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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昊周使臣商議過後,定下了陸家兄弟。
但……
陸庭玉還好說,陸青淮重傷未愈,此前武鬥都沒能參加,屆時又如何去送親?
昨日宴上,昊周太子郁舜聽聞陸青淮此前也同陸庭玉一併入了京的事,便提出今日狩獵場上,想一睹陸青淮之風采。
陸青淮年少成名,十六歲時就能挽弓射箭,於紛亂的戰場上,一箭直取對方將領性命。
郁舜會有此言,倒也不意外。
但在他們都清楚陸青淮重傷的前提下,昊周此舉,便旨在試探了。
雙方都心知肚明,且如今還在和親議定的階段,今日若陸青淮不能完整地出現在了皇家狩獵場,那便是大徽露了怯。
昊周那邊,自然也好提出更多的和親要求。
而這個要求,據渭陽王觀察,多半是衝著思寧去的。
「這可如何是好,今日陸青淮若來不了,四弟,不如你去跟昊周太子說道說道,說思寧對你情深義重難以自拔,是決計不會嫁給他的!」渭陽王看向蕭縉道。
他這話一出,景康王身側的梁文昊便道:「思寧郡主待永安王不是一直都如此嗎?」
渭陽王當即笑了:「是嗎?是的吧。」
「對呀,滿京城誰人不知,思寧郡主對咱老四情深不悔呢?」他撫掌大笑,旁邊的蕭縉神色難看非常。
只他陰沉著臉,未能開口,昊周使臣已經到了。
郁舜著一身白色衣袍,面冠如玉,儀表堂堂。
領著昊周眾武將出現在狩獵場時,引來無數的目光駐留。
蕭縉神色越發難看。
原因無他,這位昊周太子,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今日右手腕間,竟也是佩戴了一串佛珠。
他看見了旁人自然也看見了。
身側幾個兄長庶弟未語,然目光卻不斷落在了他的身上。
蕭縉徹底冷下了目光。
昊周使臣已到,然陸青淮仍未露面。
恆廣王四下看了眼,問道:「陸青淮不在,那位新任的定遠將軍也不在?」
渭陽王:「這大哥可就問倒我們了,人家定遠將軍可是思寧的護衛,思寧不在,他不在不是很正常?」
話雖如此,場面上還是不太好看。
昊周今日奔著陸青淮而來,陸青淮久不出現,難免叫人生出些不好的猜測來。
天子身邊的重臣,都清楚陸青淮的事,然普通大臣卻是並不知曉的。
邊疆多年來,靠著陸家三將支撐著,其中又以陸青淮實力最強,若陸青淮出事的消息傳了出來,難免會朝野動盪。
可即便如此,還是有人問出了口:「小陸將軍是何時歸京的?」
「據說是跟陸將軍一併來的。」
「那武鬥之時,怎未能見他?」
「這就不得而知了。」
那場武鬥事關重要,陸青淮都沒有出現,這事就不得不讓人多想。
可昊周使臣就在眼前,他們也不好將擔憂說出口。
只等到了皇帝的鑾駕都已經到了,陸青淮仍舊未能現身,有些人便有點著急了。
「陸將軍怎還不來?可是路上出現了什麼事情耽誤了?」
昊周那邊,郁舜也收到了些消息。
只知道校場點兵的那一日,大將軍府去了很多人,但陸青淮真正的身體情況,就不清楚了。
算了下時間,今日是陸青淮毒發的最後一日。
若今日還拿不到解藥,陸青淮幾乎是必死的。
正逢皇帝攜眾臣入了狩獵場。
未見得陸青淮,不少人心中忐忑。
不只是今日與昊周的博弈,陸青淮若真的出了事,對整個大徽都是極大的損失。
軍中出現這樣出類拔萃的將士,尚不知要多久,和親未成,陸青淮出不得半點差錯。
靜立不安中,忽而聽到了踏踏馬蹄聲。
馬蹄聲整齊劃一,咚咚咚地敲擊在了許多人的心上。
抬頭乍見滾滾煙塵中,有人縱馬疾行而來。
隔得很遠,卻氣勢磅礴。
那為首之人,著一身金色戎裝,日光之下,那金色的甲冑光彩奪目,輕抬首,露出了那張年輕俊秀的面龐。
鮮衣怒馬少年郎,正是那不斷被人提起來的陸青淮。
這邊先是一靜,隨後有人驚呼出聲:「陸將軍到了。」
場中頓時躁動了起來。
陸青淮沒事!且還不只是沒事。
原本重傷未愈,已經距離毒發只有一日時間的陸青淮,不僅還活著,甚至還能騎馬飛奔,姿態張揚。
郁舜身側的武將皆是臉色微沉。
這代表著,昊周與大徽談判,又少了一個籌碼。
郁舜則是輕頓了下,目光落在了陸青淮翻身下馬的位置,那邊停了輛馬車,旁邊站著比馬車還要高大的章玉麟。
溫月聲緩步走出馬車。
她為首,章玉麟在左,陸青淮在右。
「陸青淮怎麼是同思寧一起來的?」渭陽王眯著眼睛,問了一句。
恆廣王沉聲道:「當是路上碰到便一起來了,怎麼,你該不會覺得,陸青淮也是思寧的護衛吧?」
然跟渭陽王有一樣想法的人不再少數,尤其是一些清楚內情的人。
尤其陸青淮此人,性格是出了名的桀驁難馴,如今卻這般乖順地走在了溫月聲身後……<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