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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里舟道非也:「正因為她們是主上一手栽培的女官,膽敢通敵才是對主上的折辱。」

  司南不說話了,看了眼天邊朝霞爛漫,心想她真的敢來嗎?

  這個念頭剛剛落地,便有哨兵報信:「有位娘子拿著這個求見相里先生。」

  相里舟接過紙條,頗為意外:「娘子?竟是個女人。」

  他讓把人帶來。

  眾目之下,魚酈握劍拾山階而上,待看清了她的臉,相里舟悚然變色。

  昭鸞台的姑娘們交聲低語:「是尚宮……怎麼可能?尚宮不是死了……」

  魚酈看向相里舟,微笑:「相里先生,別來無恙。」

  相里舟臉色煞白,像活見了鬼,半天沒回過神來。

  司南抱著手爐明知故問:「這是誰啊?」

  魚酈揚聲道:「我是昭鸞台尚宮,蕭魚酈。」

  這下不光昭鸞台的姑娘們,就連山巔守衛都開始議論紛紛。

  被綁起來的潘玉恍遭雷擊,看著魚酈呢喃:「昭鸞台尚宮……元思皇后……」

  作者有話說:

  今天周一哦^_^十二點前都有紅包,麼麼噠,午睡了的狸狸精神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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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玉:急需心理醫生……

  第81章 我是不是永遠比不上他?

  「我是不是永遠比不上明德帝?」

  相里舟迅速反應過來, 冷眼覷向魚酈的臉,無辜道:「某追隨成王,只有幸與蕭尚宮打過幾回照面, 昔年蕭尚宮伴在君側, 某未敢直視天顏,如今見了這位娘子只覺與蕭尚宮確實相像,但究竟是與不是,還得請娘子自證。」

  他唯恐邑峰生亂, 沖眾人道:「蕭尚宮至少有三年未露面了,人有相似,總不能她說是就是。」

  魚酈唇角微翹,看來真的慌了,開始口不擇言。

  她將龍劍舉起,相里舟立即道:「國破宮傾後先主遺物散落於各處, 僅僅憑一件死物如何能證明身份?」

  「我說要憑死物來證明身份了嗎?」魚酈語氣頗為風輕雲淡:「蜀王劍獨步天下, 諸位身為大周遺將, 應當有所見聞吧。」

  她氣定神閒,素手拔劍, 寒光粼粼,耀亮了眾人的眼。

  這些劍招早已印入魚酈的腦中,同骨血融為一體, 山巔舞劍, 身姿矯健靈巧,若春柳蕩滌清風,若驚鴻翩躚迎月。

  劍鍔橫掃, 微風若嗚咽, 魚酈手腕劍花後將劍收於身後。

  山巔靜悄悄的, 只余鴻雁哀鳴。

  眾人皆屏息,唯恐驚動了什麼。

  司南怔怔看著魚酈,只覺她整個人都在發光,宛若明珠耀目,但這與長相無關,甚至這一日後,她美麗的眉眼在司南的記憶中都會淡化,只剩下一抹驚艷超脫於眾生的影子。

  深鐫入心。

  他從很久之前就覺得她是個真正的美人,直到今日才知,若只當她是個美人,何嘗不是一種褻瀆。

  他不禁抬起了手,合掌相和。

  掌聲打破了沉默,山巔諸將如夢初醒,皆合掌。

  只有相里舟的心腹們不做聲。

  相里舟的臉色及其難看,那劍招紛繁複雜,若非教授者日以繼夜的親自指導,根本不可能練到這程度,他不能再在魚酈的身份真偽上做文章了。

  但他很快有了別的詭計。

  他合掌稱讚,面上儘是虛偽的笑意:「真是驚為天人啊,某何等有幸能親眼見識到名震天下的蜀王劍。尚宮莫怪,某不是故意為難,只是元思皇后仙逝的消息傳遍四海,某有所懷疑也是正常。」

  他刻意點出元思皇后,氣氛瞬間變得微妙。

  魚酈握劍的手微顫,眸中閃過痛苦之色,她竭力摒棄脆弱,坦然道:「國破之時,我留在魏宮是為了殺越王給先主報仇。」

  「可是那之後我再也脫不了身,可若我貪戀富貴,背棄故國,我又為什麼要舍下魏宮的浮華尊榮,不惜假死逃脫來到蜀郡與諸位相見?」

  相里舟面容慈和體貼:「這就是尚宮的不對了,您既然來了蜀郡,為什麼不早日與我們相見。還用這等見不得人的方式企圖分裂邑峰,煽動昭鸞台叛變。」

  魚酈凜聲道:「那本就是我的昭鸞台,我是昭鸞台尚宮,何來叛變一說?」

  「尚宮的意思是不相信某?」

  潘玉正前傾了身體,一臉擔憂緊張地看她。

  他太清楚他這位叔父的手段了,若魚酈招架不住讓他抓到絲毫把柄,她今日就得把命折在峰頂。

  魚酈靜默片刻,莞爾:「我怎會不信相里先生,只是諸位應當記得,先主生前有令,昭鸞台與玄翦衛乃內廷機構,負責監察百官,不可與朝官來往過密,先主雖逝,但他留下的規矩不能改。若如此不知避嫌,豈不是有損相里先生的清譽?」

  她趕在相里舟開口前道:「從前都是誤會,如今既然已經證明了我的身份,那由我帶走昭鸞台和玄翦衛眾人,應當不為過吧?」

  「等等。」相里舟皺眉:「你要帶走昭鸞台的人某沒得話說,但是玄翦衛憑什麼?蒙大督統臨死前將他的愛將們託付給了某,某怎能辜負他的一番信任。」

  魚酈笑了:「臨終?這麼說蒙曄確實死了?」

  她笑起來眼睛彎如弦月,內含狡黠,讓相里舟莫名有些不安。

  為什麼要不安呢?她不過一介女流,剛來蜀郡沒多久,她能翻出天去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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