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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要身份卑賤之人,連良家都不要,那便是只要奴。

  她防備男人至此。

  甚好,甚好。

  真真是和盧青檐想到一處去了。

  盧青檐出來的時候,心情極其愉悅。

  趁著天氣好,他要再去好好看看那個馬奴。特意找了葉碎金身邊的侍從帶他去認。

  可別認錯人了。

  待到了那邊,侍從給他指認了。

  盧青檐一瞧,頓時瞭然,比著赫連將軍的模樣找就行了。

  又想到多年老鰥夫赫連響雲今年突然就娶妻了……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不管發生了什麼,顯然結果都是他喜聞樂見的。

  他的主公,從不讓他失望。

  正微笑,遠遠地看著一隊人飛馳進軍堡。

  打頭那人,好久沒見,險些認不出來。

  少年終長成了男人。

  陽剛英武,殺氣凜然。

  倒越來越朝著赫連的方向發展了。

  可盧青檐知道,葉碎金一根手指頭都不會碰他。

  他的痴夢註定要破滅。

  算了,這個惡人,還是由他來當吧。

  第163章 佞幸

  實際上聽聞段錦來了, 葉碎金也是一怔。

  有些東西,潮水撲面一樣,濡濕冰涼。

  盧青檐大清早跑到這邊來, 是不正常的, 因為下屬應該往書房、議事廳那邊去等著她接見。

  但段錦往這邊來, 又是正常的,因他從來都是這樣。

  他本就是她的貼身人出身的。

  他就是享有這份特權。

  段錦帶著晨風露水便來了。

  人在這個年齡會一直變化,一直變化。一段時間不見, 他的外貌便又變化了。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剛經歷雲雨的緣故,葉碎金會特別地注意段錦的喉結、肩膀和腰身。

  他身上再沒有少年的痕跡, 他是個成年的男人了。

  久經沙場養出的悍厲之氣讓他開始成為一個有味道的男人。

  葉碎金喜歡看到他的這種變化。

  今生的段錦, 在一步一步走上他的大將軍之路。

  這很好。

  今生她和他,都要很好,各自很好。

  「阿錦。」她笑得眉眼彎彎,「回來了。」

  看到他, 眼中便有喜悅的光。這種私人的感情她極為吝嗇,只有那麼少數幾個人可以從她這裡得到。

  段錦的目光中帶著熱度與思念。

  葉碎金一看便知道, 他定是回了京城發現她不在,便一刻不停地過來見她了。

  自他與她揭開心意, 雖她拒絕了,但從此,當只有他二人的時候, 他在她面前也不再遮掩。

  沒有旁人的時候, 他便敢於大膽地、直直地盯著她看。

  葉碎金不會回應他的感情, 若連這都不許, 那不免過於苛刻。人的行為可以約束, 人的內心是沒法約束的。

  他喜歡她, 若這樣能稍解相思,便隨他去。

  許久不見,自然有許多話說。

  只段錦一直盯著葉碎金。

  有什麼地方不對,他內心裡有個聲音說,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

  葉碎金這種私下的舒適的著裝盧青檐沒見過,段錦倒是不陌生。

  但肯定不是衣服、不是髮髻、不是什麼別的東西的緣故,是她的身上有什麼不對。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段錦太熟悉她了。雖沒法描述,但他能感受得到。

  她渾身的氣息都是不對的。

  段錦忍不住問:「這兩天有什麼高興的事嗎?」

  他說:「殿下氣色非常好。」

  是的,她的氣色非常好。

  美貌不因年長而褪色。

  她的成熟不是後宅婦人溫婉內斂的美麗,是帶著銳氣,鋒利甚至凌厲的,氣勢弱的人,在她面前甚至不能做到抬眼直視。

  有些男人不喜歡、接受不了,或者乾脆掀開這層遮羞布,直說吧——他們扛不住。

  但段錦愛極了。

  只今天,他覺得有什麼不對。

  她的氣息中,散發著飽滿欲滴的芬芳。眉間有一種光,叫人躁動。

  連段錦這樣的定力都心神不寧。

  怎麼回事。

  既然來了唐北堡,自然要去看看馬,跑跑馬。

  葉碎金道:「你等我換衣裳。」

  她去換衣裳去了,段錦還怔然。

  他走到外面,看到了她的侍從。這都是他的後輩,他問:「這兩天殿下身邊有什麼特別的事嗎?」

  侍從眼觀鼻鼻觀心,道:「沒什麼。」

  段錦盯著他,知道必然有事,他只是不敢說。

  侍從當然不敢說。

  貼身的人知道的多。段將軍和中原王之間,與別人是不一樣的。

  昨天的事就算王上根本沒打算隱瞞,也不能由他來告訴段將軍。

  還沒活夠呢。

  葉碎金換衣服速度極快,片刻便出來了:「阿錦,走。」

  二人便往馬場去。

  天高地闊,大地的盡頭與天銜接,叫人看了胸臆敞開。

  段錦與葉碎金都喜烈馬,選了中意的馬,帶著馬群在風中自在奔馳,御風而行。

  在房中時那種躁動不安總算是稍緩解了些。

  待停下,段錦回頭,卻看到一個馬奴正在為葉碎金調整馬鐙。

  乍一看,還以為是赫連。背影很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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