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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敖庚在二人身上留下後手,能查探死亡景象。」
「還是羅浮故作破綻?」
敖戰看向『羅浮子』,只覺團團迷霧,再也看不透徹。
陸青峰不管敖戰心中所念。
他指著地上赤柏偌大頭顱,沖敖戰道,「老師,赤柏難忍誘惑,叛投北溟妖邪。弟子逾越,代替老師清理門戶,還請老師降罪。」
「赤柏入歧途,罪孽糾纏不可饒恕。你替為師清理門戶,此舉有功,何罪之有。」
敖戰念頭一轉,青色臉龐露出笑意,伸手扶起陸青峰。烏江心結解除,從此再無恩情可言。如今門下弟子搖身一遍,又成了嵛山派掌教。
真真是雙喜臨門。
饒是敖戰,臉上也不禁笑意不絕。
陸青峰恭敬立著。
一時間。
師徒和睦,引人羨艷。
「嵛山掌教。」
「大元帥等候多時。」
一旁敖尚突兀出聲。
陸青峰聽著,連聲道,「晚輩慚愧,讓元帥久等,這便動身。」
說著。
敖尚也不應聲,只是衝著北面天際微微頷首,旋即腳下祥雲積聚,就將陸青峰、敖戰、敖烈、敖庚一同籠罩。祥雲飛升,就往天上鎮天軍主帥營地趕去。
……
第四百零九章 發動,腥風血雨!
嵛山所在。
一層又一層白雲鋪陳,浩蕩延綿不知多少萬里,如同一層層雪白大地。
雲層之上。
廣慧樹下。
嵛山三祖與敖尚目光匯聚,紛紛點頭示意。
待敖尚升天。
廣寧真仙臉上笑容斂去,擰眉道,「這個羅浮,既入我嵛山,受諸般優渥,竟還惦念小小岷江!」
憑白被不起眼的新晉元神修士戲弄,若非看在羅浮子好歹也是殤河修士,天賦才情都還不錯,如今更是氣運加身可堪造就,以廣寧真仙的脾氣,早就大掌落下,將羅浮子神魂挫滅,以洗恥辱。
好不容易壓下。
此刻又見著陸青峰狐假虎威,支使吞星七祖替岷江做事,偏偏吞星七祖還一副占了多大便宜的模樣,心氣愈發憋悶不平。
聞聽其言。
一旁融洪真仙面上皺紋遍布,呵呵笑道,「師弟此言差矣。你且想想,這羅浮今日能尊敖戰,恭敬如一。我嵛山派待他同樣不薄,來日他成就真仙,定也能如尊岷江這般尊我嵛山。這是好事。」
這話說著,廣寧真仙一聽,面上神色糾纏,最終看向融洪真仙,苦笑道,「還是師兄看的透徹。」
融洪真仙笑而不語。
倒是通玄真仙悠悠道,「根據古殤岷江那頭的情報來看,羅浮此人重情義、重信諾。又有大氣運加身,且能成七階煉丹師、煉器師,想來此前也是福緣深厚、悟性超絕。好生培養,真心待他,今後許能成為我嵛山派扛鼎之人。」
不論是通玄還是融洪,看的都極為透徹。
皆對羅浮子抱以厚望。
見其禮敬岷江,更是讚賞不絕。
廣寧真仙性子雖急了些,但並非不通事理。
聽了兩番言語,對羅浮的惡感頓時去了大半。不說立生好感,至少日後見著,不會怒目相向。
……
三天後。
三道遁光自雲天落下,直奔雷音江上游。
「君上。」
「三殿下。」
「羅浮將軍。」
岷江水軍營地,玄霜、章庶早就在外等候,見著三道遁光落下,這才鬆了口氣。目光隱隱約約在身著錦袍背負利劍的陸青峰身上縈繞,眼中顯露驚奇。
顯然。
『羅浮子』成了嵛山派掌教的消息已經隨著三天前那一役傳播開來。
「進帳細說。」
敖戰率先往主將營帳走去。
敖烈、陸青峰、玄霜、章庶緊隨其後。
帳中。
眾人落座。
玄霜當先問道,「君上,此行可還順利?」
這問的,自然是上天之後,對岷江、烏江衝突處置的結果。
「各打五十大板。」
「撤去我岷江龍君之職,暫領岷江水軍;撤去敖庚烏江龍君之職,暫領烏江水軍。視此役表現,戰後酌情恢復。」
敖戰語氣平淡。
這個責罰聽起來嚴重——
二品龍君之位都被革去。
但實際上,只是名義上摘去神位,實權半點都未削減,無傷大雅。且所謂『戰後酌情恢復』,基本上就是一定可以官復原職。
要說影響,倒也有。
此役跟隨鎮天軍,征伐東陷洲,功成之後,必定各有獎賞。但因此前衝突,岷江的獎賞就算是泡湯了。
或者說。
這次的責罰,就將提前以戰後封賞抵消。
「如此已經是極好了。」
玄霜聽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岷江背後無人,而烏江卻有威震東天元帥撐腰,能有這般處置,對岷江來說的確是再好不過的結果。
「這還要多虧羅浮師兄。」
「否則他烏江背後有威震東天元帥撐腰,而我岷江上頭無人。鬧到大元帥帳前,哪能這般輕鬆揭過。」
敖烈也明白這個道理,在旁朗聲道。
他腰間恐怖傷勢早已痊癒,臉色也恢復紅潤,大笑間,起身衝著一側陸青峰一躬到地,口中道,「此次多謝師兄出手,否則我敖烈恐怕已經折在敖良、敖執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