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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是沒有人看出來。

  盧青檐有意無意地勸過他的。這廝眼睛也很毒。

  十郎也勸過。十郎畢竟和他關係好,在一起這麼久,如今他都娶妻納妾了,也跟以前不同了。

  大家都覺得,若望著她過日子,是沒個頭的。

  仿佛她不是個人,是尊神,無法靠近。

  可段錦十四五歲開始夢她,快夢了她十年了,怎放得下。

  十郎勸他找個女人,說等他找了便知道,女人和女人都差不多。

  段錦笑問,那誰和她差不多,你找一個來我看看。

  十郎便啞口無言了,惱羞成怒道,誰能和她一樣。

  正是因為誰也不能和她一樣,才放不下。

  段錦洗換完,便先去了樞密報導,公事辦完,去見葉碎金,才知道她不在。

  「王上去唐北堡了。」他們說。

  換防回來,他有假。

  段錦回了家又出門,直接去了唐北堡,去見她。

  日思夜念,好容易回來了,不見到不行。

  作者有話說:

  謀主:出謀劃策的主要人物。

  第162章 破除

  隨著葉碎金的勢力範圍向北推進, 唐北堡失去了它原本的軍事價值。

  它如今徹底改成了馬場,葉碎金的精良戰馬,來自於此。

  當年的十個馬奴為葉碎金養出了好馬, 葉碎金兌現了承諾, 給了他們自由身、房子和女人, 讓他們活得像個人。

  馬奴們當年是當作為戰馬的添頭一起被送來中原,那時候他們惶恐不安,不知道中原的主人和草原上的主人誰更殘暴。

  那時候做夢也想不到會過上這樣好的生活, 有衣服有鞋子,有房子有女人, 還能吃飽飯。

  再不必赤著腳在馬糞、牛糞里踩來踩去。也不必恐懼殘暴的主人一個不高興就砍掉奴隸的手。

  中原的女主人美麗又高貴, 富有又慷慨。她不曾砍過他們中任何一個人的手或腳。只要他們把馬養好,她看到的時候就會露出滿意的笑容。

  她如今已經是王。

  上蒼保佑,願她永遠強大,永遠勝利, 願她的領地永遠淌著奶和蜜,黃金和鮮花包圍著她, 勇士們為她跳舞歌唱,綿延萬年。

  被馬奴們視為神女的女王來馬場巡視了。

  馬奴們分外的興奮。這是他們卑微人生的榮耀時刻。

  每個馬奴都想在女王面前一顯身手, 想被女王多看一眼。

  馬群奔騰,塵煙陣陣。

  馬奴們騎在沒有鞍的馬背上,好像生長在上面一般。

  他們疾馳、暴喝, 甩出了小兒臂粗的繩圈, 套住烈馬, 向女王陛下展示他們是怎麼把不聽話的烈馬訓成戰馬。

  三月還微涼。

  葉碎金的目光落在一個馬奴身上。

  這馬奴精赤著上身, 套馬繩圈在頭上甩動間, 手臂肌肉凹凸, 形狀鮮明。

  繩圈甩出去,套住了一匹烈馬。烈馬性子暴,人立長嘶,不肯屈服。

  男人將繩索纏在手臂上,一人一馬,極限拉扯。

  葉碎金記得這個馬奴。

  當年剛來到中原時,他是個餓得精瘦的青年。

  如今,他肩寬背闊,腰身有力。

  悍勇的背影看上去,很熟悉。

  像大將軍。

  也像赫連。

  赫連,本來就像大將軍。

  葉碎金忽地又想起了那個夜晚,夜色水裡的赫連。

  她以為過去了,原來還在記憶里。

  濕透了的相貼的身體,男人有力的手臂,粗糙的掌心。

  大膽的求歡。

  沉寂許久的感覺再次被喚醒。

  葉碎金凝目看去。

  馬奴已經跳到了烈馬的背上。烈馬疾馳,甩動身軀,想把背上的人甩下去踏碎。

  然而男人強悍地抓著馬鬃,勒住馬頸,身體貼伏與馬渾然一體。

  一場消耗戰終以人類的勝利告終。

  烈馬垂下了驕傲的頭顱,向男人臣服。再好好加以訓練,他日,便是一匹優秀的戰馬。

  四周都響起了喝彩聲和唿哨聲,熱烈的氣氛在三月微涼的空氣里蒸騰。

  女王凝眸片刻,伏下身去。

  身邊的侍從忙貼過來,聽女王的吩咐。

  貼身的侍從都是年輕親兵里最優秀的,不僅勇武,還得腦子好,還得反應快,才能勝任。

  前輩段錦便是他們的標杆,是他們奮鬥的目標。

  女王的吩咐清晰明白,沒有歧義。

  侍從確認自己肯定是聽明白了。

  他平靜地去執行女王的命令。

  從頭到尾,很沉穩地沒有流露出任何多餘的情緒。

  這天晚上,馬奴被洗得乾乾淨淨,送進了女王的房中。

  馬奴匍匐在地,額頭觸著手背:「我叫……」

  葉碎金道:「不必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沒有必要知道。」

  她問:「你有什麼想要的。」

  馬奴說:「我什麼都有了,服侍王上是我的無上榮幸。」

  漢話說的還算流利。

  抬起頭,高鼻深目,很有異域風情。

  葉碎金抱著一個膝蓋坐在床邊,踩在腳踏上的那隻腳,雪白如玉。

  她說:「過來。」

  馬奴過去,伏下身,親吻她的腳。

  其實從前在深宮中時,她作為皇后,掌著彤史。每每內侍來報,皇帝又幸了誰,她也會想,憑什麼她就不可以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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