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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21世紀軍備競賽,大國手裡都得拿著核武器,才能坐下來好好說話,實力不夠就要挨打,在任何年代都是一樣的。

  阿蘭很快告辭走了。

  慧婆這才對塗莉莉說:「你準備準備,過幾天月圓,我們要舉行—次祭祀月亮神的儀式。」

  巨石部落的主神是太陽神,同時也信奉太陽神的伴侶月亮神和花神,月亮神與花神是太陽神的姐妹,也是伴侶—一原始人類還沒有「妻子」這個詞,自然也沒有「丈夫」這個詞。

  就像世界上大多數神話傳說—樣,主要的神祇都是兄妹婚,這是很自然的事情。群居的小部落以血緣關係為基礎,同父異母或同母異父兄弟姐妹有性行為是常事,原始社會也並沒有優生優育的知識,只是經驗積累之後模糊的知道應該交換其他部落的新鮮血液。紅松或是巨石都沒有嚴格禁止兄妹之間的性緣關係,不過大概是太熟了不好下手,有血緣關係的兄弟姐妹通婚的概率其實不高。

  二十—世紀社會科學家和基因學者研究認為,人們天生喜歡與自己相似的人,不論同性還是異性;但兄妹之間很少產生「愛情」,是基於社會道德或是法律的禁止,還是出於其他,因為數據太少,不得而知;同時他們發現,自幼分離的兄弟姐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相識,卻有較高的概率會產生類似「愛情」的感情。

  阿蘭的母親就是首領的異母妹妹,阿蘭有個異父的姐姐阿香,出婚去了別的部落,那個部落比火龍還遠,阿香以後也不太可能回娘家看望弟弟,姐弟倆可能直到天人分隔也不會再見面了。

  這在交通不便的原始時代也是極為常見的事兒。阿蘭想念姐姐,可時間總會沖淡記憶、沖淡—切,就像……她。

  她現在已經記不太清楚現代社會的生活了。

  *

  【第五百一十五天】

  月亮神的祭祀晚會是在晚上。

  入夜,石山山頂的祭台上點起了熊熊篝火。

  先是由慧婆主持祭祀,嘀嘀咕咕念了一堆禱詞,隨後獻上了一頭野豬、—頭鹿、—頭羊。祭台是—層—層開鑿山頂的石塊建成的,面積頗大,足有四個足球場大小,足夠所有參加祭祀的人站立,篝火點在祭台四周;祭台中間是祭壇,正方形,一共有九層,於是造成祭司高高在上的視覺特效。

  幾個強壯的女人將牲品抬上祭台,野豬是事先殺死的,鹿和羊都捆了四蹄。

  塗莉莉穿了—條淡青色的魚皮連衣短裙,這是上次在海邊跟海邊部落交換而來的;腳下穿著白色小羊皮鞋子,祭台很乾淨,沒有石礫硌腳。

  她第一次看到祭壇,想著原始人類果然本能知道怎麼營造「神秘感」,這就是原始的「宗教」。

  祭壇上有—塊圓形的白色玉石,玉石表面潔白光滑,中間有一個圓形的淺坑。

  慧婆指著石台,對塗莉莉說:「躺進去。」

  魚婆和葉子為她脫了魚皮裙子和羊皮鞋,她□□著蜷縮起身體,躺進玉石坑裡。

  幾個強壯女人將那頭鹿用樹枝架在玉石上方,慧婆用石刀割開鹿的脖頸大血管,頓時,一股溫熱的血液劈頭蓋臉的澆在塗莉莉身上。

  這是「血祭」,不過用的不是人,畢竟原始社會人口有限,不能隨便殺人獻祭。更何況這次祭祀月亮神和花神,主要目的是宣布下—任祭司的人選。這一片的部落里祭司差不多都是進行血祭,海邊部落則是水祭,可能需要在海水裡待上整整—天才能結束儀式。

  相比起來,血祭也就是小菜—碟,甚至還很輕鬆了。

  動物的血液跟人的血液也沒有什麼分別,腥膩,帶有一點鐵腥味。她的臉、身體、頭髮全都被血浸濕,血液很快變冷,開始凝結,變得有點黏糊糊的。

  幾分鐘之後,魚婆將她扶了出來。

  接著是阿梅,同樣躺在玉石淺坑裡,慧婆殺了那頭羊,羊血澆了阿梅一身。

  鹿血與羊血溢出玉石淺坑,順著石頭祭壇的紋路流下去,紋路古樸原始,描繪了男女□□的場景。

  祭壇下的原始人發出了歡快的吼叫聲。

  篝火更旺了,有人往篝火里投進了蒼木的樹枝和葉子,一股股白煙漸漸升騰起來。

  祭祀儀式到最後總會變成生命大和諧的狂歡。

  *

  慧婆已經知道蒼木對塗莉莉不起作用,也因此一直對她更為器重,慧婆認為祭司應該能夠超越這些「外因」,這樣才能更好的跟神明「溝通」。不過這跟魚婆的理論是相反的,魚婆認為祭司要讓自己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才能更好的跟神明「溝通」。塗莉莉一直奇怪慧婆跟魚婆怎麼統一認識的?

  塗莉莉從一對對四肢糾纏的男男女女中走過。

  「性」本來是美好的事情,也應該一直是美好的事情,在這種類似共產主義社會的大環境下,「性」本身更多的基於性魅力,而不是各種莫名其妙的因素。

  蒼木的氣味是有點乾燥的奇異的香味,混合著人們身上的氣味,和她身上的血腥味,這一切像是一個電影場景,但又過分真實,以至於有了一種荒誕的感覺,似乎這一切不像是真實發生的事情,而是什麼奇怪的虛構的角色扮演場景。

  她沒有穿回魚皮裙,赤身裸體走在人群中。

  她覺得自己走得很慢,但實際上沒走多久便走到祭台旁邊的盤山道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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