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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理所當然地認為,能成為陸太太的應該就是周舞了,「再說了,結婚了又怎麼樣?只要你倆相愛,陸衍領了結婚證就不能再換個綠本?」
許岑越說越離譜了,周舞板起臉認真道:「只要他結了婚,我再怎麼也不可能當三。」
她有最起碼的道德底線。
先前周舞是喜歡陸衍,哪怕他不喜歡她,至少他也沒有喜歡其他人。她就這麼以合作夥伴,以朋友的身份待在他身邊就待著了。可是,自從她親眼見過陸衍看余笙的眼神,她就明白自己即便耗上一輩子,也不可能贏過余笙。
她不會犯那賤。
許岑咕噥:「這怎麼叫三呢?」她自有自己的一套理論,「你倆多少年了?要說三,我還覺得是那個莫名其妙的陸太太是呢。」
周舞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得知陸衍已婚的消息,她也想過兩年前如果她沒有出國,陸太太會不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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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她知道不可能。
如許岑說的,他們都認識多少年了,陸衍從未對她有過一絲男女之情,更沒有釋放過心動的信號。
感情的事情跟認識多少年真的無關。
許岑安慰:「你什麼脾氣我們能不清楚?我們總是站你這邊的,我看誰敢說你是三?」
接下去周舞怎麼回應的,余笙沒聽清。兩人的聲音遠了,直至徹底聽不見。
她長吁口氣,這才發現自己掌心被手指甲摳出好幾個半月。其實挺疼的,比那次在咖啡廳聽肖雨陽刻意的挑撥離間要疼。
余笙沒有聽完整周舞跟陸衍的「往事」,只能自己推測。陸衍家世擺在那,跟他門當戶對的姑娘這麼多,他兩年前卻主動找她領證,不僅不說領證理由,還倒貼帶餘氏教育度過危機。兩年婚姻,他從未對她提過任何要求,包括夫妻間的義務,唯一的解釋只能是他心有所屬。
她早該想到的。
余笙又在原地待了許久,等收拾好自己情緒才回到宴會廳。
婚禮快結束,她跟陸衍都沒能正面碰上,只有他的微信時不時來一條:【我送你回去?】
陸衍知道余笙大概率是要去鬧新房,原本齊喚這邊問他們,他猶豫著也去玩玩,又想想不好。之所以這麼問,是他想著萬一,她昨晚沒睡好,也許會補眠。
余笙看到後:【不用,我跟向茗他們走。】
陸衍料到了,叮囑:【早點休息。】
之後他如果再發消息給她,他們鬧著新房,她估計聽不見也沒空回,他索性提前說。
余笙只回了個表情,他抬頭看去,她正將手機往包里放。
唐聿川湊過來:「跟嫂子聊天呢?」他沒看他的手機屏幕,只這麼猜。畢竟今天陸老闆破天荒在無名指戴上了戒指,真真是震驚到了他們。桌上知道兩人關係的都有意無意去看余笙,找她手上的婚戒是什麼樣兒。
結果,並沒有。
他們私下都調侃,陸衍那是愛死了余笙,余笙對他卻是「金屋藏嬌」。
陸衍鎖屏,不接話。
唐聿川眼睛去找余笙,沒等他找到,周舞來了。
她來打招呼:「你們怎麼回?」
唐聿川眼尖,瞧她摘了脖子上的珍珠項鍊,多嘴問了一句。
周舞看一眼陸衍:「儀式結束,壽終正寢。」她開玩笑。
儀式前,她的珍珠項鍊鎖扣忽然壞了,總勾到她後頭的禮服。她第一次發現時陸衍在,讓他幫忙理扣子過於親密,並不方便,她就將手包給他,自己摸索著整理。後來入席,她讓女性朋友看過,確認就是鏈子的鎖扣壞了。
唐聿川接她上一句:「不回,第二場呢。」
周舞理解,她不參與,先回家。
一行人分開。
唐聿川在問大家去哪兒,陸衍看著置頂微信,他想了想,報備行程:【晚上第二場,跟唐聿川他們。】
余笙沒回。
他乾脆將想說的一次性說完,至於她什麼時候看到消息回,隨她:【明天一起吃飯嗎?】
他們快一個月沒見了。
對話框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他耐心等了會兒。
姜聞禮叫他:「走了陸衍,別甜蜜了!」
陸衍頭也不抬,繼續看手機。
余笙:【不了,明天有點事。】
她回的是他的約飯,對於他的報備行程,她未置一詞。
他忽然感覺到了她的冷淡。
陸衍打字:【好,改天約。】
他跟上大部隊。
*
翌日中午,余笙開完會約了顧子奕。會議開得拖了一陣,她遲到了半小時,到時已經快一點。她沒挑餐廳,定在一家巷子裡的咬春餅店。
店不大,桌子不多,菜更少。
顧子奕顯得有些拘謹,余笙則特別平靜。
「點菜吧。」她將菜單推給顧子奕。
顧子奕不管菜單,著急說:「我吃什麼都行,看你。」
余笙笑著搖頭:「這樣好了,你點幾道我愛吃的菜,我也點幾道你喜歡的,如何?」
顧子奕愣住,片刻後驚喜,他以為這是她給他機會的意思。
他依然不看菜單,認真跟她說:「余笙,我真的錯了。你知道的我爸媽強勢,小時候我想跟你一塊兒學大提琴,但我爸媽不許。無論我喜歡什麼,他們非要我按照他們鋪好的路走。所以,後來他們喜歡你,我就鐵了心對著幹。」<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