母親還沒回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