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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可能怕乘風,乘風還一小點點大的時候,他們就認識了,大鵝可能也有青春期,反正乘風再小點的時候,他們沒少打架。

  白果跑得飛快,就在乘風撲到季夏橙跟前時,一把抓住了它的脖子。

  乘風很不服氣,扇動翅膀的頻率加快,叫聲洪亮。

  季夏橙根本就不知道危險剛剛來過,但現在她也能看得出來乘風不對勁。

  她只遲疑了一會兒,哇的一聲大哭出來。

  白果有點傻眼:「它沒咬到你!」

  大鵝咬人是挺疼的,但他剛剛出手很快,乘風根本就沒來得及。

  他一把將乘風丟出去了很遠,濺起了一大片水花。

  乘風似乎是知道他惹不起,居然沒再過來。

  可季夏橙還在哭。

  白果急得手足無措,雖然知道她是個哭包,但不知道她哭起來殺傷力這麼大。

  他勸了又勸:「別哭了好不好?」

  「要不我帶你去樹林裡探險?」

  「要不我抓住乘風讓你揍它一頓?」

  「那你總得告訴我,你為什麼哭?」

  「大鵝…不…喜歡…我!」季夏橙哭得話都連不成一句。

  她一邊哭一邊說,口齒不清,白果離得很近,仔細辨聽她的話語。

  然後他覺得自己的耳朵可能出了大問題,大鵝不喜歡她,真的是大鵝?

  季夏橙說完了這句,又陷入了莫大的悲傷里。

  如果有心理學家來解讀孩子心理的話,大鵝不喜歡她,可能只是大哭的誘因,往更深層的方面解讀,也許是半夜夢醒父母爭吵的那幾句「離婚」「離就離,我早就想離了」,恐懼深深地印在了心底,在不經意的時候絕堤。

  白果又不是心理學家,他很糾結地說出了一句燙嘴的話。

  「人為什麼要只大鵝喜歡?別哭了,大鵝不喜歡你……哥哥……哥哥喜歡你,總行了吧!」

  *

  季夏橙是上山一周後,徹底解放了天性。

  前幾天還乾乾淨淨的小姑娘,現在滿後山瞎跑,每晚回家休息,都像只小花貓。

  無疑,白果是個好嚮導,只不過七天就帶她轉遍了後山,可新的煩惱來了。

  白果的玩樂時間太過稀少,以至於七天,兩人玩過了過去四年他所有的消遣。

  明天該帶妹妹玩什麼呢?

  白果是想著這個問題入睡的。

  第二天清早五點起床,白果打拳練劍站樁,七點前寫好了今天的大字,又開始背誦經書,一直忙到十點,今日的功課做完一半,打水洗完澡,這才穿著藏青色的道袍,戴著季夏橙送的鴨舌帽,蹲在雲浮觀門口。

  他很少會上門去叫季夏橙出來,兩個人也沒有刻意約過時間,反正他每天都這樣,在門口蹲一會兒,她便出來了。

  「白果!」季夏橙蹦蹦跳跳,像只小白兔一樣蹦到了他的面前。

  她朝他齜牙,露出了昨晚才掉的一顆門牙,格外驕傲地說:「奶奶說我長大了。」

  白果:「……」

  就一晚不見,妹妹也成了豁牙。

  不過,他倒沒覺得丑,挺有經驗地問:「疼嗎?」

  「不疼,我啃蘋果的時候咯掉的!」

  季夏橙說完,哈哈大笑。

  白果也跟著笑了起來。

  季夏橙笑完後問他:「你今天的功課都做完了嗎?」

  白果:「做了一半,還剩畫符和打坐。嗯,有時間的話也能再看看書。」

  季夏橙嘆了口氣:「你可比我還忙呢!要是做不完這些,你師父會罵人嗎?」

  「不會,會跪香。」

  這又到了季夏橙的知識盲區,「桂香是什麼啊?」

  白果:「說了你也不知道。咱們今天還去探險嗎?」

  季夏橙:「要不我跟你一塊畫符吧,等畫完符咱們再去探險!」

  白果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他不確定她會不會覺得很枯燥,卻又不知道怎麼拒絕她,勉強答應:「也行……你一會兒要是覺得無聊,咱們就出去玩。」

  兩個孩子進了雲浮觀,從前殿繞到了後面。

  白果拿著符紙硃砂,擺在了石桌上,提筆要畫前,還問她:「你要干點什麼嗎?」

  季夏橙的小腦袋快跟他擠在一起了,軟萌地說:「我先看你是怎麼畫的!」

  白果不知道為什麼,頭會後悔自己以前沒有加倍認真畫符,一會兒要是畫的不好,那不就是在妹妹面前丟人現眼!

  白果不想丟人,下筆格外的慎重,甚至用上了氣沉丹田。

  一張符畫完,汗都出來了。

  他自我感覺畫的還行,已經畫出了他目前的最高水平。

  季夏橙毫不吝嗇地誇讚道:「哇,你畫的好漂亮啊!」

  白果的耳尖都紅了,下意識問:「真的嗎?」

  季夏橙拍拍小手:「那還有假!」

  白果慫恿道:「你要試試嗎?」

  季夏橙眯了眯眼睛:「我可以嗎?」

  白果:「有什麼不可以的!」

  孩子還是太小,不懂其他孩子的恐怖。

  他更沒有見過有孩子家庭的大白牆,是怎麼遭受各種水彩筆浸染的。

  季夏橙當然不干畫牆的事情,但兩個多小時後,她將所有的硃砂都用完了,一共畫了一百零七朵小花花。

  她其實還是有所收斂的,沒好意思亂塗亂畫,只趁著白果沒注意,偷偷地在朱漆的柱子上描了兩下,就是想對比一下顏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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