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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焰算不得完勝,那昊周,就是完完全全的大敗了。
昊周此番出師不利,折損了眾多的將領,且在放棄主戰場的前提之下,折返回都城,竟然沒有能夠徹底斬殺江焰,反而令得整個金氏元氣大傷。
消息傳入都城,郁舜盛怒,整個昊周內部,俱是陷入了無比低迷的情緒之中。
軍中士氣大傷,兵馬亦是折損了十多萬人。
五大名將一死一殘一個被俘虜,近乎於元氣大傷。
光是此番戰敗造成的影響,就已經足夠整個昊周恢復許久。
更別說還賠上了一個博爾氏和大半個金氏。
在泰蘭收到消息,折返回到了昊周都城的當日,朝堂之上,已經出現了向大徽求和的聲音。
昊周大徽開戰近二十年,幾乎每一次都是昊周大獲全勝。
而今,不過短暫的三個月之內,昊周就已經淪落到了要求和的地步。
這等事情,若非是親自見到,只怕都不會有任何人相信。
但事實如此。
自那位大徽郡主出現後,昊周邊疆頻頻陷入了劣勢,而今損失這般慘重,有人會提議求和,是再正常不過。
可這個話幾乎是一出,就遭到了整個朝堂的反對。
多年恩怨,昊周從未將大徽放在了眼中,如今因為暫時性的失利,就想要讓他們求和,幾乎是不可能的,昊周也還沒有到了兵敗如山倒的地步。
昊周內部有所爭議,但最終的決斷,始終掌握在了郁舜手中。
昊周以武治天下,朝堂內的官員,對於這位新帝,是格外信服的。
是以,當昊周向大徽求和的消息傳出之後。
整個邊疆之內都處於了一片震驚之中。
海城一戰後,近十日內,邊疆未再有任何的異動。
陸振國猜測,昊周應當要短暫地修整一二,再行出兵。
此前因為玉王鎮的事情,昊周臨時出兵,才導致了前次兵敗,折損了十多萬人的結果。
所以短時間內,他們有喘息的機會,昊周也有。
為此,他半刻都不曾鬆懈,日日都整合底下的將士進行練兵。
卻沒有料到,這十來日的時間,他們等來的,不是昊周再次來犯的消息,而是朝中傳來了聖旨。
郁舜向京中遞了求和的信,皇帝收到了信之後,欲召溫月聲回京,共商此事。
這是近二十年來,昊周第一次主動求和。
此事一經傳出,整個邊疆內外皆是震驚非常。
陸振國在收到了消息之後,幾乎是想也不想地就趕往了城主府中,剛一入府,他便正面撞上了此番來傳聖旨的高泉。
高泉是皇帝身邊最大的內侍,皇帝將他派了出來,足以說明對於此番昊周求和之事的重視之意。
他進城主府,高泉正好離開。
陸振國看了眼高泉的馬車,復才抬步進入了城主府中。
他剛一進去,便看到幾乎溫月聲身邊的所有將領都到了。
陸青淮還翻了個白眼道:「你再來晚一點,郡主都要被高泉接走了。」
陸振國都顧不上罵他,只忙問道:「皇上是何意,莫非真的想要跟昊周握手言和不成?」
他們在邊疆駐守多年,跟昊周已經算得上是不死不休的狀態,而且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昊周的狼子野心。
如今答應求和,便是在給昊周喘息的機會,等到對方休養好了再行反撲,屆時的場面,可就不會如同今日這般了。
忠勇侯道:「暫且不知,高公公只說命郡主回京商議。」
陸振國凝聲道:「這如何能行?!」
所有的人皆是看向了他。
他卻直接看向溫月聲:「郡主是軍中統率,邊疆戰事能夠連連取勝,皆是因著郡主坐鎮的緣故,如今讓郡主回京,主帥位置懸空,若昊周選在了此時反撲,戰事失利,皇上當如何?」
「郡主,此事萬萬不可。」他沉聲道:「如若一定要去,可以讓陸青淮回去,您必須留在邊疆。」
對於陸振國所言,陸青淮倒是難得的沒有什麼意見。
忠勇侯卻是神色難看地道:「可若是此番郡主不回的話……便是抗旨不尊。」
無論是在邊疆,還是何地,抗旨不尊都是重罪。
他不清楚昊周皇帝求和之事真假與否,但對方手段確實了得,只用了一封信,便能夠將溫月聲置於兩難境地。
如若今日她回去,昊周攻城時,她便是罪人。
如若她不回,抗旨這座大山壓下來,尚且還不知會如何。
郁舜那一趟大徽,並非是白去的,至少他現在清楚地知道,在大徽境內,皇權就是根本。
溫月聲可以戰無不勝,但她亦是要受制於皇權。
求和的事重大,他給出的條件足夠豐厚,而遠在京城不知邊疆艱辛的皇室,是感受不到戰場艱苦的。
「郡主可要回京?」忠勇侯看向了溫月聲。
溫月聲眼眸冷淡,靜坐於桌案前,聞言淡聲道:「回,自然要回。」
滿場俱靜,卻聽她道:「不僅是要回,且還要大張旗鼓地回。」
第104章 不是你要請我回京嗎?
溫月聲應下了要回京的事情,跟飛揚著的海東青一起,很快地就傳入了京中。
自邊疆開戰以來,朝中事務多半都以邊疆為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