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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臺玦想起池羽答應他讓他可以去找她探討這本書,於是便準備起身。

  正好這時候澹臺呂及回來了,他見澹臺玦一副要出門的樣子,問道:「你上哪去?」

  「我去尋聖女大人,方才她說可與我探討《詩選》內容。」

  澹臺呂及想起什麼,說道:「對了,方才大人的侍從過來了,說是今晚她有其他事,讓你今晚不必過去尋她。」

  澹臺玦一愣,略微有些失望,問:「是什麼事?」

  「好像是有個侍從生病,她去看看。」

  澹臺玦不知怎麼,就想起傍晚時分,他去尋池羽時,池羽正與一位少年侍從說話。

  比起其他侍從,池羽對待這名侍從時,似乎態度更親近些。

  ……說起來,當時他隱約覺察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敵意。雖然那名侍從遮掩得極好,但他先天較之旁人要對各種氣息敏感許多,所以還是感受到了。

  只是,那敵意是衝著誰的呢?

  他與那侍從從前並未見過,應該不是衝著他的……所以……是衝著池羽的?

  澹臺玦微微皺起了眉。

  第22章

  入夜,謝其琛安靜臥於床榻之上,腦袋有些暈。

  方才騙池羽說受了涼,沒想到原來真的受了涼。

  體溫有些高,是發起燒來了。

  難不成是什麼言靈?

  謝其琛很少生病。雖然經常受傷,但生病卻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修行之人的體質會好於普通人,以他的修為,再加上已經是開春時節,一般而言是不會風寒發熱的。

  ……是因為這兩日那緣由不明的心緒煩亂麼?

  身心本為一體,心神不寧,身體便也更容易出狀況。

  不過,總歸只是略微發燒罷了,睡一覺就會好的。謝其琛並未將這風寒發熱放在心上。

  屋門被輕輕敲響。門外傳來池羽的聲音:「阿琛?你休息了麼?」

  「還沒。」

  謝其琛起身去開門,池羽提著一個紙包進屋。

  「我來看你了,你好點了沒?」

  謝其琛一頓,點頭:「剛才休息了一下,好點了。」

  「真的?」池羽抬手貼上謝其琛額頭,皺眉:「……明明體溫比傍晚時更燙了。不是讓你要好好喝藥、好好調養麼?藥喝了嗎?」

  謝其琛滯了一會兒,正欲開口,池羽已經了解了:「行了,我知道了,肯定沒喝。」

  「……不是什麼大事,明早起來就會退了。」

  池羽直接把謝其琛推上床蓋好被子,有些無奈:「旁晚時不還挺乖地答應喝藥麼?現在怎麼又叛逆起來了?」

  謝其琛閉上眼裝睡,不說話——畢竟他乖的時候都是騙人的。

  池羽轉身去拿帶來的紙包,說道:「還好我也帶了點藥,這是我之前自己磨的,只要用水泡開就能喝。」

  池羽拆了一包藥粉,倒在碗中,又用水泡開,然後拿到謝其琛床畔。

  謝其琛微微睜開眼,看到池羽坐在了他床頭。

  屋內油燈只點了一盞,不甚明亮,恍恍惚惚間,謝其琛突然想起一些久遠的記憶。

  在他很年幼的時候,由於身體羸弱,比同在「那個地方」的其他孩子更易生病。

  特別是最初,他還沒有接受一切的遭遇,於是時常情緒不穩,更是病得頻繁。

  然而如他這樣的人,是沒有資格生病的,若生了病,只會被扔在角落自生自滅。

  病得最嚴重的一次,謝其琛曾經產生過幻覺——那是年幼的他為了自我安慰而產生的幻覺。

  幻覺中,有溫柔之人餵他喝藥,摸著他的腦袋說道:「小阿琛乖,喝了藥,病好了,就能回家了。」

  幼年的他為自己製造幻覺,而後沉溺於其中。若要病死,病死前看到美好的幻覺至少也是幸福的。

  謝其琛很少會去回憶過往,這會兒突然想起來,大約是覺得,那個他幻想出來餵他喝藥的溫柔之人若有容貌,大概就是池羽這樣的。

  「水是溫的,能直接喝。」池羽把藥碗遞到謝其琛嘴邊。

  其實謝其琛完全能自己喝藥,但是突然就很想要多享受一會兒這份溫柔,於是配合地接受池羽的餵藥。

  不知是不是很久沒有吃過風寒發熱的藥,入口的藥竟然不怎麼苦。

  藥很快就喝完了,池羽收了藥碗,說道:「喝了藥好好睡一覺吧,我差不多該走了。」

  謝其琛轉頭看池羽,幼年的幻想真實地出現在眼前,他有點不捨得這麼快就讓她離去。

  要怎麼能讓池羽多陪他一會兒呢?

  謝其琛垂眸,幾秒後,突然說道:「……姐姐。」

  池羽愣了一下,被這個稱呼搞得有點懵。畢竟雖然先前她一直要求謝其琛這麼喊她,但實際上他從來沒喊過——最開始謝其琛裝模作樣喊的那些不算。

  心突然變得極為柔軟。

  謝其琛繼續說道:「能不能多陪我一會兒?」

  池羽重新坐回床畔:「你不困嗎?生病的時候應該很累吧?」

  謝其琛搖了搖頭。

  「好吧,那我再陪你聊一會兒天吧。」池羽說道,「我想想,聊什麼呢……」

  池羽突然想到件重要的事,正好可以趁現在問一問。

  「對了,阿琛,你認識澹臺家的那個修士嗎?就是那個長得跟小菩薩一樣的少年修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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