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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碎金失笑:「叫他進來吧。」

  十郎便竄進來了。

  「姐!啊,陛下!」他抓耳撓腮,「我就想知道西線怎麼樣了。」

  去年將領調動,段錦被調去了南線,裴定西嚴笑被調去了西線。

  葉碎金道:「正好,你來幫我插旗子。」

  她帶著十郎去了側殿。大桌案上,有巨大的輿圖,小小的棋子勾勒出了大穆國的邊境範圍。

  葉碎金口述,十郎把西線的旗子調整了一番。

  插完,他叉腰看著,嘖嘖嘖:「缺德,真缺德。」

  西線並沒有如某人期待的那樣就此止步。葉碎金並不是當了皇帝就滿足了。

  西線的戰事不激烈,因侵入、占據了隴右道的胡人本身就很分散。所以西線可以說是穩穩地向西推進邊界,把胡人逐漸驅逐。

  但葉碎金獨獨在西邊留了一塊地方沒有去打。

  這麼一塊地方,好幾個州,嚴笑又不瞎,不可能看不見。只能是葉碎金命令他,有意地避開了這塊地方。

  但可不避開別的地方。

  所以西線向西推進的結果就是,從輿圖上看,那一塊地方,幾已經被大穆的龍旗給包圍了,只在向西的一面,留了個口子。

  要死不死的,懸著一口氣的感覺。

  可以看得出來那個人在向西尋求突破,然而大穆王師西進得更快。

  他突進的速度,比不上大穆碾壓的速度。

  龍旗一直比他快一步。

  真缺德啊。

  十郎把自己代入那個人,都能從輿圖上看到一個大大的「困」字。

  三面圍困,無力掙扎,得多絕望啊。

  十郎抓耳撓腮,覺得問了不太好,可不問心癢死了。

  他扭捏偷看葉碎金。

  葉碎金無語:「有話就說。」

  這可是皇帝金口允許他問的,十郎精神一振:「就是說吧,那個誰,要是上表稱臣咱們怎麼辦?」

  誰呢?

  自然是被大穆龍旗圍繞,困死在了關中的趙景文。

  第176章 佳婦

  現在提起趙景文, 葉碎金髮現自己有種奇異的抽離感。

  不再作為前世的當事人,而是抽離出來。

  現在看趙景文,或者看前世, 有種第三者視角的感覺。

  像看話本子, 像看台上的戲, 總之不再是看自己的感覺。

  如今看起來,誠然趙景文的確是個有能力的人,可今生離開了葉家, 他卻沒能做出如前世一樣的功績。

  可知,人光有能力是不夠的, 還需有外部條件, 還須有有氣運。

  譬如赫連響雲,就屬於上輩子氣運不佳的,直接在歷史中化為塵埃。

  替他改命的人是葉碎金。

  而葉碎金,氣運加身。

  「他?」葉碎金淡淡一笑道, 「他不會稱臣。」

  十郎想說「你怎知道」,又覺得自己有點傻, 葉碎金和趙景文做過夫妻,自然知夫莫若妻。

  十郎想的, 卻還真不算錯。

  葉碎金與趙景文做了二十多年夫妻,確實是太了解他了。

  所以她是知道趙景文有多聰明。

  所以這麼聰明的趙景文,一定能看明白她的用意——

  今生, 你就困在那裡, 好好地當一個觀眾。

  且看我, 在這江山畫卷上如何潑墨。

  趙景文在葉碎金看來早已不足慮。

  她如今關注的卻是另一個重要的人物。

  便是京城裡也有太多的事, 都比趙景文重要。

  崔、林二家被誅, 京城政治勢力的均衡被打破。

  三司改革的阻力被破除, 葉碎金終於完成了將財政權從政事堂完全剝離的架構。

  八皇叔完成了他頂風口的使命,功成身退,蔣引蚨從度支司長官晉身為三司使。

  三司使與宰相、樞密使並立,手掌國家財政大權,後世又稱為「計相」。

  從這裡,葉碎金徹底實現了行政、軍事、財政的三權分立。

  而這時候,北線的杜老將軍上書乞骸骨。

  杜老將軍也觀察了許久了,覺得把北線交給葉碎金可以放心。所以打算交出兵權,回鄉養老。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回鄉是不可能讓他回鄉的。

  葉碎金把杜老將軍召回了京城,以其十餘年力抗北疆胡人,護衛中原的功勳,加國公封號。

  杜老將軍從稱臣的那一日就知道,交兵權是遲早的事,也早做好了回鄉養老或者是回朝被架空的思想準備。

  老人家壽數也高了,名利場亦早看淡,只想著邊疆有防,他就心滿意足了。

  不想回京之後,女帝召了他長談一番。

  老將軍從宮中出來的時候,滿面紅光,活力煥發。

  因葉碎金幫他找到了事業的第二春。

  昔年葉碎金與裴澤煮酒賞雪討論的軍制改革,這些年葉碎金一件一件地都逐步實現了。

  然還有一件未曾完成,便是中央武學。

  葉碎金創立了中央武學,與太學並立。

  長久的規劃是,武將到了一定的級別,就得進入中央武學進修、輪訓,然後才能得到進一步的升遷。

  在中央武學,新晉武將不僅能得到更高等、更系統的軍事進修,還能結下新的人脈。

  新的人脈打破軍中舊有的派系,模糊了派系間的界限,使武將對派系的依附關係變得鬆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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