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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是沒見過這紋路。」他說罷,遞給凌霄,「公主是否見過?」

  凌霄看了一眼,隨即目露寒光。

  「見過,是李閣老家的。」她說。

  范齊訝然。

  「如此說來,是李閣老的人幹的?」

  凌霄沒答話,只將目光望向京城,雙眸如同夜色一般黑沉。

  ————

  京城裡,夜色已深。

  李閣老揉了揉酸痛的腰,慢慢走回臥房。

  師爺在一旁攙扶著,關切道:「閣老日理萬機,腰病越發嚴重了,明日何不休息一日?」

  「休息?」李閣老搖搖頭,冷笑,「如今這個局面,腦袋懸在半空中,哪還有休息的念頭?」

  師爺也知這道理,只得道:「廚房裡做了參湯,閣老用些如何?」

  李閣老無心用膳,卻道:「孫儒那頭如何了?去了半天還沒個回信,莫非他連沈劭也收拾不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 尋蹤(上)

  「應該不至於,他的計劃,閣老也是聽過的。」師爺恭敬答道,「他一直盯著沈劭,只待他回營,在路上動手。沈劭身邊帶了多少衛士,他都是有數的,足以解決。至於沈劭本人,從前不是孫儒的對手,現在也不是,他插翅難飛。閣老遣了兩萬人去偷襲應天軍,他們分身無暇,就算得了求救的信,也不可能有人去營救。閣老放心,沈劭必死無疑。」

  「三天過去了,怎的一點消息也沒有。」李閣老仍不放心。

  這話,師爺也不知怎麼回答,只能安慰道:「怕是路上風雪耽擱了些,閣老稍安勿躁。」

  李閣老卻不放心,站起來,在屋子裡走了兩步。

  「你說,那孫儒該不會兩頭下注,走露了風聲?」

  師爺搖頭:「應當不會。孫儒早年幫閣老做下了那件大事,已是綁在了閣老的船上,如何兩頭下注?此人雖然看起來行事不羈,卻不是個不知死活的。」

  李閣老想了想,只覺無話可說了,揮揮手,讓師爺退下。

  他覺得有些悶熱,脫了外面的裘衣,坐在書案旁。

  這時,他發現案上不知何時放了塊木牌。

  這木牌自是十分熟悉,可為何在這裡?

  正思量著,忽覺背上一陣寒氣躥起,他正要起身,脖子上已經抵上了冰冷的刀刃。

  「這腰牌是閣老家的麼?」一個聲音淡淡道。

  李閣老渾身僵住。

  雖不敢轉頭,但他已經認出了聲音的主人。

  「公……公主?」

  凌霄徐徐說道:「李家的用度都喜歡獨一份的,連給下人的腰牌都與眾不同。這腰牌,早在當年李小姐還愛炫耀時,我便見識過了,閣老不會不認吧?」

  李閣老強自鎮定道:「這腰牌確實是我府上的,老夫自然沒有什麼好不認,只是,不知公主為何而來?」

  「沈劭在何處?」

  李閣老的心震了一下,也不知是該喜該怒。

  從這話里可知,沈劭確實出事了,不然這海陽公主也不會找上門來。怒的是,孫儒的手腳竟這般不乾淨,給她留下了物證。

  不過,這到底是一件好事。

  因為凌霄對他有所求。

  「沈劭?」李閣老道,「公主要找沈劭,怎的找到我府上了?老夫可沒找沈大人敘舊。」

  「你是沒找,可你的人大意了,在命案現場留下了腰牌;算上李家和沈家的舊怨,本宮不得不找閣老要人。閣老想抵賴也沒用,本宮數三聲,閣老要是不承認,本宮便先一步為國除害了。」

  「一」字才出口,李閣老便知事情不好。

  這海陽公主是個有名的顧前不顧後的,她衝動起來,可沒有道理好講。

  「公主且慢!」他連忙斷喝,「公主上當了!我殺沈劭,怎會用自己人?」

  「哦?」凌霄點點頭,「那閣老來說說,究竟是誰要殺沈劭?我還數三下,一……」

  「公主以為殺了老夫,還能安然脫身麼?」

  「二……」

  「公主若還想找到沈劭,便放下刀子!」

  「三」字入耳,李閣老只覺肩頭傳來刀子入肉的劇痛。接著,他嘶聲痛呼。

  外頭的護院顯然聽見了異響,紛紛沖入院子。可暗箭不知從何處發出,只消踏入院子一步,就立馬被擊殺。他們一時前進不得,僵持在院子外。

  可外面的喧囂仿佛與凌霄毫不相干。

  她將染血的刀子在李閣老的裘衣上擦了擦,道:「閣老不愧老謀深算。本宮確實要找沈劭,在找到他以前,本宮捨不得殺你。不過,閣老也說得對。事到如今,閣老是不會放過本宮的。且就看閣老這把身子骨,究竟挨得住我多少刀了。」

  李閣老捂著肩,氣喘吁吁地坐在凳子上。

  他睜大眼睛看著凌霄,只覺她看向他的眼神,像極了在看一隻待宰的羔羊。

  「公主且聽我說。」他的聲音已經哆嗦,「公主何不想想,究竟還有誰想要沈劭的命。」

  「自然有許多,李閣老撒撒銀子,一呼百應,要殺一個沈劭又有何難。閣老這話是廢話。」

  凌霄說罷,正要舉起刀子。

  「我說!我說!」李閣老用盡所有力氣,才讓那揮刀的收拾停下。

  「我方才跟公主說了,我府上的牌子,不會叫公主輕而易舉地揀著,這是大實話。若公主篤定是我府上的人帶走了沈劭,正是中了人的計謀。如果我沒猜錯,有人想把公主引來,但並非引到我府上,而是引入京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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