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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被冤枉還欺負的顧憐。◎

  顧憐跪在長樂宮的正殿裡。

  地上鋪的, 是上好的金磚,堅實,質硬。即便隔著一層綿密的地毯, 跪得久了, 雙膝仍舊鑽心地疼。

  他一動也不敢動, 只覺得麻木中夾雜著刺痛, 從小腿一直蔓延上來。

  身後的殿門響了一聲,有御醫進來叩頭。

  「如何?」太后瞟了她一眼,「可驗出什麼端倪了嗎?」

  「回太后的話, 在那枚錦匣的底下,發現了殘餘的毒粉,與沈君所中之毒, 確係相同。毒粉藏在底部的綢緞里,心細如髮, 極掩人耳目。」

  「沈君可還有得治嗎?」

  「太后且寬心, 雖然此毒性烈,十分兇險, 但好在發現得早, 宮人也及時灌了苦參汁下去催吐, 眼下暫時於性命無礙, 只是難免元氣大傷。待微臣與同僚們細細斟酌,開個方子調養, 以觀後效。」

  「那可曾驗出, 這毒是何人所下?」

  「這……」

  御醫遲疑著抬眼, 用餘光飛快地瞥了一眼顧憐, 復又低下頭去, 只拱手作答, 十足恭敬。

  「請太后恕罪,微臣只通醫術毒理,於查案一事,確是不知。」

  太后極輕地撇了撇嘴,模樣並不很滿意。

  卻終究道:「知道了,下去吧。」

  那御醫又磕了個頭,沉默著退下了。

  燈火通明的正殿中,唯余顧憐一人跪著,就連如意也被叱令候在殿外,不許進來。

  太后端坐在前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你還有什麼話要辯?」

  「此事與臣侍無關。」

  「證據擺在眼前,你還不肯認嗎?」

  「沒有做過的事,要如何認。」

  「荒唐!」

  太后猛然拔高了嗓音,重重一掌,擊在桌沿上。

  慌得一旁侍人連忙上前相勸:「太后息怒,仔細傷著了手。若是您的聖體有一星半點的損傷,這殿中誰人能當得起。」

  「你且莫說這話,依哀家看,便是天塌下來,他也不眨一下眼睛!」

  太后猶自盛怒,目光炯炯,直盯著顧憐。

  「皇帝當日留你在身邊,哀家便極不贊成,但天底下做父親的,無不為了女兒著想。哀家心想,只要你能侍奉得妥當,教她高興,哀家這老頭子身居深宮,眼不見為淨,便是退一步又何妨。」

  「往後你如何狐媚她,如何與沈君爭風吃醋,鬧得大傷顏面,哀家都只作沒瞧見罷了。見你有了身孕,能為她綿延後嗣,哀家更是打心眼裡欣喜,從前的種種都不與你計較。」

  「卻沒料到,你的心地竟如此狠毒,時至今日,非要置沈君於死地不可。」

  他手指直直地,指向顧憐的額頭。

  「你也配在我大周朝的後宮!你也配當皇嗣的生父!」

  顧憐俯首跪在地上。

  跪得太久了,原本已體力不支,再聽太后一番怒斥,如疾風驟雨,他腹中的孩子似乎被驚著了,一時間動得極為厲害。

  胎兒的拳腳,落在他腹上,牽得五臟六腑,都疼痛難當。

  他一手勉強支著地,搖搖欲墜,另一手輕輕捂著小腹,極力安撫。片刻的工夫,臉色煞白,額上已汗如雨下。

  太后卻仍聲音森然。

  「哀家不是皇帝,擺出這副模樣來給誰看。」

  他喘了幾口氣,用力咬了咬唇角。

  「請太后明鑑,臣侍從未對沈君或旁人,有過謀害之心,下毒一事,臣侍從不知情。」

  「你的意思,這背後另有其人?」

  「若是此刻遣人細查,想必可以水落石出。」

  「哀家沒有空與你逗趣。」

  太后盯著他,冷笑不止。

  「東西是從你手裡,送到蘭林宮的。若不是你下手,還能有何人?」

  「難不成你要說,是司珍閣一早就設計了,要嫁禍於你?抑或這毒,原本針對的便是你,只是沈君不幸,遭遇橫禍?」

  「想必司珍閣的那群奴婢,還沒有想要掉腦袋罷。在宮中這差當得好好的,再借她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謀害主子。」

  「反倒是你,遣了近身的侍人去,猶不放心,懷著這樣重的身子,還要巴巴地跟去,只為了親眼瞧著這錦匣,送到沈君手中。」

  「顧君,哀家不曾料到,你為了一個後位,竟能歹毒至此。」

  顧憐低頭,盯著眼前的地毯紋樣,無聲地苦笑了一下。

  原來是在這裡等著他。

  沈蘭溪是個了不起的男子。眼看與人密會,私通消息一事,被他撞破,許清焰那裡動真格地查起來,他是躲不過的。

  於是便自導自演,做了這個局。

  他用在自己身上的毒,當真有些兇險,就算做足了準備,不至於喪命,恐怕也要傷了底子。他對自己,竟能下這樣的狠手。

  不過也是,當初行宮之中,為了栽贓嫁禍,他也二話不說,不惜損毀面容。

  沈蘭溪此人,相貌溫文,而心性最是果決。

  也不知他一個世家公子,是如何養成的這般性子。

  太后或是知曉內情,或是亦被蒙蔽,都不重要。總之,太后已經認定了,是他顧憐為了爭奪君後之位,無所不用其極,戕害其餘君侍。

  那麼他的處境,便岌岌可危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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